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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螢光眼睛裡掠過不善:“你怎麼來了?”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破壞他的好事,當真可惡!

“本太子為何不能來?”

唐嵐聲音囂張,長臂一伸,直接將兮雨拽到懷中。

兩人一個玉樹臨風、瀟洒俊美,一個嬌小可愛、明艷動人,這麼站在一起,竟是說不出的般配。

百姓之中的議論聲逐漸小了,的確啊,他們的公主,和西絕太子站在一塊兒,才是絕配啊!

兮雨仰頭望着唐嵐,兩人目光對視,唐嵐眼裡全是痴情,聲音低得只有懷中人兒方能聽見:“我來晚了,抱歉。”

兮雨在他懷中,小手拽着他的衣襟,胸腔里的委屈在這句話里,一掃而空。

“我很想你。”

她聲音軟糯。

兩人足足三年未見,唐嵐聽着她這樣的情話,哪裡還能忍得住,直接攬着她的腰,當眾朝着她的唇吻了下去。

整條大街都安靜了。

蘇螢光面色一陣紅一陣白,望了望四周,四周百姓們都注視這街心這一對人,目光之中,都是艷羨和祝福。

他咬了咬牙,取出金簪,“兮雨,我才是愛你的!你嫁給我可好?”

他的聲音很大,可惜,無人理會。

唐嵐的吻霸道無比,在全天下面前,宣告了他對兮雨的佔有。

直到兮雨手中拎着的狗不理包子都涼了,他才結束這個吻,輕輕摩挲着她被吻得紅腫的嘴唇,“你是我的,只許嫁給我。”

兮雨抱住他的腰,曾經的小少年,早已成長為頂天立地的男子。

她覺得無比踏實,靠着他的胸膛,輕輕閉上了眼。

蘇螢光見他倆完全不把自己當回事兒,不覺怒血攻心,“你們,到底有沒有聽見我的話?”

唐嵐淡漠地掃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金簪上,隨手奪過,輕輕一折,那根金簪斷成兩截,被他隨手丟到地上,“拿假簪子來求娶公主,蘇螢光,你可真有本事。”

眾人聞言,朝地上看去,果然,那根簪子不過是外面裹了層金箔,裡面分明是鐵芯的……

眾人抬頭望向蘇螢光,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甚至連溫瑜,都不覺離蘇螢光遠些。她這個表哥,也太上不得檯面了吧?!

蘇螢光面色慘白慘白,他又不確定兮雨一定會答應他的求婚。若是她不答應,自己總不能白白將傳家的金簪子送給她吧?

所以先拿一根假的糊弄過去,等她同意了,再給她換成真的。

他覺得自己的做法並不過分,反而很有道理。

兮雨對他的鄙夷又多了幾分,牽起唐嵐的手,“我帶你進宮去見父皇和母后!母后若是知曉你來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慢着。”

唐嵐出聲,拉住兮雨,在兮雨不解的目光中,瞥了一眼蘇螢光,隨即從懷中取出一隻錦盒。

他打開來,錦盒裡也躺着根簪子。

這簪子乃是上好溫潤的白玉所制,雕成了一朵白玉蘭的模樣,很是精妙。

他將簪子取出,輕輕為兮雨戴上:“我在山裡尋到的玉,親手為你雕刻打磨而成。”

他戴完,仔細看了幾眼,笑道:“果然襯你。”

兮雨親熱地挽了他的手,看都沒看蘇螢光,兩人說說笑笑地去了皇宮。

看熱鬧的百姓們對着蘇螢光指指點點,隨即很快散了去。

蘇螢光哪還有心思游什麼街,摘了帽子,一言不發地往蘇府走去。

他以為,他高中狀元,是很了不起的事了。

至少,會引來兮雨的青眼和崇拜。

可事實,卻生生給了他一巴掌。

“我寒窗苦讀多年,好不容易金榜題名,卻依舊沒得到我想要的……我要這功名,又有何用?!”

他喃喃自語,滿臉都是蕭索。

溫瑜暗自惱恨,只怪唐嵐出現壞了他們的好事!這樣拖下去,自己何時才能嫁給太子?!

皇宮裡,唐嵐彬彬有禮地對林瑞嘉和東臨火越請了安,林瑞嘉親自置辦了一桌接風宴,喊來天明,五人一起用膳,其樂融融,宛然是一家人。

唐嵐在席上表達了田陽雪的問候,繼而深情地望了一眼田陽雪,“我這三年都不曾寄信過來,乃是拜入了西絕一位大師手下,學習劍術、帝王之道等東西。如今我學成歸來,依我母后的意思,正合適迎娶兮雨。”

兮雨小臉上都是驚喜,緊緊握住唐嵐的手:“你這話,是當真的嘛?”

“自然是真的,我唬你做什麼?”唐嵐失笑。

林瑞嘉又是歡喜又是捨不得,東臨火越愛女心切,更是如此。

天明見兩人不語,知曉二人的心意,便替他們說道:“事情須得從長計議,公主出嫁、太子迎親都是大事,輕易馬虎不得。”

唐嵐笑了笑,也明白林瑞嘉和東臨火越的愛女之心,於是爽快地點了頭,“母后說了,兮兒到了西絕,那便等同於是她的女兒,定不會虧待兮兒一分。”

對田陽雪,林瑞嘉還是相當放心的。

眾人又說了許多話,直到月上中天,才散了宴席。

晚上洗漱過後,林瑞嘉和東臨火越躺在床上,默默不語。

直到桌上的燭台滅了,她才合上眼,“他們總有離開我們的時候……”

東臨火越低頭,藉著月光,清晰地看見林瑞嘉眼角的淚珠。

他心疼得緊,替她擦乾淨眼淚,“哭什麼,女兒出嫁,多大的喜事啊!唐嵐那小子很是不錯,想來,咱們的女兒也不會吃虧……”

林瑞嘉有些賭氣,“早知道兮兒要嫁那麼遠,當初我死也不會答應阿雪這門娃娃親!”

東臨火越失笑,“姻緣這種事,誰又說得明白呢?”

林瑞嘉想着兮雨遠嫁,自己和東臨火越都如此傷心,又聯想到自己遠嫁,不知父親和哥哥他們是否也是如此心情……

這樣一想,她的眼淚便落得越發厲害,叫東臨火越措手不及。

“嘉兒寶貝……”他忙替她擦淚,“你這樣哭下去,我都要心疼死了。咱不哭了,好不好?”

林瑞嘉揪着他的衣襟,眼圈紅紅的,聲音哽咽:“越哥哥,我也想我的父親和兄長了……這麼多年未見,我真想看一看他們……”

東臨火越點頭:“等兮兒出嫁時,咱們把他們邀請來觀禮,可好?若是你不願意,明日我便將政事交給天明,陪你去北幕。”

他的語氣極溫柔,像是哄孩子似的。

“越哥哥……”

林瑞嘉靠在他的胸膛上,聽着他有力的心跳,只覺無比安心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