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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武三餘商議了良久之後,姜牧才起身告辭。

剛走出赤焰峰大殿,就看到臨羨魚居然蹲在廣場上,手持那根綠色竹竿似乎在地上畫著什麼。

姜牧帶着疑惑走了過去,俯身看了看臨羨魚在沙地上畫的圖案,彷彿是人體經脈圖,卻又彷彿是個什麼陣法,但,不可否認,正好觸及到了姜牧的知識盲區。

“臨少俠,你這是畫的什麼?”姜牧詢問道。

“咦,”臨羨魚抬頭一看是姜牧,驚喜道:“姜峰主,你休息好了,來來來,我給你看看我最新的構想,”一邊說著,臨羨魚就在那張詭異圖案上指了起來,說道:“這是我研究符道之後得來的靈感。”

“我一直在思考,一張符,為什麼能夠蘊涵那麼大的力量,同樣的,既然一張符可以儲存那麼多的能量,是不是同樣,也可以儲存其他的東西,比如武器,或者說銀兩啊之類隨身攜帶的東西,甚至於可以裝下一棟樓,一座山也不是不可能啊,於是,我就開始構思,以符加上特殊的材料,能不能融入一片空間……”

姜牧聽着聽着,臉色就變得有些詭異起來,納悶道:“你說的,該不會是納戒,儲物袋之類的吧?”

“納芥?”臨羨魚眼睛一亮,說道:“這個名字不錯,那個儲物袋太過於普通了,還是納芥這個名字不錯,有道家的須彌芥子納入大千的韻味!”

臨羨魚說著說著就激動了起來,拉着姜牧說道:“姜峰主,我就說我倆能成為知己,咱們才相識這麼一會兒,你就能夠瞬間明白我的心思,果然是緣分啊!”

姜牧:“……”

我只是覺得修真都出來了,

儲物空間還會遠嗎?

“姜峰主,你是不是也有過這種構想啊,咱們可以交流啊,雖然他們所有人都說我在異想天開,但是,我堅信我一定會成功的,畢竟,千萬年前,第一個提出修行理念的人,也不可能得到當時所有人的認可,不是嗎?”臨羨魚說道。

姜牧微微一愣,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一句話:

先驅者,總是走在孤獨的道路上。

那一瞬間,

姜牧也不知道為什麼,

再看這不修邊幅的臨羨魚,突然覺得他那瘦弱的身板變得十分偉岸。

“姜峰主,”臨羨魚激動着說道:“我真的覺得我的修真大道很有搞頭的,咱倆聯手,一起追尋大道,如何?”

“呃……”姜牧愣了一下,說道:“臨少俠,如果不嫌棄,稱我一聲子白就可,至於修真大道,在下沒有臨少俠你的資質以及魄力,不過,若是臨少俠不嫌棄,有什麼想法,儘管來找在下討論!”

“真的嗎,子白兄,”臨羨魚變得異常激動,拉着姜牧的手,說道:“好好好,就這麼說定了,嗯,子白兄,你既然瞧得起在下,叫我羨魚就好了,哈哈哈,就這麼說定了,我的想法很多啊,咱們今晚秉燭夜談如何?”

姜牧:“……”

我怎麼感覺你讓我跟你修真是假,只是單純的想找個人聽你吹牛逼呢?

姜牧的嘴角狠狠抽搐着,

突然感覺這臨羨魚的身板一點都不偉岸了,

草率了,草率了,

枉我姜子白一世英名,今天居然被一個瘋子給套路了,

廢了!

……

姜牧一看這勢頭不對,急忙想着挽救,便岔開話題,說道:“那個,羨魚兄,其實,在下還有一事想問一問,貴派此次聯絡各大門派前往葬龍淵,這各大隱門都通知了哪些?”

對於這些事情,臨羨魚顯然是極為不感興趣,頓時就變得興緻缺缺,說道:“也沒有幾家,隱門中,夫子廟、賒刀人以及落魄山莊,這三家一直都是隱居的,不與外界聯繫,百多年來都是不問世事,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而我天墉城位居十萬大山南境,一直關係不差的也就只有青雲宗、棲霞閣,和天元客棧,至於其他的那些勢力,實力都不是很強,也沒必要專門聯絡。”

姜牧微微眯了眯眼睛,說道:“此三家,青雲宗就不說了,另外兩家你熟嗎?我的意思就是說,可以完全確定一定會與天墉城共進退的?”

臨羨魚搖了搖頭,道:“我一直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不太清楚,不過,我倒是知道棲霞閣閣主白鳳鳴好像是我天墉城掌教是莫逆之交,好像也是一起扛過刀的交情,至於天元客棧我就不清楚了!”

姜牧點了點頭,摸了摸懷裡那塊白淺羽贈送的令牌,說道:“那什麼,羨魚兄,在下家中還有一些事情,就先告辭了!”

臨羨魚愣了一下,說道:“正好啊,子白兄,我跟你一起去,咱們還有秉燭夜談的!”

姜牧:“……”

你怎麼還記得?

“等等我啊,子白兄,我跟你說,除了納戒,我還在想御劍術,西蜀那位劍仙可擲劍三千里取人首級,你說要是我們人踩在劍上,御劍飛行,豈不美哉……”

…………

棲霞閣。

一座大院中,一個丫鬟拿着一封信急匆匆走在連廊里,迎面走來一個滿頭白髮的老者。

那丫鬟一看到那老者,急忙躬身執禮,道:“奴婢拜見閣主。”

能夠在棲霞閣稱閣主的,只有一人,那邊是棲霞閣閣主白鳳鳴。

白鳳鳴看了看那丫鬟,輕聲問道:“你家小姐怎麼樣了?這段時間可有出過房門?”

丫鬟搖頭道:“沒有,小姐自從去了一趟汝嶺縣手刃了那個叛徒之後,就一直把自己鎖在屋裡,沒有出來過!”

白鳳鳴皺了皺眉頭,道:“淺羽這丫頭難道又受到什麼刺激了?”

丫鬟低聲道:“閣主,您還是看看小姐吧,奴婢發現小姐回來之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說話變得溫柔了,也不打人了不罵人了,還時不時摸着臉頰傻樂!”

白鳳鳴眉頭皺得更緊了,突然看到那丫頭手裡的信件上還有一塊令牌,大驚道:“這塊令牌怎麼在你這兒?”

那丫鬟急忙道:“是有人給小姐送來了一封信,還夾帶着這一塊令牌。”

白鳳鳴眼睛一凝,道:“男的女的?”

那丫鬟搖了搖頭,說道:“閣主恕罪,奴婢只是替小姐取了信,不知道這信到底是誰給小姐寫的。”

白鳳鳴從丫鬟手裡取過信件,準備撕開看一看,但剛準備動手,又猶豫了一會兒把信還給了丫鬟,道:“算了,你還是給你家小姐拿去吧!”

丫鬟接過信件,說道:“那,閣主若是沒有其他吩咐,奴婢就先告退了。”

白鳳鳴點了點頭,突然又喊住丫鬟,說道:“慢着,你……待會兒偷偷注意看一下,落款的人是誰。”

丫鬟點了點頭,告辭離去。

看着那丫鬟離開,白鳳鳴眼睛一轉,急忙躲到了一個角落裡。

過了約摸一刻鐘的時間,

白淺羽的房間的門打開了,

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門的白淺羽居然提着長劍出來了,風風火火的出了院子。

白淺羽前腳出門,

那個丫鬟也緊緊跟了出來。

白鳳鳴急忙現身,攔住那個丫鬟,問道:“你家小姐幹什麼去了?”

那丫鬟急忙回答道:“奴婢不知道,只知道剛剛小姐看完了信件之後,讓奴婢去通知長老院的各大長老,緊急召集。”

白鳳鳴皺了皺眉頭,又問道:“你看到那信上寫了什麼了嗎?”

丫鬟搖頭道:“沒有,奴婢只看到落款的名字好像是叫姜子白,其他的就沒看到了,小姐看完之後就揣在懷裡了。”

“姜子白……”

白鳳鳴輕喚了一聲,嘀咕道:“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好像在哪聽過,”嘀咕了幾句,白鳳鳴又問道:“你跟我說說你家小姐剛剛都有哪些反應?”

丫鬟回憶了一下,說道:“小姐在拿到令牌的時候,摸了摸臉,然後就看起了信,看完之後就吩咐我召集所有沒有去葬龍淵的長老,然後也沒有猶豫就出了門。”

白鳳鳴捋着鬍子,納悶道:“這姜子白是誰呀,居然能夠讓羽兒毫不猶豫的就出門,我這個當爹的都喊不出來,他一封信就行了?”

就在這時候,

遠處跑來一個棲霞閣弟子,拱手道:“閣主,已經安排妥當了,長老們都在山下等着準備出發了。”

白鳳鳴點了點頭,對那丫鬟說道:“我現在馬上就要去葬龍淵了,你在你小姐身邊,注意給我打探一下她和這姜子白到底是啥關係,隨時通知我!”

“奴婢知道了。”丫鬟說道。

白鳳鳴轉身,緩緩離開,一邊走一邊嘀咕道:“姜子白,姜子白,聽名字應該是個男的,羽兒這一次出門回來之後性情大變,肯定與這個叫姜子白的人有關係。”

“到底是啥關係呢,難道這丫頭終於堪破心中謎障了,可千萬別又遇到一個人渣啊,不然這丫頭可就真的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