“現在……教會那邊到底有什麼動向？”

幾國間的軍事會議再次召開。坐在大廳之中，本傑明深吸一口氣，這麼問道，面對可能到來的戰爭也是有些緊張。

他在霍里王國境內鬧了這麼一通，不知道能否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目前的話，霍里王國還很安分，沒有在邊境屯兵的跡象。”會長緩緩道，“而且，我們也有一些探子回報，教會最新出現的一些人員調動，似乎在把人手往南面調度。”

本傑明挑了挑眉：“南面？”

南面會有的，只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教會先前都已經在克魯鎮囤積了不少兵力，如果真的要和他們開戰，不可能把人調走的。

那麼……這又是什麼意思？

“這是否意味着……教會打消了出兵的打算？”卡瑞特斯的國王露出期待的神情，這麼問道。

“很難說。”斯圖爾特將軍卻搖頭，道，“雖然從我查到的東西來看，之前的戰爭準備都被撤掉了。但是別忘了，那可是教會，不要隨便相信他們表現出來的東西。這很可能會是一個讓我們放鬆警惕的陷阱。”

本傑明也點頭，對這種說法表示贊同。

至關重要的鑰匙還在他身上，教會沒有理由放棄。這一趟劫糧隊，實際上也沒有對教會造成多大的損害，他們不可能就這麼被嚇退了。

與之相反，教會被激怒得更厲害，急切地出兵攻打伊科爾，甚至派一堆刺客來暗殺本傑明，才是他們該有的正常反應吧？

“可是……或許是之前入侵卡瑞特斯的那個海外教派在作祟。”國王卻想了想，問道，“有沒有可能是那群人也在霍里王國現身，所以牽扯了一部分教會的精力，讓他們放棄了侵略的打算？”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露出有些驚訝的表情。

“海外教派……”會長沉思了一會，道，“前些日子發生在卡瑞特斯的事情，我們也有所耳聞。只是，根據一些古籍記載，那些人生活在海外的島嶼之上，很少與我們這邊接觸。短短的時間內忽然開始不停作亂，這不像他們作風。”

“但總有這個可能吧？”

“嗯……”

眾人面面相覷，倒也一時間想不出什麼反駁的理由。

真的會是海外教會的緣故嗎？

本傑明摸着下巴，仔細思索。說實話，他好像從誰那裡聽說過，海外教派曾經在霍里王國的港口登陸，結果卻被教會的人殺了個精光。

如果因為這種外力因素，教會不得不放棄進攻的打算，對他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只是，他不覺得應該就這樣放鬆警惕。

“我們必須把這種緊張的戰爭準備持續下去，到底發生了什麼，總有一天我們會知道的。”因此，他緩緩開口，“至於那個海外教派和教會的糾紛……我會想辦法調查一下，如果有值得利用的地方，我們可以好好地利用起來。”

眾人聞言，點了點頭。

緊接着，就是關於伊科爾邊境的防線部署。他們商議了好幾個小時，最終調度出了一個五萬大軍布滿防線的計劃。這些守軍不止駐紮在克魯薩德大門附近，同時沿着整條山脈延伸開來，確保不管教會從哪個角度突襲，他們都能第一時間得知。

會議結束之後，本傑明又回到了學院。

“關於你們的那個教派，長老之類的人對聖光教會的態度是什麼？”在幽靈的實驗室里，本傑明找到兩姐弟，這麼問道。

“態度……憎恨吧？”少女想了想，說，“長老很少談起外面的事情，但是只要一說起聖光教會，他就變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那些所有人都送入深淵，接受女神的審判。”

“那他們有沒有可能在這幾天忽然登陸霍里王國，開始給教會搗亂？”

“這……我就不清楚了。”

本傑明聞言，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如此看來，海外教派也不一定是一個必須要敵對的勢力。雖然可能發展到最後，他們依然會把法師視為異端，但至少在聖光教會被消滅之前，這幫人有值得利用的地方。

這麼想着，本傑明剛要轉身離開，卻忽然被兩姐弟給叫住，似乎還有話要和他說。

“怎麼了？”

少年猶豫了一下，開口：“我覺得……我覺得我們好像發現了馴化祖靈的方法。”

頓時，本傑明露出驚喜的神情。

“什麼方法？”

這隻幽靈已經被研究了有段日子，很顯然，那些法師的手段對它是沒什麼作用的。即便是暗系法師，也無法指揮這隻幽靈為他們作戰。

本傑明也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這兩姐弟身上。

如果他們真能研究出什麼東西，深淵之下那麼多幽靈，加以利用，將會成為一件相當可怕的武器。

“就像您之前所說的，把它困在某個生靈的軀體之中。”少年緩緩道，“只是，之前您無法指揮它的原因，很可能是因為您沒有修習念術，所以無法與它溝通。再加上您困住它的方法……最終才導致了服從變成仇視。”

“那你們試過了嗎？”

“還沒有。”少年搖頭，道，“那樣就得把幽靈放出來才行。那個……法師大人，我們需要您的許可。”

本傑明點了點頭。

試試就試試吧，反正只要隔開聲音，幽靈對他們也造不成多大的破壞。

這麼想着，本傑明又給他們抓來了一隻麻雀，按照之前的步驟，用麻雀引誘着幽靈從小口離開，然後用一個隔音冰球將它與麻雀封鎖在裡面，然後帶到了光元素充足的地方。

“這樣就可以了嗎？”

望着再次寄生在麻雀體內的幽靈，本傑明撓了撓頭，這麼問道。

“嗯……”少女點點頭，說，“您把它交給我吧。”

本傑明把昏厥過去的麻雀交到少女手中。少女捧着麻雀，閉上眼睛，伴隨着一陣微妙的精神力波動，她似乎正在施展什麼念術。

系統也談查到，一些精神力彷彿形成了觸手般的形態，從少女身上蔓延出來，鑽進了麻雀的軀體之中。

“這是……”本傑明皺了皺眉。

“噓。”少年小聲道，“法師大人，姐姐正在試圖馴化祖靈。這是最為關鍵的一步了。”

本傑明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那……如果她馴化失敗了呢？”

“會被反噬。”少年露出心虛的神情，有些緊張地說道，“可能精神力會遭到重創，失去所有記憶，變成一個白痴。也可能會導致這隻幽靈當場暴斃……總之，在我們家鄉，有一些很可怕的傳說。”

本傑明聞言，也不由得心中一驚。

有這麼嚴重副作用不早說？

很顯然，這兩姐弟是怕他反對，所以剛剛才把這一部分省略掉了。本傑明感覺很無奈，如果知道有這種危險性，他也確實是不打算讓現有唯二的念術人才犧牲在這上面的。

只是……他現在再反對，顯然也已經沒有意義了。

望着雙目緊閉、精神力一陣一陣波動的少女，本傑明只要搖了搖頭，等在一幫，耐心地等待着馴化的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