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霍老夫人十分喜歡桑月的活潑、大牛的穩重,一頓茶後滿堂的笑聲,直到開飯才結束。

都是一家人,自然不分廳了。

下朝的、讀書的、會客的紛紛都回來了,頓時霍老夫人的院子里到處都是主子。

晚飯就直接開在大廳里,老老少少整整四大桌上,這裡還全是嫡系。

桑月帶着三個小的與霍老夫人一桌,桌上坐的自然還有幾位伯娘及嬸嬸,三個小的乖巧可愛,更是贏得了幾位祖母級伯娘和嬸娘的喜愛。

特別是小韻兒,眾人都知道她的傳說,個個都爭着給她夾菜。

突然百里氏看着金寶銀寶目不轉睛,霍老夫人問她:“如玉,你這樣看着孩子做什麼?”

百里氏眼光又盯了許久,這才猶豫的說:“娘,你不覺得這兩個孩子像誰么?我總覺得這兩孩子眼熟,可一時又記不起像誰。”

這時二伯娘喬氏的眼光也投向了金寶銀寶:“娘,你不覺得他們的眼睛與七七有點相似么?還有那嘴,是不是與咱姑爺太像了?”

“叭”的一聲,霍老夫人的筷子掉落…

當桑月從脖子上拿出金寶銀寶非要她掛着的兩個不知是什麼野獸的牙齒時,“兒呀”霍老夫人一聲痛叫之後暈倒在身後的嬤嬤懷裡。

老夫人一倒,頓時屋內一陣大亂,眾人如臨大敵。

霍尚凌畢竟是久經沙場的人,臨危不亂是他骨子裡的東西:“去,去諸葛府叫人,諸二不在的話,幫我把銘小子給抓來!”

百里氏不愧是當家主母,很快就鎮定下來:“芍藥,趕緊去把劉郎中找來,要快!”

桑月與庄大牛帶着幾個孩子站在一旁並示出聲,因為他們兩人不敢相信金寶銀寶竟然會是霍老夫人的外孫、當年鎮西侯的嫡孫!

府上的劉郎中很快就到了,他把過脈後說老夫人是一時過去激動血脈衝腦而暈到,沒有大礙。

銀針紮下後一刻左右,霍老夫人悠悠轉醒又是一聲痛叫:“我的兒呀,快過來給外祖母看看你們…我可憐的七兒,我要把蕭家人從棺材裡全部扒出來鞭骨頭!”

在這期間桑月已聽二伯娘說了這姑爺家的公案,她這才知道金寶銀寶竟然是臭老頭的親外甥,而金寶銀寶給她的那兩個牙齒竟然是一對蒼狼的獠牙——當年鎮西侯世子送給霍七七的訂情之物…

為何這麼肯定那兩個牙齒就是他們所認定的兩個牙齒呢?

因為桑月從未去看過這兩個牙齒,更沒有發現在牙齒的彎角處刻有兩個細微的字——漆月。

鎮西侯是靖河漆氏,他們兩訂親時間正是十年前的七月…

當年鎮西侯鎮守西關,霍小七跟隨夫君也同樣留守西關幫助公爹守邊疆。

只是他們從西開始逃又是如何逃到了西南邊,這一點桑月猜測當時他們應該是想迂迴往北走,畢竟霍家的地盤在那裡。

老來喪女人間劇痛,更何況老夫人失去的是唯一的愛女呢。

義父不在應京城,自然就是臭老頭想找他也找不到。

果然半個時辰之後,抓來了諸葛銘。

一見到她,臭小子就直嚷着:“笨女人!到了應京都不知道先回家,難道你是傻的不成?”

見他沒大沒小,桑月很想給他幾個腦門蹦。

可這麼個場合實在不是教訓人的時候,桑月瞪了他一眼:“趕緊去給老夫人看看,剛才她心情激動暈倒了。”

諸葛銘同樣回了她一記白眼,這才上前給老太太把脈。

半刻鐘後,諸葛銘從藥箱里拿出一個玉瓶交給霍尚凌:“霍四伯,老夫人沒事,剛才暈倒是因為氣血浮動所致。這是靜心養氣丸,一日兩次一次十粒,吃完就沒事了。老夫人身體很好,用不着吃別的葯。”

桑月知道這小子有兩下子,更知道他說的是事實。

其實這時代的舒適氣血浮動,就是現在的血壓突然飈升而已。

老太太畢竟七十幾了,人到七十古來稱的年代,她能這麼健康與她是武將出身有關。

如今老人的傷,只是心頭傷罷了。

白髮人送黑髮人,便何況霍老夫人這人寵女如骨的母親呢?

現在能治癒老人心傷的只有金寶與銀寶了,如果不是那便宜爹還半死不活,桑月也不會離開。

於是在她離開前,只得把他們兄弟留下。

可金寶銀寶害怕,小韻兒也一起留下。

諸葛銘是與桑月、庄大牛一起離開的,霍家要送他們,卻被諸葛銘攔住了:“霍四伯,我會把姐姐姐夫送回家。”

只有在正式場合諸葛銘才會叫桑月姐姐,一般情況下就直嚷她“臭女人”三個字,與霍尚凌叫她“臭丫頭”有異曲同工之意。

霍尚凌是相信他,不過走之前問了聲:“小六,你二伯什麼時候會到?讓你大哥傳信,說他不趕緊回來要讓她女兒的親爹救不回來,他就準備別回來了!”

諸葛銘知道自己二伯家裡除了幾個長輩與大哥之外,恐怕沒人知道他在哪。

前幾天那余老夫人又請祖母賞荷,祖母找不到二伯,早已氣得說要跟二伯斷絕關係了。

“霍四伯,我一定把您的話轉告我大哥,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回到欒府諸葛銘並未下車:“姐夫,三哥說明日請你與月兒姐去仙味樓,談這醬廠的事。”

年底牛肉醬在應京瘋迷了,二兩銀子一盒的醬在這裡硬是賣到了十五兩銀子一盒。

許多商家紛效仿,無奈這原材料與調味品的差別,無人能模仿出桑月的農家醬來。

後來要不是出了劉大舅一事,這醬廠早開到應京城來了。

如今事態已經特底過去,桑月想着正好來應京城,就寫信與諸葛荀提了些事。

兩人進了門先去了欒老夫人的院子里看了欒子琛與她,老夫人問她余家如何,桑月含糊的說就這樣。

欒老夫人見天色不早就催他們回去休息,突然才發現:“咦,金寶與銀寶呢?他們沒回來?余家竟然把他們留下了,這可真難得啊!”

桑月不願意多說,只含糊的嗯了一聲準備回院,卻有人揚聲說:“不會吧?今日聽說余家出了大事,怎麼還會留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