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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當弟妹的人能為大伯哥說好話,她也定是想他有個家吧?

看了張裘氏一眼,桑月真心的說:“嬸子,大牛的二姑是吃苦過來的人,如今日子過得舒心,沒得吃了空找個婆婆來管。我知道村長叔是個好人,他的條件也好,只是如果只憑張家阿奶這樣強加於他,恐怕不是門好親事。”

自己那大伯是什麼性格,張裘氏也清楚。

聽了這話她一聲長嘆:“唉,這老太太就是改不了這脾氣,一把年紀的人了,管這麼多做什麼啊?不過我這大伯哥,說真心話他是個好人,要是能找一個他合心意又能安心跟他過日子的人啊,這日子肯定會好過。說實話如果他真有心,我倒覺得是門好親,女人么老了總得有個依靠啊。孩子大了,會有自己的媳婦與孩子,他能管得了當娘的多少呢?你說是不是?”

話雖然糙,可理兒卻在。

孩子大了有他們自己的家,能給娘一口飯吃、生病了能問候一聲就已經是孝子了。

在現在多少父母養大了孩子,為他們操碎了心,可等父母老了的時候又有多少孝子呢?

有事業的借口事業忙、沒事業的借口生活忙,反正就是一個‘忙’字,忙得他們一個月抽出五分鐘給父母打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的人:太多!

夫妻之間,少年夫妻老來伴。

只有夫妻相依到老,才不會相互嫌棄。

想到這桑月突然心中一動:“嬸子,要不您讓長明叔私下問問村長叔的意思?要是他真有心,我倒是願意去問問我二姑。”

張裘氏一聽一臉驚喜:“桑月,這是真的?”

大家都是為了親人能幸福,這怎麼能作假呢?

桑月點點頭:“當然是真的,等嬸問到了確切的信,我馬上就去鎮上。”

張裘氏一臉歡喜:“哎,你等着啊,今個兒晚上我就讓你長明叔悄悄的去問一聲。”

待張裘氏答應了,桑月才回家。

回到家時庄大牛已經回來,見她從外面回來便問:“月兒,你去哪了?”

庄二姑是莊家人、是大蠻牛的親姑姑,桑月自然原原本本的把剛才的事說與他聽了。

庄大牛聽了後表情非常複雜,他與桑月的想法一樣,沒得到村長叔的想法之前他絕對不去問自己二姑。

可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下午村長親自來了:“大牛,昨天你阿奶說的事,你們夫妻別為難了。只要我娘活着,我就沒有再成家的心思了。”

這話一出,說得桑月有點明白了:張長山的人是好了,這心還沒修復啊。

對於張長山,桑月也有點理解:忠孝難以兩全時,盡不了忠他就不如選擇孝,畢竟他是一村之長,吃過了太多的苦,自然不想再夾在老婆與親娘之間選擇了。

這話這麼直白,庄大牛倒有點不安了:“村長叔,其實我知道我二姑配不上你,別說我二姑是一個寡婦,就是一個姑娘你也比他強上不少。月兒不願意去跟二姑說,也許阿奶會覺得我們不識抬舉,只是我二姑她的性子你知道,就是個直性子,又是個倔性子,一旦認準的事不說不做就受不了。而張阿奶那性子又不是個能容人的人,我怕到時真正為難的是您。”

自從蘇翠蓮走後,張長山就歇了成親的心思。

前一個媳婦被親娘蹉跎死、第二個媳婦竟然給他戴綠帽子,張長山自認為他就是沒有媳婦孩子命的人。

既然自己沒有這命,何苦要去拖累別人受罪呢?

自己弟弟有兩個兒子,等他老了就過繼一個過來,到時有人養老就行了。

“大牛,別說了,你叔我心裡清楚呢。以後這事就當沒提過,可別把你阿奶的話放心裡,她老人家老了腦子糊塗了。”

一件事來得快也去得快,桑月與庄大牛決定不與任何人說,把它當作根本沒發生過,日子繼續忙碌下去。

庄大牛依舊隔三差五的與陳二郎相約上山,沐四與張三虎幾乎是着了迷,天天跟着他們兩個形影不離。

到了臘月中,桑月用野豬肉做了不少的麻辣熏香腸讓庄大牛送去了仙味樓當年禮,諸葛十七還了她一大馬車的年貨。

桑月對一般的東西倒不驚訝,只是看到一大箱子各式海貨時,頓時驚喜得跳了起來:“哇!蝦干、乾貝、紫菜、海帶?哈哈哈…這是什麼?天啊,竟然有海馬?”

庄大牛見着這一箱十七叔交代說是一個海商送給他的禮物,而他不會吃就送給他們看看有沒有用的東西在,在此自己眼裡竟然成了個寶貝!

“月兒,十七叔說這東西並不好吃,而且腥味極重,你咋這麼喜歡呢?”

不好吃,那是她們不會做啊!

作為一個好吃海鮮的吃貨,怎麼會不會吃呢?

“大牛,這個叫海馬,最適合泡酒。”

哦?

庄大牛一聽這話:“用它泡酒吃了有什麼作用?”

桑月張口就要出,突然一看這大蠻牛亮晶晶的眼睛,再看看他那有八塊肌腹的身體立即轉了口:“這個啊?老人家喝了,有強身健體的作用。”

它能強身健體?

可惜阿公老人家不愛喝酒,否則送給劉家阿公當年禮倒是好。

庄大牛立即熱切的說:“那就泡着,等師父與義父來了,就孝敬他們老人家好了!”

啊~~

桑月雙眼中連黑眼珠子都沒了:神唉,萬一把兩個老頭喝得流鼻血,你可能別怪我沒提醒!

——她的世界誰不知道,海馬泡酒的功效是:補腎壯陽、通筋活血…

——臭老頭,喝了這酒不怕流血身亡,就趕緊找個美人成親去吧!

晚上桑月份做了一鍋香辣油燜蝦干,一鍋大骨海帶結,吃得一桌人點把個盤子都搶掉。

“好吃!月兒,這個蝦干原來這麼香啊?十七叔還說這東西難吃呢,本來他還沒想着給我,只是說想你會折騰吃食,這才把它給了我呢。”

花青擦了擦嘴上的油:“下回要是別人不會吃的東西,我們統統給要回來,沒準就是好東西呢!”

陳二郎笑笑說:“這倒是實話,有時候我覺得桑月弟妹的手藝,比人家酒樓的大廚還強。我想這東西,其實有可能價格還挺貴呢!”

怎麼不貴呢?

這是海鮮啊。

就是干海鮮,那也是海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