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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一大,就怕分離。

就算到年底,也還有幾個月呢。

聞言霍老夫人傷感的說:“上回說起你們要回鄉,金寶銀寶已多日就撿好東西了。我老人家也不知還有幾年好活,真捨不得他們離開。”

其實桑月也不想帶金寶銀寶離開,他們兄弟要上學,這裡的教育並比自己那鄉下要好得多。

可這兩兄弟,一聽說她要走,反正吃飯睡覺連上廁所都跟着,看得讓人心酸。

霍老夫人一生半生跟着老國公在沙場縱馳,從來沒有如此舍不下,可今日看着自己兩個親外這幾日就要離開不少日子,頓時她跟割心似的難過,眼淚禁不住往下掉…

見老夫人這樣,桑月心裡也很難過:“姥姥,您別這樣。月兒保證早早回應京過年,到時把家裡安排好就不走了。”

“真的?”

“真的!”

頓時霍老夫人眼淚更加像線似的往下掉:“好孩子,謝謝你。姥姥知道,故土難離啊。雖然說你娘家在這裡,可是你自小在那裡長大,真正的故土還是在那裡。”

對圍山寨桑月是有眷戀,可是她在那裡也不過生活了兩個而已,還談不上什麼故土情結。

她愛的人、她關心的人在哪,家就在哪。

回鄉去那是因為她有事情要作個安排,再者就是她要在京城裡給自己安置一個家,而非是住在別人家裡。

晚上就準備在霍府住下,金寶銀寶一聽就纏着她要吃烤魚。

兩條藤似的爬在她身上,桑月沒了辦法:“你們鬆手,我們去抓魚,讓姐夫去要些調料回來好不好?”

一聽姐姐答應了,兩兄弟飛快的下了地:“姐夫,要買那個香香的粉。”

香香的粉,是仙味樓為做高級燒烤特地從西域帶來的孜然磨成的粉,那東西平常鋪里沒得賣,要只能去仙味樓了。

庄大牛騎馬去了,桑月帶着一群的孩子往湖邊去了。

不一會庄大牛回來了,可桑月發現他表情似乎非常不高興,頓時心中一震:出什麼事了?

等庄大牛走近,桑月才悄悄問:“怎麼了?”

這麼高興的時候,庄大牛不想破壞,他搖搖頭:“沒什麼事,東西拿回來了,放在小廚房裡。”

明明有事,卻說沒事?

桑月看了看庄大牛:“行,那你去與姥姥他們說,晚上我給大家做魚大餐。”

“好,我馬上就去。”

老國公有六個兒子,除早折的老三外,其餘五個兒子都是西齊侯爵與大將。

既然是西齊的要臣重臣,自然他們的崗位也在西齊最重要的地方。

除鎮北侯霍去亂及老國公外,當然還有新晉新郎官的霍四爺。

其餘的在長公主大婚後的第三日都回了邊關,甚至把十二歲以上、十五歲以下的兒子,幾乎都帶去了錘鍊。

所以整個霍家別看這麼大,可在家的人除了老少婦幼外,男人並不多。

今日這晚飯,老兩口與幾個一塊抓魚的小的,全都集在了長公主與霍四侯爺的院子里。

大的一桌,小的一桌。

看着一道道魚菜上桌,一個個流着口水,誰也沒有先動手。

看她出來,霍老夫人趕緊拍拍身邊的椅子:“月兒,你辛苦了,趕緊坐下來。”

桑月動手的菜只有幾個魚,而且還有不少廚娘幫忙,她並沒有多辛苦。

魚抓了不少,有火烤魚、鐵板魚、水煮魚片、清蒸蒜泥魚、鯽魚豆腐湯不說,為了孝敬兩老,她還專門做了一個福建的特色鮭魚丸.

桑月是做農業產品的人,生前最愛看的就是中央七套的農業與軍畫欄目.

這鮭魚丸的做法就是在一檔節目上看來的,她網購了一些,吃過後覺得不太符合自己爺爺奶奶的重口味,於是特意在一個長假期間自己動手給他們做了一回。

果然自己動手的東西就是不一樣,爺爺奶奶吃了後說味道極好,於是她每年都會特意回去給他們做上幾回。

老人眼神不太好,吃魚怕刺,這魚丸最合適。

果然不出所料,霍老夫人吃到這味道後,直嚷着:“月兒,你把這手藝傳給江嫂,夠勁道夠味兒!”

老國公是個粗性子,在北邊生活了幾十年,對魚來說他並不喜歡,就算自己家有個大湖,他也吃得極少。

可這魚丸卻合了他的口味,一聽自己老妻這麼說,便滿臉菊花開:“好好好,這個好!以後吃魚就不怕被扎喉嚨了。月兒,你下回那個什麼野山椒帶點種子回來,到時讓莊子上開闢幾十畝地種上。”

桑月是有這個打算,畢竟以後應京城有醬廠,而她的醬中少了不辣椒這一味。

“嗯,姥爺,現在野山椒正是垛醬的時候,辣醬味道很好,到時我會帶回來給您吃。種子不急,等下八月底那一批紅了全晒成干,那就全是種子了。醬廠里也要很多辣椒,到時候可以多種些。”

西齊人嗜辣,只是卻沒有辣椒。

桑月這一發明,是西齊辣椒種植的開始。

只是誰都沒想到,這辣醬與種子都準備好了,卻一時沒法送回來。

這是一個非常熱鬧的晚餐,在湖邊桑月問庄大牛出了何事,可他卻欲言又止,於是她乾脆沒繼續問了.

這一會兩人吃好了飯在湖邊消食,桑月這才舊話重提:“大牛,剛才你回來是一臉不高興問你又不說,現在可以說了吧?”

庄大牛本想不說,說出來只是給媳婦治氣而已。

可是他深韻她的性子,他要不說,她一會肯定睡都睡不着。

“剛才去樓里找調料時,十一叔與我說,今日大堂里又有人高聲議論張氏母子之事…說他們出事肯定是你找人動的手腳,說你惡毒心狠,竟然連血親的兄長與妹妹都不放過,還說…”

見庄大牛說著又停下了,桑月笑笑:“還說什麼?還說我這麼惡毒的女子不得好死,沒得好報?老天有眼,讓我小被天打雷劈?他們如此下場確實是我們動手腳,這有什麼可生氣的?嘴長在別人身上,我要是因為這些流言就吃不下睡不着,那不是正中的別人的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