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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宗三十五年夏,霍家的家譜上記載着這麼一筆:霍家第七十八代女霍七七有義女一欒桑月、女婿庄福承,於弦宗三十五年夏,先贈泥槳方一個,後贈霍家軍捐贈黃金萬兩、戰馬千匹、良田千畝,此物全用於霍家將士設備改造、生活改善、醫藥保障…

桑月並非聖母不要銀子,而是她現在不再是個吃食皆愁的人。

樹大招風、財大招賊,她上手不僅有徐氏留給桑月兒的嫁妝,還有那諸葛連雲私下塞還給她的五萬兩銀子。加上酒廠、仙味樓上半年的分紅,她已經是個實實在在的富婆了。

低調的過日子才能活得長久,這是桑月總結的人生教訓。

可是她把這些全捐給了邊關軍士後,霍家上上下下對她的尊敬與疼愛不亞於真正的霍家人了。

她更沒想到的是,不久之後庄大牛因為這一次的事,受益良多…

諸葛連雲聽到這事,他真心的摸了摸桑月的頭:“你這孩子,老夫沒有看錯。”

桑月笑呵呵的說:“義父,我留了好東西孝敬您哦!第一年釀的那一等酒我還埋在寨子里的地窖下,那是給您與師父兩人所準備的。”

諸葛連雲半生淡然處事,錢財之物從不記在心上。

可人生兩大愛好:美食、美酒——有這兩種他就覺得生活圓滿了!

桑月話一落,諸葛連雲頓時雙眼都亮了:“真的?”

桑月用力的點點頭:“真的,比黃金還真!”

“哈哈哈…太好了,這下老夫的人生又有奔頭了!對了,月兒那酒可不能給那臭老頭喝!”

桑月一怔:“為何?”

諸葛連雲故意眨了眨眼低聲說:“他現在在播種,這酒喝多了影響種子發芽!”

呃~~

桑月一聽,嘴角抽筋…

一大盒的首飾桑月把那些別人稀罕她覺得平常的琉璃珠子、珊瑚瑪瑙之類的在霍府與諸葛府分了,餘下的這些俗物她準備回去送些給大姑大娘她們。

庄大牛很好奇:“月兒,那琉璃珠子、珊瑚瑪瑙可是友國進貢來的,你不喜歡?”

那些東西在未來可是最不值錢的東西,特別是現在幾塊錢就能買一串琉璃珠子,她稀罕它們幹嘛?

桑月眼一瞪:“我就喜歡金銀玉不行啊?”

明明不貪財,卻一臉的小財迷模樣,庄大牛實在是愛死了這樣的女子。

正想抬着撫摸自己小媳婦時,劉阿婆進來了:“大牛,你舉着個手做啥?”

庄大牛一陣尷尬,桑月笑嘻嘻的說:“阿婆,他手抽筋了!”

劉阿婆一臉寵愛的看着桑月說:“月兒,說余家來人,正在前院接客廳。”

余家來人?

桑月這才想起前幾天扔給余家的問題,拉着庄大牛往外走:“阿婆,那我們去一下。”

欒府像應京大多數大戶人家一樣,女客一般引進後院,男客就留在前院接待了。

既然留在大廳,那麼來者應該是余家的男主人之類了。

一進大廳卻不見人,這時偏廳接客室有人說話,說話之人正是自己三叔。

欒三叔看到自己侄女與侄女婿來了便站了起來:“餘三爺,那欒三就失陪了,有事你與我侄女侄女婿說吧。”

“餘三爺”三字一入桑月的耳朵,她便知這是餘韻的親爹了。

眼前的男人有一副風流英俊的好相貌、三十左右的年紀顯示着成熟的魅力,典型的娥長臉、鼻樑挻直、雙眼深遂、膚色偏白,如果不是那嘴唇太薄,這是一個成熟的帥哥。

可是素來對這種帥哥有好感的桑月,今日對這餘三爺的印象特別不喜歡。

桑月與庄大牛上前與餘三爺見了禮,坐定後才笑笑:“聽聞餘三爺來找我們夫妻有事,不知是何事還勞您親自上門?”

餘三爺本來對美女極有好感的人,只是一想到眼前的小女子卻想搶走他的女兒,頓時心中不由得厭惡起來:“明眼人不說拐彎抹角的話,我今日來是想告訴你:我女兒不會讓你帶走。說吧,你要多少銀子,才不會打上我女兒的主意?”

這是一個來擺錢架子的人?

果然,這余府的人啊…

“呵呵。”桑月淡笑兩聲:“餘三爺誤會了,我沒有拐走你女兒的想法。只是覺得韻兒與我心靈極相通,就想把她帶在身邊多親近親近。自然,要是餘三爺不願意,桑月不強求,這意思我也早與老夫人表達過。”

餘三爺一聽便站了起來:“既然如此,那在下也無話可說了,只希望你說到做到。”

桑月點點頭:“要是余老夫人不把小韻送來,我絕對不再上門去接。”

餘三爺聞言回頭靜靜看了桑月一眼:“好,你記住你說的話,希望你在離開前不再去余府了。”

這是拒絕他們再上門是不是?

餘三爺的無禮讓庄大牛十分氣憤,雖然他們並不稀罕去余府,可是被人看成瘟神一般,肯定不舒服了。

等他走後庄大牛便勸道:“月兒,你為何想要帶走小韻兒?你要是想女兒,我們自己生一個好了。”

什麼叫自己生一個?

他這是以為種棵樹呢!

桑月沒好口氣的瞪了庄大牛一眼:“我想帶走韻兒,自是有想法的…”

聽完桑月的想法庄大牛便擔心了:“小丫頭實在是太可愛了,在余家這樣的家庭里能不能正常長成,確實是個問題。只是人家親爹不同意,我們也沒辦法強求是不是?”

桑月點點頭:“那是自然。我只是想着自己犯了錯想要改正,卻沒有想到余家會不會樂意,確實是我想叉了。”

孩子到處跑,也是不大人能夠時時守得住的事。

特別是餘韻與金寶銀寶,他們都不是一般人能欺負得了的人,在陳家院子里玩玩,誰又會想到出事呢?

庄大牛安撫着桑月:“別想太多了,這事真的不能怪你。現在應京的事快了了,這幾天等醬廠完工、蘑菇種子做出來後,我們就回鄉吧。”

桑月早就想回去了,這大城市裡雖然極繁華、霍府、諸葛府的人對他們也當真正的親人一般,可是金鍋銀鍋都不如自己的草鍋啊。

那裡,才是她最自由的地方!

這裡她也許會來,畢竟以後金寶銀寶肯定要在京城長大。

只是不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