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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風鳥離開了盆子,衝到門外的陽光底下,迎着刺目的陽光呆立了半晌,方才軟軟地倒在地上,又軟又萌地轉了一圈又一圈。

“嘎嘎嘎嘎~”

要不知道的人聽見,還以為是哪個人類在狂笑。

程清河似笑非笑地收回視線,接着在指尖彈出一個火苗,投進了血盆子里。

那火苗一沾到了血,便星火燎原一般燃燒起來。

那些原先還在大快朵頤的東西們頓時嘶嘶叫喚,紛紛想要爬出去,但是它們一露頭,便被燒得焦黑。

是以一盆子那些東西便如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竄。

不過三分鐘不到,那一盆子便只留下了最底層的一層焦黑,條條還根根有形,看得人頭皮發麻。

“我,我讓人去把陣法給取來。”

她先前留在這裡的陣法有些已經被她縮小存在此處,這會兒正巧派上用場。

“城主,城,神女大人~外面的百姓們都聚在了城主府之外不肯離去,說是想要見見神女大人。”

“……那便去吧~”程清河點頭,率先往外頭去了。

那逐風鳥還在地上,眼見着程清河的雙腿走過去了,連忙用喙銜着她的勻稱的腿,嬉鬧似的,看得兩旁的人流了一身的汗,也不知道是為了程清河而流,還是擔憂着這鳥的一條小命。

程清河不搭理它,勻速地往前走,它便也不放嘴,被她拉着去。

是以兩米高的東西,裝死一般地被拉着出現在了眾多百姓們的面前。

“神女大人~”

“神女大人~”

“神女大人萬安~”

程清河看着下方跪着的烏泱泱的百姓,從懷裡拿出一個琉璃瓶。

眾人安靜下來,雙目灼灼而又崇拜地看着她。

“想必大家已經大致知道在下方的蠻荒大陸所發生的事情了吧?大家不必擔憂,那些東西即便再如何厲害,也不會抵達這裡來。這裡,是某在下方的蠻荒大陸救回來的人,以後便拜託各位了。”

琉璃瓶中的人被放了出來,他們從虛無之中回過神來,便又被面前的場景震驚當場。

“這,這裡就是神龍島?”有人愣愣地問道。

很快,便有人失聲痛哭起來。

“散去罷~”程清河說到,便回頭走去。

余回跟了過來,至於其他人,黃玉襄自然會着手安排。

“你有沒有受傷?”余回關切道。

“沒有,只是下面的情況卻是不太好。”

“這隻逐風鳥是?”

“外頭帶來的,它受了點傷。”

“嘎嘎~”它叫喚了一聲,翻身爬了起來,亦步亦趨地跟在她後頭。

到了夜裡,黃玉襄安排好了吃食,她同餘回都分別洗了一個澡,洗去了一身的血腥味兒,方才過來吃了些東西。

但是一路拼殺過來這般久,偶爾還是能夠想到那些支離破碎的殘肢,是以都沒有什麼胃口。

“清河,接下去該如何是好?咱們是先離開蠻荒大陸去尋不周山,等白家家主來解決這件事,還是說,先留在這裡……”

程清河沉吟了一聲:“他如今怕是一時半刻難以過來,為今之計,還是先想個對策來。”

第二日,黃玉襄便命令下面的人將所有的陣法都給取了來。

“想要對付他們,想來一般的陣法術法都不太起作用!看來得用上殺陣才行。”

說起殺陣的巔峰之作,便要數誅仙一戰之中的誅仙陣,便是連神仙也難以逃脫。

但是,以如今的條件以及她的修為,肯定是做不出來的,但是就地取材,一般的殺陣卻非難事。

“清河,想要做殺陣,卻是要多少靈石?”黃玉襄欲言又止。

神龍島原先起來的時候便不長,靈石產出之地,無不是經歷過百兒八年的沉澱,還要風水極佳之地放才能夠有產出,是以,如今卻是沒有的。

先前從地下帶上來的,在捕捉逐風鳥的時候便已經用得差不多了。

“不必擔憂,我這裡有。”程清河將身上的乾坤袋取下,從中拿了一個巨大的五彩靈石出來。

“這是哪裡來的?”黃玉襄驚呼道,她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五彩靈石,在她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她曾經在父親的私庫之中看到過一顆,但是只要指甲蓋兒那麼大,她的父親將它視若珍寶。

然而那一顆,無論是形狀、大小還是色澤,都無法同她手裡的這一顆相比。

“從無間地獄取來的,蠻荒大陸那些游離的吃人的東西,就是從無間地牢裡面逃出來的。”

“原來如此。”黃玉襄感嘆:“光這一顆,便能啟動數個殺陣了罷~”

“沒有錯。”程清河點點頭,突然手心一動,她將視線放在手裡的乾坤袋上,這東西已然好久都沒有動靜了,她也因為大天的事情,並沒有仔細研究過到底是為什麼。

但是現在~

乾坤袋又動了一下,接着化身為蠶寶寶一般軟綿綿的物體,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這個覺,似乎睡得有些長~

它睜開眼睛,第一眼便看見了程清河那張熟悉的臉,嘰里咕嚕了一聲,當做打招呼。

“你睡醒了?”她將它放在地上。

乾坤袋咕咕笑,舔着她的手,程清河順手撓了撓它軟綿綿的身子。

“哎~”黃玉襄瞪直了眼睛。

“嘎嘎嘎~”逐風鳥湊過腦袋來,好奇地看着地面上這白白的一團,似乎是在研究它到底能不能吃。

它的長長的喙探了過來,落在乾坤袋的眼睛裡,就是一亮。

“這個不能吃。”程清河及時伸手,堵住了它沖向逐風鳥的大張的嘴巴。

“它愛吃什麼我去準備~”黃玉襄激動道。

程清河抬頭看她蠢蠢欲動的神情,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它什麼都吃,也吃人~”

“哈?”她眼睛一瞪,都快要脫眶而出了:“那,那下面的那些東西它也吃?”

程清河沉思了片刻,搖搖頭:“不確定,不過有些應當是能吃的。”

至於那些不能吃的,她想起那些寄生的“觸手”,不知道它吃了之後會不會被寄生,若是那樣的話,便得不償失了。

“可以一試。”余回說道:“乾坤袋本身不簡單,應當不會那麼容易被寄生,何況它同一般有血有肉的生物不一樣。”

“有道理。”黃玉襄附和道。

二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睛裡的笑意。

說不定,它的出現,會是一個轉機。

正低頭到處亂嗅的乾坤袋不知道自己在旁人眼睛裡早已經是個小白鼠了,還在持續興奮當中。

它剛剛從“漫長”的沉睡之中醒過來,正是餓得雙眼冒光的時候,當然這個漫長,不過是對於普通人來說,對於它來說,兩三年,不過是打了個盹兒。

因為它的破壞力太強,是以程清河用了根韁繩抱着它的前肢下打了個結,走哪兒都帶着它。

期間黃玉襄也偶爾送一些東西來,但是對它來說,只是杯水車薪,只會讓它更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