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君蘭在搖椅上坐下，閉上了眼睛。

秦媽點了香，陪在一邊，等苗君蘭睡著了，才輕手輕腳地走向門口。

出了門，輕輕關上卧室的門，在門關攏的瞬間，她從門縫裡看着縮在搖椅上，安靜得像不存在一樣的女人，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她輕輕合攏門，下了樓，拿出手機，給顧小冉打了個電話。

“二小姐！”

“秦姨，是不是我媽出了什麼事？”顧小冉接到電話，有些意外，秦姨極少會給她打電話。

“夫人剛回來，在睡覺。”

“那，你找我有事嗎？”顧小冉長鬆了口氣。

“夫人看上去好像很累，我有些擔心。”

“我知道了，我馬上過來。”

“好。”

秦媽掛了電話，才略鬆了口氣。

夫人把兩個小姐看得比自己性命還重，小冉能來陪着夫人，就算有天大的事，也能撐過去。

顧小冉給墨卿留了一個言，自己開車去了母親的小樓。

秦媽開門，“二小姐！”

“我先去看看我媽。”顧小冉進門。

“好。”

顧小冉上了樓，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走到母親身邊，見母親睡得正熟。

巴掌大的臉白得沒有一點血色。

顧小冉去床上拿過被子，輕輕地給母親蓋上，才又輕手輕腳地離開卧室。

下了樓，見秦媽一臉擔憂地望着樓上。

顧小冉猶豫了一下，走到秦媽面前，“秦姨，我們談談。”

“好。”秦媽隱隱猜到顧小冉想要談什麼，有些事避不開，倒不如說開來。

顧小冉和秦媽去了飯廳。

“二小姐，你喝什麼？”

“白開水。”

秦媽拿了個玻璃杯，給顧小冉倒了杯白開水，送到顧小冉面前。

顧小冉雙手握着水杯，喝了一口，“秦姨，你也坐下吧。”

秦媽點頭，在顧小冉對面坐下，“二小姐，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我媽是你帶大的，按理，你該恨顧擎初，為什麼反而會成為顧擎初的人？”

“當年我雖然不知道小姐去了哪裡，但隱隱卻也能感覺是姑父做的。我確實是恨姑爺的。姑爺每年都會悄悄回到這個小樓，一個人呆在樓上。我找他問過幾次，他什麼也不肯告訴我。我急了，罵他，他也不還口。可是後來，我發現姑爺在沒有人的時候，總看着小姐的相片落淚。開始，我以為他是內疚，但後來發現，他是思念……”

“然後呢？”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漸漸地覺得他是有苦衷的。於是在他又一次悄悄回來的時候，問他為什麼。他仍然不說，只說，無論我怎麼恨他，但希望我不要離開這裡……所以，我知道小姐一定會回來。只是沒想到，這一等竟是十九年……這十九年，他什麼也沒告訴我，但我卻不再恨他。有一次，我回苗家，無意中聽說了苗若蘭小姐的事，我隱隱猜到，姑爺是為了不讓小姐變成苗若蘭小姐那樣，才對小姐做什麼……從那以後，我就陪着他等，等小姐回來。”

ps：顧擎初和苗君蘭是很凄苦的一對，我特別心疼這一對。喜歡果子人物的姑娘，可以去看新書，男主一樣出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