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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暖花開,轉眼桑月回到魯洲、庄大牛任魯洲都尉兩年了。

“你說今日陳二哥與花青要到了?”

庄大牛點點頭:“昨日接到仙味樓送來的飛鴿傳書了,陳二哥的舊傷實在是太厲害了。聖上看他確實是沒辦法再帶禁衛軍了,於是給了他一個三品閑散將軍的稱號,給了他不少的封嘗讓他榮養。”

才三十五歲,這就退休了?

看來,陳二郎是受不了了,這幾年護平候家鬧得不像話,他就算不再進陳家門也不想聽陳家的事了。

“那他那個腿沒事吧?”

庄大牛瞪了她一眼:“這話你在小六面前說說看,看他會不會敲你兩下!”

這都成了親的人了,還這麼壞脾氣!

“哦對了,九兒說七弟也下放青州府了,下個月路過這裡要來住上幾日。”

這消息庄大牛早已知道:“我知道了,到時我派人去接。對了,磊表弟他們幾個,明天出發進京吧?”

錢磊一直沒成親,一心在求學上。

少年舉人,風光無限,可是他卻很沉穩。

每每學習之餘,總是去桑月剛開發的山莊鍛煉,不是一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書獃子。

“是的,金寶銀寶留下黃利黃得四個在家,明日隨他們一起出發。”

明日一起出發的還有不少魯洲府的舉子,如今魯州府在應城設立了一個辦事處,專門接待魯州進京春闈的學子。

離魯州三十里不到的青巒谷中,一排暫新的農家小院子沿山而建,清一色的圍牆,低調而整齊。

如果光是從外表看,這些個院子與所有的農家一樣沒有差別,可只要走近一看,就能知道它們真的不同了。

每個院中,全是兩進結構。

明顯高於地面撥起的小樓,不再是全木結構,而是青一色的磚瓦房。

院牆高大而結實、院中各種設施都齊全,是農家人過日子的好地方。

三月二十八日,是西齊春闈揭榜的日子,全國的舉子翹首舉盼的日子。

今日的青山谷中也比過年還熱鬧,正午時分,從圍山寨、柳湖鎮接的人就要到了,先來的幾戶人家想着鄉里鄉親又能聚在一塊了心裡特別高興。

在一棟最中心的院子前,兩個三歲多的娃娃正在玩螞蟻,這時又走來一個五歲左右的男娃子:“五妞、六娃,我來陪你們玩吧?”

來的正是大花的二兒子張中燁,今日有好多圍山寨的人要搬進來,爹娘舅舅舅娘都在忙,哥哥他們都去上學,只有他來陪弟弟妹妹玩了。

六娃一看是小表哥,立即熱情的叫了聲:“二豆子哥,你快來,你看我捉的螞蟻多不多?”

一個用泥巴圈成的小圓圈裡,一霍黑呼呼的小螞蟻一爬出來又被六娃捉了回去。

張中燁小名叫二柱,看小四表弟玩得開心,便湊過頭去:“嗯,很多哦,要不捉去你家的咯咯咯吃?咯咯咯吃好了,就會生好多的個個大哦!”

個個大雖然很好吃也很好看,可是哪有他的螞蟻打架來得好看?

“不要!捉二姐的去,二姐那裡比我多!”

正在專心看螞蟻打架的五妞一聽雙手一捂:“不要,我的要打架玩兒的!”

六娃最小,被哥哥姐姐疼着就慣着了,一見二姐不讓捉想着雞沒有螞蟻吃就生不了大大的個個大,六娃生氣了抬了腳…

“哎喲!”

桑月正在屋裡忙着,聽到院子里一聲慘叫立即跑了出來:“怎麼了怎麼了?二豆子,出什麼事了?”

張中燁一看把舅娘惹來了,趕緊把小手往背後一縮:“舅娘,我沒事,沒事。”

桑月一看六娃那模樣就知道他使了壞,果真是么子會被寵壞,她眼一瞪:“五妞,你說剛才出什麼事了?”

五妞看了看弟弟,又看了看一臉嚴肅的娘終於說了實話:“剛才弟弟要用我的螞蟻喂咯咯咯,我不同意他就踩我的手,是二豆子哥…”

這小子是為了救表妹,讓表弟踩了自己是吧?

桑月拖過張中燁的小手一看,手背上被踩得通紅,頓時臉黑了:“六娃,娘是怎麼教你的?”

六娃一看娘真生氣了,立即跑過去撒起嬌來:“娘,我錯了,我以後不會了。”

這個小滑頭,時常都這樣,一犯錯就先認錯,然後再犯!

三歲看到大、七歲看到老,這性子可不是好的。

桑月不理在腳邊撒嬌的小兒子,眉頭揪得更緊了:“說,娘平時是怎麼教你的?再不說,你知道會有什麼結果。”

自己舅娘平時對孩子很嚴格,可是她卻又最好,常常給他們做好吃的。

張中燁生六娃哭,趕緊說:“舅娘,我真的沒事,六娃年紀小踩得我又不痛,你別罵他了。我是哥哥,這麼一小下有什麼關係啊?”

果真是個老實孩子,越是這樣,桑月越覺得不能對六娃的教育放鬆了:“二豆子,你最乖了,可六娃做錯了事要是他不認識清楚,以後就會犯大事!好,六娃你不說是吧,一會娘做蛋撻你別吃!”

用咯咯咯生的個個大做蛋撻?

那個又香又甜又軟軟的蛋撻?

娘可是一個月都難得做三回!

頓時六娃“哇”的一聲哭了:“娘最壞,娘是壞蛋!”

好了,不認錯還說她最壞?

桑月低着頭看着哇哇大哭的兒子:“二豆子,你去叫麥子、穀子、湯圓過來,舅娘給你們做蛋撻去!對這種只會哭得像個姑娘的人,不給他吃!”

說完,桑月理也不理哭得稀哩嘩啦的小兒子,率先就進了屋。

這一下,六娃哭得聲音更大了…

“小六,你哭什麼?”

“爹爹…”看到門口的老爹,六娃撲進了他懷裡不忘記告狀:“爹爹…嗚嗚嗚…娘不給我吃蛋撻…”

兒子這是告狀了?

自那一年庄大牛親眼目睹桑月生孩子的痛苦後,他就找了諸葛神醫要了一付葯,直接斷了自己的再生育權。

懷裡這是他最小的兒子,平常他也疼得多了一點。

不過庄大牛知道自己媳婦教兒子比較狠,她說養子不教如養豬,養頭豬還能殺了吃肉,要是養個敗家子這個家都得給他毀掉。

教育上的事,庄大牛自來都是媳婦的話就是聖旨。

看着哭得傷心的兒子,庄大牛抱着他找個地方坐下,然後把他放在自己腿上擦掉六娃的眼淚後才問:“娘為什麼不給六娃吃蛋撻呢?是不是六娃做錯事了?”

一問原由,六娃心虛的低了頭:要說謊的話,大哥二哥三哥全都會不理他了!

怎麼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