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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月知道這小丫頭又在使用她的精神力去感應這四人了,立即抱住她:“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看她們了。秦姑姑,這兩位姐姐來一趟不容易,要不是家中困難誰也不會扔下幼兒來當奶娘。一個打賞五十兩銀子,與季老闆說就說孩子認奶。”

這話一出,兩位奶娘立即跪下謝恩,也不再強求要留下當奶娘了。

而留下的兩位奶娘迅速對視了一眼,心中暗暗歡喜:有個好主雇,這一年的日子她們也好過。

桑月在做月子自然不能出來見風,季子均讓人把孩子抱到門外,一個個抱過。

“弟妹,你好好做月子,生意上的事由兄長來操心就行了。“

桑月看到四個孩子脖子上的四塊玉,心中怔了怔,聞言:“那就一切拜託了!今日招待不周的地方,請季大哥包涵!“

兩人就說了兩句,季子均帶着自己表弟下山了。

下山的路上,莫子賢靜靜的看着自己表哥:“你一直不娶嫡妻,是因為這個女子?”

季子均聞言也靜靜的回看着莫子賢:“如果我說,我一直不成親,是因為一直沒找到我想娶的、而我想娶的人已經嫁了,你信不信?”

莫子賢笑笑:“你只是想找一個她這樣的女子,而非想娶她?”

季子均認真的說:“表弟,雖然我欣賞桑月,可是我不會去侮辱她。庄兄弟這個雖然曾經是個莊稼漢,可是我也從來沒有輕視過他。我是嫉妒他命好,隨便一撿就撿着了這麼一個好女人,可是我這人卻知道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今日帶你來這裡,是想告訴你:這裡有我在意的人,也請你這父母官以後多多照顧她們。”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娶,恨不相縫未嫁時,自己表哥心裡就是這想心情吧?

莫子賢點點頭:“你放心,你不交代我也會照顧。再說,她的後台可不是我惹得起的,我哪敢不照拂呢?對了,你什麼時候回應京?”

這兩年爺爺的精神越來越不好了,季子均知道他應該多多守在應京才行。

可是明知道她是有夫之婦,但是季子均發現能離她近一些,他心裡會歡喜不少。

是的,他撒謊了。

他其實對這個女人喜歡得要命,可是他卻知道他什麼也不能做,什麼也不能想!

對於什麼時候回應京…

“這就兩日。”

春暖花開時節,收完了春筍圍山寨的不少人家開始栽野山椒,一個月前種下的種子,秧苗已經半儘早了。

野山椒現在只有圍山寨有,於是村長特意開了個大會,會上規定:誰要把野山椒傳出圍山寨,今後所凡有銀子賺的活都不讓加入。

在窮人的心裡,什麼都沒有銀子重要,銀子剛賺到手的老百姓一個個心裡都擰成一股繩。

四月底桑月接到了應京的來信:按以往春暖花開時節草原人都回了家鄉,只是去年冰雪太大連草根都冰死了,許多地方都成了不毛之地…

沒有了希望的草原人,對西齊這富饒的土地產生了無比的覬覦之心,如今邊關隨時都有大戰。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當年日本鬼子為了奪起中國這塊肥肉,幾乎瘋狂了。

桑月捏着信在心底悄悄的說:庄大牛,我不要你有什麼豐功偉績,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回來,就這一個條件你一定要做到!

秦姑姑在一邊默默的坐着,見她發獃便拿起別一封信遞給她:“這是老國公夫人給您的信,看看她說什麼。”

霍老夫人的信一是恭喜她喜得四寶,然後告訴她不要擔心大牛的安全,有人照顧他。

最後告訴她兩件喜事:一是長公主四月十八早產下一子,雖然孩子只有七個月就生了,但是母子平安讓她不要擔心;二是諸葛連雲與余雨棠修成了正果,不過沒辦喜事,因為余姑娘在宮內幫他,聖上下令讓他們成的親。

兩人成親是聖令,桑月可以想像得到自己義父那種原本不拐扭、偏要裝成彆扭了模樣,頓時抿嘴笑了。

只是一想到長公主竟然是早產了,桑月可以想像得到,朝中有多亂了…

看着手中的信,桑月不得不感嘆:人性都是自私的!

不說別人,桑月覺得世上最自私的人就是那當皇帝的人。

世世代代,縱觀歷史,有幾個帝王有退休年齡?

哪一個不是非得自己閉眼了,才把那位子讓給他的兒子?

就算是病得起不了床、上不了班、朝中一遍混亂,他依舊佔著個屎缸不拉屎!

就好比現在,那老皇帝都基本上在吊命了,朝中也亂成了那樣,可他還不知道早早退休去休息休息多活幾年!

而在這自私的人性中,最可憐的不止老百姓,那些朝中重臣邊關將士更是可憐!

想起如今在邊關不知是否安康的庄大牛,桑月深深後悔當初沒有堅決阻攔他去考什麼武舉。

她不怪霍去凱贊成庄大牛的想法,她要怪還是怪自己虛榮心作祟,要是她堅決阻止庄大牛肯定不會去。

正在桑月深深自責之時,門外陳方生來了:“桑月,你有空不?”

桑月想他來肯定是有事,放下信走了出來:“我在。三姨父,你有何事?”

這時陳方生卻頓了頓:“是…是細崽要我來幫他問問,他說他想娶方秋麥,不知可不可以。”

方秋麥可是自由人,這有什麼不可以的?

再者這一年多來他們兩人相處得很好,小草也早把丁細崽當親爹來待。

桑月本為以丁細崽是因為那庄梨香放不下,所以一直未提這事呢。

後來庄梨香也死了,他還是沒提,可現在確提了。

“三姨父,秋麥姐不是我的奴僕,她想嫁誰都可以。但是,必須她本人同意才行。”

陳方生一聽放了心:“有這話那就沒問題了,其實細崽去年三月就想娶秋麥,只是她一直沒答應,覺得自己配不上他。這不,細崽每隔一段日子就徵求方秋麥的意見,昨天她才鬆口。”

什麼?

原來丁細崽並不是記掛着庄梨香,而是方秋麥不答應?

桑月終於放心了:“讓他們都回寨子里來整兩桌酒吧,大家也好給他們熱鬧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