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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表白讓桑卿柔有些不知所措,她呆愣地被歐陽彥抱在懷裡,忘記了反抗,眼淚止不住往下流。

冰冷的雨水淋濕了她的身體,可歐陽彥的懷抱又那麼溫暖,讓她有些貪戀。她握緊了雙手,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她從來沒想過歐陽彥會對自己生出其他感情,她一直把歐陽彥當好兄弟看待。

他突然這麼說,自己又該怎麼辦?

“你不用着急回答我,我有足夠的時間,我可以等。”

雨夜裡,歐陽彥臉上的笑容是如此溫暖,讓她整個冰冷的心都暖了起來。

一整夜,他們都在城隍廟裡避雨,火光映襯着彼此的臉,除了雨聲,便是乾柴烈火燃燒的聲音。

歐陽彥看着她,臉上漸漸浮現出笑容。

他們誰都沒有說話,卻沒有絲毫尷尬的感覺。

桑卿柔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撐着下巴睡著了,睡夢中,她只感覺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下意識靠近了些,沉沉睡了過去。

直到早上醒來,桑卿柔睜開眼,第一時間看到歐陽彥的臉,她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靠在他懷裡睡著了。

難道,他們就這麼靠着睡了一整晚?

桑卿柔大驚,見他沒有睜開眼睛,這才鬆了口氣。如果這個時候歐陽彥醒了,她得多尷尬呀!

她想着,自己可以悄悄起身,至少這樣,等歐陽彥醒過來的時候,他們不至於太尷尬。

她小心翼翼正要抬起歐陽彥的手,歐陽彥突然收緊了手臂的力道,兩個人貼得更緊了。

桑卿柔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動也不敢動。

這個樣子,她還怎麼溜?

她嘗試着正要挪動一下,就在這時,頭頂傳來他略顯沙啞的聲音:“卿柔,你這是抱完了就打算不認賬嗎?”

桑卿柔大驚,立即坐直了身子,原來,他早就醒了,剛才只不過是在裝睡。那自己剛才的小動作,歐陽彥豈不是全都知道了?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歐陽彥和自己表明心意之後,她再見歐陽彥時,總覺得有些不太一樣了。

她嘿嘿一笑:“我沒有不認賬。”

“那就是打算認賬了?那你打算什麼時候給我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

桑卿柔皺起了眉頭:“黎王殿下,我現在……”

“叫阿彥。”

桑卿柔愣住了,他們不過是一起避了雨,怎麼就從黎王殿下變成阿彥了。

“那怎麼行?”

“我說可以,那就可以。以後,你便這麼叫我,也只有你一人能這麼叫我,記住了?”

桑卿柔獃獃地看着歐陽彥,突然覺得,他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可仔細一看,有時他嬉皮笑臉的樣子,又和以前沒什麼區別。

昨夜下了大雨,今天便是雨過天晴,這就像在預示桑卿柔一樣。

她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整個人精神了不少。雨停了,她一整夜都沒有回府,不知道府里有沒有人發現。

歐陽彥一路送她到相府門口,管家似乎正在等着桑卿柔,看他的表情,像是家裡出了什麼事。

見她回來,管家連忙上前:“大小姐,您總算回來了!您徹夜未歸,老爺大發雷霆,此刻正在前廳里等着見您呢!老爺心情不好,大小姐還是小心着些為好。”

歐陽彥早就料到了會是如此,他上前問道:“不如我陪你一起進去?”

桑卿柔皺緊眉頭拒絕道:“不用!這是我自己的事,我可以自己面對。你還是趕緊回去吧!淋了雨,回去記得喝些薑湯,免得染了風寒。”

歐陽彥驚訝地看着她:“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桑卿柔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剛才那句話,只是下意識說出了口,她也沒有多想。

“我先進去了!黎王殿下,就到這裡吧!”

當著管家的面,黎王這才說道:“本王先回去,明日再來看你。你淋了雨,也別忘了喝薑湯。自己的身子,自己一定要愛惜。病了,本王可是會心疼的。”

最後一句話,他壓低了聲音湊到桑卿柔耳旁說的,管家雖然沒聽見,可看這二人靠的這麼近,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傳聞,大小姐和宸王有婚約在身,又和黎王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難道這都是真的?

桑卿柔看了看管家,也沒有那個心情為自己解釋,拖着疲憊的身體,她一步步往前廳走去。

前廳里,如玉正被罰跪在中間,桑誠淵坐在正位上,板着一張臉,金玉顏就坐在旁邊,卻不再是以前認真的神色,旁邊坐着的,是入府的幾位姨娘,再是桑曉汐。

這樣子,像極了三堂會審。

連桑卿柔自己度不知道,她這是做錯了什麼,需要家裡人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父親,這是做什麼?是如玉做錯事了嗎?”

桑誠淵冷哼了一聲:“你如果要這麼說的話,她的確做錯了事。”

卿柔看了看如玉:“她究竟做錯了什麼,父親跟我說,我會罰她。多大的事,需要如此勞師動眾,讓所有人都在這等着。”

“多大的事,你自己不清楚嗎?她是你的貼身婢女,卻連自己的主子上哪兒去了都不知道,這是不是錯?二則,她明知道有些事你不該去做,卻不加以阻止,這是不是錯?就這些事,我就應該重罰這丫頭。”

桑卿柔頓時明白了,原來做錯事的人不是如玉,而是自己。

父親這是在生自己的氣,故意將怒氣撒在如玉身上。

她看了眾人一眼,俯身讓如玉站起來。

如玉一動不動,低着頭,話也不敢說。

“父親,你生的是我的氣,何必遷怒到如玉身上。你要問話的人是我,有什麼事,衝著我來就好。如玉是無辜的,她一個婢女,我做主子的想幹什麼,豈是她能阻止的。你別為難她!“

“你知道心疼一個婢女,卻不知道顧及自己的顏面。我只問你,你徹夜未歸,和什麼人在一起,去了何處,剛才,又是什麼人,將你送回來的。你給我一五一十說出來,一個字都不能漏。”

桑卿柔的心情本來就不太好,現在又被父親如此逼問,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頓時噴湧出來。

“父親,我去哪裡是我的自由。你這是在審問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