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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若說著,這就閉上了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像她這種軟硬不吃的人,最麻煩了。她是鐵了心不打算說實話。桑卿柔嘆了口氣,看向歐陽朔,徵詢他的意見。

“本王只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出實情,你背後還有誰,都做了些什麼。本王可以饒你一命!”

芳若大笑道:“我若能死在太辰國戰神的手裡,也是一種榮幸。宸王如果可以親手了斷我,我會更高興。”

芳若看上去就像是個沒有軟肋的人,讓人無從下手。

桑卿柔皺緊眉頭看着芳若,難道,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她敢說,芳若背後肯定有下命令的人。她只是一個婢女,有什麼理由去害死丁全?又有什麼理由放火燒自己?又為什麼要來偷劉勝的屍體,讓丁全去殺劉勝?

“芳若,哪怕你認罪,你也沒有足夠的動機。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只好和宸王一起把你帶回丞相府,當著眾人的面,讓父親來做決斷。齊越,把人帶走。”

“是!”

芳若一聽,他們要將自己帶回相府,立即變得激動起來。

“為什麼要帶我回相府?我殺了人,我是始作俑者,我有自己完美的計劃,一切都合情合理。為什麼還要把帶回相府?我不回去,你們把我送去律正堂,直接定罪處置。我所作所為,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桑卿柔,你聽見了沒有?”

果然!

桑卿柔就知道,芳若不想讓柳梅看到她被抓的樣子。她不想成為柳梅的軟肋。可惜,她剛才已經暴露了。

卿柔本不想拿芳若威脅柳梅,可是現在,她不得不這麼做了。

如果,柳湘還有些人性,就會出手救芳若。

“帶走吧!”

“不可以!你們不能把我帶走。你們要是把我帶走了,劉勝就會成為第二個丁全。他是會比丁全更厲害的存在,到時候,你們根本沒辦法制服他。只有我,才能讓劉勝變回正常的屍體。我可以控制住劉勝,只要,你們不把我帶回相府。”

原來,這就是芳若的底牌。桑卿柔是高估了芳若的實力,一個劉勝,就想跟自己談條件嗎?

這次,她失算了。

“芳若,你覺得自己什麼都算到了。可是,你沒有算到,劉勝已經火化了。所以,你說的問題根本不存在。至於丁全,他已經被我們制服。就算沒有你,等案件結束以後,我們可以直接燒了它,一切都會結束。你練就的行屍雖然厲害,可還沒有到燒不化的地步。別問我為什麼知道,還有很多,都是你想不到的。”

芳若目瞪口呆看着桑卿柔,突然指着她問道:“你是誰?你不是大小姐!你不可能是她,她怎麼可能知道這些?你到底是誰?你不是桑卿柔,你是誰?”

“我,桑卿柔,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如假包換!”

“為什麼?孫氏怎麼可能同意把劉勝燒掉?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孫氏在意自己的夫君,還有民間的風俗壓着,他們絕不可能說服孫氏將劉勝的屍體火化。可誰知道,孫氏竟然真的答應了。

她看着躺在地上的胖女人,真的想立即把她叫醒,親口問問她,究竟是怎麼回事。

“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你心存疑惑,我便告訴你。為何我能讓孫氏同意火化!你把丁全養成你的殺人工具,可他需要新鮮的人血澆灌。鮮血會讓他興奮,蒙汗藥,也能讓他陷入昏昏沉沉的狀態。我們制服了丁全,然後,讓孫氏親眼見了見害死自己夫君的真正兇手。”

芳若整個人都驚呆了:“丁全難以控制,萬一發狂,他完全會殺死孫氏。你們竟然敢讓孫氏去見丁全!”

她真的沒有想過,桑卿柔竟敢走這麼危險的一步。

“你低估了孫氏對劉勝的感情,她雖然生氣劉勝出去找女人,可她心裡是深愛着自己的丈夫的。所以,當她知道殺人兇手被抓住的時候,不用我說,她也要親自去見一見。看到丁全發狂的樣子,孫氏已經懵了。是我告訴她,有人控制已經死了的丁全,害死了劉勝。劉勝在整個過程中,只是作為丁全變強路上的一份食物。”

這麼說,孫氏怎麼會不生氣?

“她不願自己的夫君死後還變成像丁全這樣的存在,成為別人的殺人工具。雖然她心中有萬般不願,可她還是答應了,我們連夜將劉勝的屍體火化,演了一齣戲,就是為了引你出來。幸虧,你這麼配合。”

芳若聽完後,絕望地笑了起來。她機關算盡,居然沒有算到孫氏對劉勝的感情,也沒有想過,他們會讓孫氏去見丁全。

桑卿柔,果然厲害!

是她輸了,甘拜下風。

看着齊越將人帶走,桑卿柔和歐陽朔跟在後面,長嘆了一聲。

芳若這麼做,真的值得嗎?

她的一生都給了柳梅,如此忠心,也不知道,柳梅看到芳若被抓,會是怎樣的反應。

孫氏被芳若打暈,一直躺在地上。桑卿柔讓人將她扶起來,在椅子上坐着,又將靈堂恢復原樣。如此,明天一早,劉勝就能如期下葬了。也不會有人知道,棺材裡裝着的只是一個骨灰罈子,而不是屍體。

乘着月色,她和歐陽朔並肩離開劉家,帶着芳若回到丞相府。

此時早已過了子時,正是眾人睡得香甜的時候,桑卿柔趁熱打鐵讓如玉去把所有人叫到前廳來,只說,宸王殿下在前廳等着,有要事和桑誠淵說。

桑誠淵被吵醒的時候,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看了看時辰,這才剛過了丑時,宸王怎會在這個時候來相府?

他不敢怠慢,立即起身。自然,金玉顏也不敢怠慢,就擔心是卿柔的身體狀況出現了問題。

大家急匆匆來到前廳的時候,見卿柔還穿着外出的衣服,和宸王在前廳品茶,看起來精神好極了,不像是剛醒的樣子。

“宸王殿下,不知,這是在做什麼?”

桑誠淵問的時候,下意識看了看桑卿柔,希望女兒能給他一點暗示。

宸王平靜地說道:“深夜前來打擾桑丞相,只因事關重大。丞相稍等片刻,等相府的人都到齊了,本王自會說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