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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卿柔提醒歐陽朔,做人應該現實一點,可她自己說的話,似乎太過現實了點。

歐陽朔看她邁出步子,像是要離開,突然想起一件事,抬頭看了看天,時辰還早。

“你這就走了嗎?”

桑卿柔回頭看了看他:“還有別的事要做嗎?”

歐陽朔不假思索說道:“古籍的事情,一無所獲,我們就這麼走嗎?姜離不清楚,也許,姜安的夫人知道。又或者,東西已經跟隨姜安,已經埋在地下了。”

“難不成,我們還去打開他的衣冠冢看看?你確定,我們這麼做,秦氏不會找我們拚命嗎?”

歐陽朔白了她一眼:“動動腦子可以嗎?你也不想想,姜安的衣冠冢,到底是誰準備的。”

“還要去問問姜安的夫人嗎?”桑卿柔總覺得,秦氏對姜家古籍的事情,一無所知。

她好奇地看着歐陽朔:“我怎麼覺得,王爺對古籍好像很上心。你想長生不老?”

歐陽朔搖搖頭:“本王是信守承諾的人!找到了更好,找不到,本王也算儘力了,不是嗎?還有,梁錦榮背後的人,到現在都不知道是誰。父皇雖然要論功行賞,可本王以為,這份賞賜,本王不該要。”

“那你說怎麼辦吧?”桑卿柔只是想看看,古籍里的秘術,到底有多神奇。除了長生不老,起死回生的秘術,裡面還有沒有其他東西。

當然,這是要在找到古籍的前提下。

“我們分頭行動!女人之間更好說話,所以,你去找秦氏,本王則去找老管家,看看能不能問出姜家的事情。”

桑卿柔看着他,感覺這傢伙早就想好了,這就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壓根就沒給自己選擇的機會。

“你都安排好了,我還有其他選擇嗎?,麻溜的,忙完我們就走。”

原來的姜府就空蕩又清凈,現在姜安死了,葬禮一辦,桑卿柔總覺得,這裡比之前還要陰森。

桑卿柔小跑着去往秦氏的房間里,站在門口,她已經聞到了房間里飄散出來的檀香味。她整理了一下衣服,這才敲門。

“夫人,您休息了嗎?”

過了一會,屋子裡才傳來秦氏柔弱的聲音。

“大小姐,有什麼事嗎?”

“夫人,我能進來和你說說話嗎?”

沒一會,秦氏打開了門,請桑卿柔進去。

親眼看到,桑卿柔才發現,秦氏這個房間,光線不太好,有些陰暗。這房間里,還設有一個簡單的佛堂,看樣子,她剛才就是跪在佛祖面前誦念經文。

“夫人,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大小姐別這麼說,沒有的事。每天都可以誦念經文,要是大小姐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儘管問。民婦但凡是知道的,一定不會隱瞞。”

桑卿柔笑了笑,委婉地問起:“你和姜太醫的感情,應該很好吧?看他走了以後,你傷心成這樣,我就明白了。不過,姜太醫好像每天都很忙,夫人,還有時間和姜太醫在一起?”

秦氏嘆了一聲:“他每天都栽在藥材堆里,和我獨處的時間自然很少。所以,只有我遷就他,陪着他一起。”

原來,姜安和秦氏以前的生活便是,一起去採藥,曬葯,整理藥材,一起看醫書,研究病情。說起來,秦氏也能算是姜安的半個徒弟,只是她不給人看病,只在姜安身邊幫他的忙。

桑卿柔恍然大悟:“這麼說的話,夫人應該對姜太醫的事情很了解了。姜家世代行醫,可有什麼獨門絕技嗎?姜太醫都不在了,不知道,姜公子有沒有學會?姜太醫醫術高明,可千萬不要讓這麼好的醫術失傳了。”

一提到姜離,秦氏的臉色就不太好看。

姜離的愛好讓姜安覺得,是姜家家門不幸,這才讓自己唯一的兒子如此叛逆,處處跟他作對。

“姜離非但沒有學會我夫君的一身本領,他連醫書都不願意碰,更是厭惡那股藥材的味道。他愛的,只有脂粉香。為了這件事,他們父子倆吵過很多次,終是沒有用。也因為這個原因,我夫君才會格外器重梁錦榮,可誰知道,他是個這樣的人。”

說到這些,秦氏又紅了眼眶。

“夫人請節哀!”

“無礙!大小姐若是想問關於兇手的事情,民婦知道的,絕不隱瞞。若能幫到宸王殿下,也是民婦的一件功德。”

桑卿柔不知道該怎麼問,思來想去,這才說道:“不知道,夫人可曾聽姜太醫提起過,姜家有一本祖傳的古籍。這事,對王爺來說很重要。”

秦氏認真想了許久,突然眼前一亮。

“民婦的確聽夫君提起過一次,那是他無意中提到的,只說,姜家祖上傳下來的醫術博大精深,他學到的,也不過是姜家醫術的皮毛而已。更別說,外面那些不入流的醫術,我夫君從來都看不上。所以,有很多同行都覺得,我夫君太過傲慢。他也得罪過一些人!“

“然後呢?”

“夫君不曾學到姜家醫術的精髓,只說,姜家的醫術奧妙,全部都被寫在一本古書上,傳了下來。因為當時民婦不曾想過要學這些,便沒有問過夫君,這古書在何處。”

“那你在收拾姜太醫遺物的時候,可有見過那本古書?”

“說來也奇怪,我真不曾見過這本古書。他留下來的都是些普通的東西,他的書全部都在書房裡,我重新歸位,一直沒有動過他的。有時甚至還希望着,有朝一日,我還能看到夫君回來,喚我一聲夫人。”

桑卿柔皺起眉頭:“醫書里沒有嗎?”

秦氏搖搖頭:“都是些普通的醫書!衣冠冢里,我放着的就是夫君平時常用的硯台和毛筆,還有他最愛的衣物,我親手做的鞋子,再無其他。大小姐不信?難不成,還要開關確認?”

桑卿柔連連擺手:“這當然不用!只是衣冠冢而已,我自然相信夫人的話。我只是隨口問問,冒犯之處,還希望夫人見諒。”

桑卿柔不敢再聊下去,這就起身離開。

姜安竟說,自己只學到些姜家醫術的皮毛,那,真正的姜家醫術,到底有多麼出神入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