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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顏從進來到現在,都不曾為桑卿柔開口求情,她只是在用行動告訴桑誠淵,就剛才他的決定,太過魯莽,是會釀成大禍的。

即便柳梅站在旁邊,也無話可說。

平妻又如何?在正妻面前,平妻還是要靠邊站。這個平妻的名分,就算在外人眼裡,也不會有幾個人承認。在大家心中,妾室就是妾室,就算成了平妻,她還是妾室出身,始終低人一等。

“這麼點小事,還要去找宸王殿下求證?王爺每天都有很多事要處理,哪裡還有空閑時間來管我們的家事?”

金玉顏點了點頭:“老爺也會說,王爺每天都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敢問老爺,王爺會閑來無事帶着卿柔去做那麼無聊的事嗎?老爺覺得卿柔撒謊了,大可直接去找雲香樓的老闆問問,是卿柔一個人去的,還是跟着誰一起去的。自然真相大白!只是,這樣一來,卿柔的身份就暴露了。”

“她現在就沒有暴露身份嗎?”

桑卿柔連忙擺手:“我不至於那麼笨,跑到雲香樓去,直言我是相府嫡女桑卿柔。我可是換了男裝去的,當時也不曾表露身份,想來,雲香樓的人應該沒有認出我是誰。”

桑誠淵頓時啞然,這丫頭還會掩飾身份了。

“那這幅畫,你怎麼解釋?如果他們不知道你的身份,又怎麼把畫送到這來?”柳梅見勢頭不對,忍着痛,還是站出來提出了質疑。

金玉顏又瞪了她一眼,這個女人還真是學不乖,剛才挨了打,這麼快就忘了嗎?

“老爺,這話就算夫人還要打我,我也要替老爺問問。夫人不是傻子,老爺更加不是。既然要弄清楚,那就將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吧!大小姐如果解釋不通,那就是在撒謊。”

桑卿柔看着柳梅,漸漸揚起嘴角。

柳梅今天這是怎麼了,昔日那樣膽小怕事,今天居然什麼都不管,似乎非要讓父親懲罰自己才行。

她納悶了,莫非,柳梅受了什麼刺激不成?

“要解答這個問題又有何難?敢問父親,這畫是誰送來的?”

“你剛才不是說了嗎?是姜太醫的兒子姜離讓雲香樓的人送來的,有什麼問題嗎?”

桑卿柔笑了:“既然父親都知道這畫是誰送的,那還需要我多做解釋嗎?姜離早在姜太醫的喪禮上就見過我和宸王殿下,自然知道我的身份。我去雲香樓,也是為了見他,向他了解一些情況。他也不過是送了副畫給我。我就不明白了,這其中,到底是哪裡有問題?怎麼就變成了,我和勾欄之地的人,來往甚密?”

“姜離就算是姜太醫的兒子,他也住在雲香樓,現在也是青樓中人。一個大男人,住在青樓,不用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貨色。大小姐跟這樣的人來往,名聲不會被毀掉才怪。”

桑卿柔笑了:“姜離可是現在雍都城內出了名的畫師,有人還是特地去雲香樓找他畫丹青的。柳姨娘難道不知,姜離最擅長畫美人圖嗎?他的畫,不知道多少人為其一擲千金。女兒並不覺得,和姜離認識有什麼丟人的。他不過是個畫師而已!”

聽桑卿柔這麼一說,好像沒什麼問題。

桑誠淵不由皺起了眉頭:“你去雲香樓,難道也是想讓姜離為你作畫?”

“當然不是!我去雲香樓,是跟着王爺一起去的,找姜離詢問一些事情。想必,父親也聽說了,雲香樓出了命案的消息,王爺在負責調查此事,我去律正堂,便是為了這件事。王爺親口說的,需要我幫他的忙。若是父親實在不願意,那只能請父親親自去回絕王爺。如此,女兒也落得清閑。”

她說著,伸了伸懶腰:“這查案什麼的,東奔西走,去的都是最髒的地方,做的都是最累的事情,關鍵還傷腦子。要是王爺允許我不插手,那我就要好好謝謝柳姨娘,幫我解決了這麼大一件麻煩事。我倒是覺得,相比之下,讓我去祠堂抄家規,可要舒服多了。”

頓時,桑誠淵啞然。

宸王親自找的人,他們誰敢不答應?他瞪了柳梅一眼,有些責怪她,不把事情弄清楚,就急匆匆拉着他過來問罪。

柳梅心虛着低下了頭,她也不知道情況竟然是這樣的,只看見是雲香樓的人來了,想着抓住了桑卿柔的把柄,藉機挫挫她的銳氣,也是不錯的。

如此,她還能讓曉汐稍微高興一點。哪裡知道,真相居然是這樣的。

“卿柔,當真是宸王讓你幫忙的?”

“整個律正堂的人都知道,如果父親不信,現在就可以去律正堂親口問問狄大人。再不信,那就去宸王府,質問一下宸王殿下,為何要辛苦我去做這些事?”

桑誠淵尷尬地笑了笑:“這話可不能亂說,王爺能讓你陪在身邊幫忙,這可是你的榮幸。你也能藉機和他增進感情,這對你是百利無一害的。”

“誰說沒有害處?”

桑卿柔也會裝委屈,她突然酸着鼻子看向桑誠淵:“壞處多了去了!就剛才,我不是還被人誤會冤枉,結交了青樓里的人嗎?這頂帽子扣下來,女兒的名聲也別想要了,還會擔當上毀掉皇室聲譽的罪名。我看,我還是和宸王辭掉這件事,去祠堂里罰抄家規好了。”

“那怎麼行?”

“怎麼不行?這不是父親希望看到的嗎?”桑卿柔認真看着父親,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不如反客為主,藉著這次機會,給自己爭取一點利益。

“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那我也不去了!這次父親信了我,下次還是會誤會的。只要我往外跑,父親就會覺得我是去結交不好的人,忘了自己的身份,做的都是不合規矩的事情。不如,我還是和以前一樣,每天帶在深閨之中好了。只是,深閨中的女子,可得不到宸王的歡心。”

桑誠淵不解地看着桑卿柔:“此話怎講?”

“曾經,雍都城裡待在深閨中的女子多如牛毛,宸王憑什麼喜歡我?除非,我有與眾不同的地方。這,便是我彰顯性格的方式。事實證明,宸王更喜歡現在的我,如果父親希望我做宸王妃,請以後不要再約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