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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利益一致,就可以讓原本根本兩種生活態度,兩種人生價值觀的人,可以緊密聯繫在一起。

利益,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穩固的關係。

常在瑩沒有說話,而是捏緊了手裡的簽名單,繼續去尋找下一個城市駐防最高指揮官。

而她和常兆玲的下一站,就是D城前線營地里的岑以。

之所以先找岑以,是因為岑以和葉奕銘比起來,在某些方面來說,岑以可能更天真一些。

他天生對這種巨大體系中的權勢涌動沒有多大的興趣,甚至於,因為沒有興趣,所以沒有鑽研,導致自己根本就不懂。

而不懂的人,最容易受人挑唆搖擺,只要有人給岑以分析利弊,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岑以就會站在這人的身邊。

所以常兆玲認為,先把岑以的簽名拿到,爭取讓岑以表態,支持常錦城來繼任南部駐防系統的最高指揮官。

如果岑以都表態了,整個南部的城市駐防指揮官,自然認為葉奕銘也是支持常錦城的,那時候,大家的心就會都偏向常錦城。

這在無形之中,就幫常錦城收服了整個南部駐防的心。

等於說常錦城還沒上任,他就真正成為了眾望所歸,中部是不能違背這樣浩瀚且堅決的底層駐防的呼聲的。

而要找到岑以,就要去前線營地,這個對於常在瑩來說不難,她身為南部的大風紀官,有這個權利不打招呼,對每座城市的駐防營地進行突擊檢查。

於是,常在瑩和常兆玲的車隊,就直接從湘城斜刺上前,戳到了D城的前線營地,最後,被警戒線上的駐防給擋了下來。

常兆玲看向她的商務車外面,一輛駐防吉普車擋在了她們的車隊面前,吉普車車頂上,支着一個大大喇叭,用高倍音量喊着,

“嘿,說你們呢,還往前沖沖沖?你們沒長眼睛啊,沒看見路上豎了牌子,前線危險區,明白了嗎?趕緊回去!”

D城的路很寬,原本不寬的路,也被沙子給拓寬了不少,從湘城往D城走,倖存者越少,環境就越惡劣,尤其是岑以設置的前線營地,十分靠近西城。

但其實將營地設置在這裡,也不完全是來這裡治沙,他要的只是周顯的一個態度,岑以來了,周顯配合不配合治沙吧?

不配合就干一架,配合就乖乖治沙。

哪裡知道,周顯兩個都不選,選擇避開了岑以的鋒芒。

所以現在岑以在D城就頗有那麼些孤單寂寞冷的意味,整片D城地界的倖存者都往湘城東去了,一個D城人都沒有,空了一座城,讓岑以進來折騰。

他這幾天正準備拔營,等陸樂城帶着湘城東的城市管理系統,過來建立任務中心和交易行之後,就去西城的東邊B城。

前線營地第一道警戒線上,常在瑩從商務車上下來,立即有另外幾個南部風紀官,也從商務車後面跟着的車子上下來,跟在樂常在瑩身後。

有風紀官熟練的拿出自己的證件來,對對面土黃色的駐防吉普車喊道:

“我們是南部駐防系統的風紀,這位是常在瑩大風紀官,麻煩你們讓一下。”

“什麼大風紀官小風紀官的?看見沒,前線危險區,滾!”

車子里,負責警戒巡邏的駐防牛高達,可不認識什麼常在瑩大風紀,風紀官是幹嘛的?不好意思他當駐防也沒多久,都是界山村裡的人嫌他太能折騰,給走後門進來當駐防的,根本沒進過新手營。

他不曉得那個風紀官是什麼,反正岑長官說了,前線危險區,是一隻蒼蠅都不能放進來的,要強行闖入,就直接斃了。

常兆玲坐在車子里,擰緊了畫得細細的眉頭,她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對她們常家人,這麼不講客氣的駐防呢。

車子外的常在瑩也氣着了,她擰眉,拿出自己的證件來,問前面那輛車子里的駐防,

“你們在最初當駐防的時候,沒有風紀官考核你們,這個我理解,那我現在就給你上一課,什麼叫做駐防風紀官,簡單來說......”

“簡單個屁,好複雜,別逼逼了,讓你們滾就滾,不滾老子開槍了。”

牛高達將車子方向盤打了個轉,車頂上蹲着一門小炮,炮管一縮一伸,直接瞄準了常在瑩身後的商務車。

商務車裡的常兆玲一下子給嚇着了,急忙打開了車門,跑下車來,踩着的高跟鞋陷入了沙子里,腳一抬,鞋子就掉了,她的腳跟也踩入了沙子里。

因為著急,常兆玲也顧不得那麼多,直接沖駐防吉普車裡的牛高達喊道:

“不要開槍,不要,有話好好說,我們是在找岑指揮官的,我們是南部常家星常長官的家人,我是他的二女兒,這位,這位......”

穿着華貴連衣裙的常兆玲,顧不得自己有多狼狽了,指着常在瑩喊道:

“這位是常長官的小女兒,我們真是來找岑指揮官的。”

“什麼鬼?你們爹都死了,你們不好好戴孝,跑俺們這兒幹啥來了?”

說著,牛高達還是要開炮,他麻痹的憋了一肚子的火,一早上,準備出去營地南邊兒巡邏,久哥說D城裡發現了人形喪屍怪,他還沒打過這東西呢。

但臨時的,又被他們小隊的大隊長樊酉,給派到營地西邊兒來守警戒線,窩火!

要不是大隊長跳得高,牛高達一定要跟他幹上一架的。

常在瑩被牛高達這沒文化的孩子,給氣得差點兒暈過去,她怒氣沖沖的就要拿自己的風紀本,又聽到身後有轟隆隆的車隊聲響。

於是,常在瑩與常兆玲同時回頭看去,另外一條民間貨車車隊,從她們的車隊後面抄上來,車頭掛着一排紅色的大字,

【界山村物資捐助隊】

那怒氣沖沖的牛高達,急忙從駐防吉普車的駕駛位置跳出來,一臉壯實黝黑的臉上全都是笑。

他朝着遠處的界山村車隊揮了揮手,又扶住自己的鋼盔,高興的朝着界山村頭車跑。

來的火車大概有十來輛,每一輛都塞得滿滿的,用油布將車斗嚴嚴實實得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