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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虧桑卿柔去得及時,若是遲了些,劉勝手中的美人圖,就要被孫氏燒成灰了。

歐陽朔非要跟着她一起去,兩個人來到劉家的時候,孫氏正準備把整理出來不要的東西燒掉。想着就是這幅美人圖讓她的相公變了,原本老實的一個人,居然學會逛窯子,她一刻都不想看到這噁心的東西。

說來也古怪,不知道這畫的顏料用的是什麼,每次孫氏拿出來的時候,總能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就是這味道,讓她作嘔,偏偏,劉勝就是痴迷這個味道,有了這幅畫,更是愛不釋手。

孫氏覺得這幅畫也邪門,現在劉勝死了,她更不敢留着。

她正要丟到火里燒掉,就在這時,桑卿柔趕來,大喊一聲:“老姐,且慢!這畫燒不得。”

孫氏被嚇了一跳,手裡的畫也掉在地上,沒想到桑卿柔會來。只是,真正讓她驚訝的是桑卿柔身後跟着的人,歐陽朔。

那可是她的男神!

桑卿柔眼裡只有那幅畫,而孫氏眼裡,就只剩下歐陽朔。

在她眼裡,歐陽朔是高高在上的,她不敢靠近,只敢站在不遠處遠遠看着,只是這樣,她就覺得自己突然成了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宸王居然來了她的家裡,她一定要告訴其他人,讓那些人都來羨慕自己。

歐陽朔則警惕地看着孫氏,以防她突然失去理智,撲向自己。還好,她走到自己五步外就停了下來,只是痴痴地看着他。

對這些,桑卿柔充耳不聞,只顧着去撿那幅畫。她低頭拍着畫上的灰,喃喃自語:“幸好趕來,再遲一些,估計就要看不到了。”

歐陽朔的臉都是黑的,說到底,自己還沒有那幅畫重要。他好歹是桑卿柔的未婚夫,她就不能多在乎自己一點嗎?

這個沒良心的女人!

“桑卿柔!”歐陽朔黑着臉,連名帶姓叫了她一聲,桑卿柔這才回過神,見孫氏眼巴巴看着歐陽朔,口水都快流下來了,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王爺,我在這。有什麼事嗎?你看,孫姐多歡迎你,看到你來了,親自上前迎接。孫姐,你說對不對?孫姐!”

桑卿柔提高了嗓音,推了她兩下,孫氏回過神,連連點頭。

孫氏連忙笑着說道:“王爺能來我這個破地方,我這裡可是,那個什麼,蓬蓽生輝。王爺,裡邊坐,有什麼事我們坐下來慢慢聊。王爺親臨,民婦實在太高興了,民婦這就去泡茶準備點心。”

歐陽朔看她這麼熱情,趕緊攔住。

“不必!本王和桑大小姐親自過來,是為了你夫君的死,有些話要問你。你只需要如實回答我們的問題,問完以後,我們便不再打擾。”

“沒關係!民婦一點都不忙,王爺儘管問,民婦知道的,一定如實相告。”

“這幅畫,可是劉勝曾在雲香樓畫師姜離那買的那副美人圖?”

提到這個,孫氏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她咬着牙點點頭:“那可不嘛!就是這幅畫,害死了民婦的夫君,王爺,你可一定要為民婦做主!”

“孫姐,此話怎講?一幅畫,如何能害死你的夫君?”她說著,正要打開那幅畫,孫氏連忙上前阻止。

“大小姐,這可使不得。”

“怎麼了?我只是要打開看看,有什麼問題嗎?”桑卿柔拿着畫,已經聞到了一股很淡的怪味,可她又說不出,那畫里的是什麼怪味。孫氏居然如此小心這幅畫,難道,這幅畫里真的有什麼貓膩不成?

桑卿柔問起,孫氏無奈地嘆了口氣。

“大小姐有所不知,這幅畫,可不是尋常的畫。在民婦看來,這幅畫,可有勾魂攝魄的能力,我夫君的魂魄,就是被這幅畫里的狐狸精給勾走的。尤其是男人,更加不能看這幅畫。”

“一幅畫,怎麼可能有這樣的能力?我從來不信鬼神論,我倒要看看,這到底是怎樣一幅畫。”

桑卿柔說著,當著大家的面打開了那副美人圖。

這畫上寫着的是一綠衣女子站在桃樹下吹笛,眉眼中透着淡淡的憂傷,像是在思念誰。

要說畫功技巧,這美人圖自然是沒話說的。畫上的人栩栩如生,桑卿柔彷彿真的看到了一綠衣女子在樹下吹笛嘆息。

便在她愣神的時候,歐陽朔推了她好幾次。

“卿柔,你沒事吧?”

桑卿柔回過神,這才發現,自己看這幅畫看得太入迷了。

歐陽朔走近了瞧,卻已經帶着警惕之心,再看那幅畫,畫中人的確很美,可也沒有他們說的這麼神奇。

“你剛才看到了什麼?如此出神!你一女子,怎會看見美人圖還失了神,實在奇怪!”

桑卿柔也覺得有些古怪,剛才,她好像就站在這個女子不遠處,悄悄窺探着她。等桑卿柔再看的時候,卻怎麼也找不到那種感覺了。

如此一來,她越是覺得古怪。

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剛才沒看見嗎?你仔細看看這幅畫,真的什麼感覺都沒有?”

“這不過是一副普通的美人圖,本王應該有什麼感覺?”

連孫氏也覺得奇怪,因為,劉勝看到美人圖的反應,就和桑卿柔一開始看見美人圖的樣子一模一樣。為什麼同為男人,宸王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愧是宸王殿下,連這妖氣衝天的畫也對你一點作用都沒有。”

“沒有查清楚之前,不可危言聳聽,這可是會造成民心打亂的。此事,絕不可對外提起。”

孫氏立即乖乖應下,對歐陽朔的話,那是言聽計從,沒有半句反抗的話。

“孫姐,你是說,你的夫君看見這幅畫,也像我剛才那樣?”

孫氏連連點頭:“那日,他拿回這幅畫,我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後來,他就一直對着這幅畫發獃,還傻笑了起來,就像瘋了一樣。他白天就在屋子裡看畫,晚上就不見蹤影。此事說起來,我便覺得丟人現眼。我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人呢,竟不如一幅畫在他心中的地位。”

她說著,拉住桑卿柔的手:“大小姐,同為女人,你說,我如何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