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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二嬸知道自己那妯娌是個木樁一樣的人,只會叫一下動一下,不叫她就能發半天的呆。

這些日子自己婆婆得了大病,總歸是寨子里的人,總有不少人拿幾個雞蛋之類的來看看,這應付客人的事就是她這個新媳婦了。

雖然人挺能幹,畢竟是才進門三四個月的新媳婦呢,要應付這些哪有這麼容易?

頓時她同情的看了苗小翠一眼:“這些日子挺累吧?”

苗小翠在娘家雖然也被看重,可農家的孩子卻不是懶着長大的,再加上這些日子心裡舒暢,連聲音也輕快了:“還好,洗衣燒飯主要是我,其餘的雜事我婆婆會做,還有就是三花有時也會搭把手。”

對於自己那打一棒子都打不出三個屁的妯娌、還有那牙尖嘴利好吃懶做的侄女,庄二嬸只是笑笑:“過段日子收麥,那時就忙了。”

誰家都收麥沒什麼特別的事,苗小翠倒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家裡不管怎樣,總有這麼多的人,種出的糧食總不會收不回來!

可惜苗小翠沒估計到這老莊家的極品,當收麥子除了她與那個打一棒子都不出氣的婆婆連狗也不見一隻時,她終於撿起包裹回娘家了!

幾人正說笑着突然一聲吼叫傳了過來:“福順,你又死哪去了?這家裡門都沒人看,是不是想叫賊給偷光啊?”

苗小翠被這一聲吼嚇了一跳,抬頭看看院子另一邊撇着嘴:“這老頭子中氣挺足啊,卻不幹活真是可惜了力氣!怕賊?變這麼一個窮家破戶,哪個賊不長眼跑進來?”

庄二嬸目光看向隔壁,目光深遠:自己這公公,還真是個無法捉摸的人。

以前齷齪在心裡,還死捂着要個面子。

可如今卻像個婦人一般,動不動不罵人了!

好在,分家了!

拿着東西剛要走,苗小翠突然想起了什麼:“二嬸,聽說大牛哥家又來貴客了呢,也不知道他家咋就這麼多的貴客從哪跑出來,是不是大牛哥家以前也是時常來貴客?”

聽了這話庄二嬸怔了怔:自己大侄子以前老光棍一個,那個破院里風一來茅草都吹走了,窮客都沒有一個,還來貴客?

“你是說…”

苗小翠樂呵呵的說:“大嫂是個善良的人,以後啊我可得與她多親近親近,二嬸你以後去大嫂家幫忙,幫我問問我能不能去哦。”

看苗小翠走了,庄二嬸坐在凳子上發起了呆:這個侄媳婦似乎想與大牛一家套近乎啊?

她打的什麼主意呢?

自己大侄子與侄媳婦人太善良了,她可不能給帶去麻煩。

卻說苗小翠回到院子里後,看到一邊示威的庄三花,她彷彿沒看到一樣與庄老爺子解釋了一下庄福順的去向。

這些日子庄老爺子心裡特別的煩,不是親孫子的日子過得如此紅火,可自己家卻越過越差。

再這樣下去,他更要遭遇寨子里人恥笑了!

看着這面似恭敬、實則不聽話的孫媳婦,庄老爺子臉色鐵青:也許,有的事變通一下…

“三花,去地里把你爹叫回來。”

苗小翠看着老爺子變化萬端的表情什麼也沒說,這一會正是幹活之時,他非得讓人去地里把人叫回來,肯定是有大事!

只是,這大事恐怕也不是什麼好事!

這一家人做什麼都神神怪怪,苗小翠覺得有點不喜歡,還是自己娘家人好,直來直去爽爽利利!

不想過多摻合他們父子之事,苗小翠進了自己的房間。

不說別人家的事,卻說桑月帶着諸葛荀兄妹去張家。

哪知剛一到張家家門口,卻聽得張大娘悲傷的哭喊聲:“你這個死孩子,你怎麼能跟別人學壞呢?這東西要是沾上了,那可是要出人命的啊!”

聽到這哭喊桑月嚇了一跳,看大牛忙不停的跑了進去,她也朝諸葛荀歉意的點了個頭:“三公子,我進去看一下。”

當桑月看到臉色蒼白形容枯瘦的張二虎時,她的嘴都合不上了:“大娘,二虎這是咋的了?”

張大娘哭得嗓子都啞了,一看到桑月她死死摟着她嚎啕大哭:“桑月啊,為什麼這小子竟然這樣作賤自己啊,這五石散是能沾的東西么?我好後悔為了給他留面子,把他送去了娘家啊。這可怎麼辦啊?鎮上的郎中說了,只要沾上了這東西,就是死路一條啊…”

五石散?

聽到這三字,桑月呆住了:這時代的毒品?

張二虎去他外祖家不過十餘天,怎麼就會染上這毒品?

要知道他這個小夥子雖然話不多,可人卻不錯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等桑月問清原由,張二虎的毒已經發了,他抱着頭坐在地上吼叫着:“娘,娘快給我銀子,我要死了…”

看着張二虎痛苦得直往牆上撞,再撞下去這腦袋都得開花了!

頓時桑月尖叫着:“快快,拿繩子把他綁起來!”

張大虎、三虎聞言立即跳了起來,大虎死死的抱住了二虎,三虎找來了繩子,在二虎的掙扎這中終於把他給綁住,阻止了他的自殘行為。

雖然綁住了他,可張二虎的怒吼聲更大了:“放開我,放開我,娘娘,快去給我買點葯來啊,否則我就要死了…”

這吼叫引來了諸葛兄妹,張家人的注意力都在張二虎身上,自然沒人注意到他們。

“這是怎麼了?”

桑月看諸葛荀眉頭擰起立即說:“聽說是服食了五石散,毒發了。”

一聽這三字,諸葛荀的眉頭擰得更緊了:“五石散?你們這寨子里還有這東西?”

——他來之時二伯再三說明,這寨子里是普通的農村,不存在任何危險。

如果說,這寨子里已經傳入這種害人的東西了,那還是個普通的農村么?

桑月知道他誤會了,搖搖頭:“不是在寨子里沾染上的,他是在他外祖家沾染上的,他外祖家就是柳湖鎮邊上一個村子裡。”

“怎麼突然會沾上這種東西?是他自己不學好還是被人引誘?”

桑月搖搖頭:“這個還不清楚,不過二虎不是那種自己不要好的人,應該是被人帶壞了。”

——只是,這才下山沒幾天就被人帶壞了,這恐怕有內情,這句話桑月沒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