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說沒見過,但有幾個人的神情分明有些古怪。
他敢肯定,俞菲在這裡出現過,而且就在這裡失蹤的。
於是,他進一步打探。
結果這一探,差點把命丟了。
他被打得半死,丟在一個陰冷的地窖里,聽那些人談話,似乎要把他的內臟挖出來賣掉。
那時,他感覺俞菲可能被‘賣’了……
痛苦,絕望,悔恨。
後悔她說要一個人出去的時候,沒有阻止她,或者陪她一起。
就這麼把她丟了。
他不知道那一天,他是怎麼在那地窖里渡過的。
直到被人擰到一張血跡斑斑的手術台上,看着牆壁上掛着的各種解剖器材,才感覺到極度的恐懼。
就在他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卻一幫人救了下來。
那些人不是警察,看樣子像是黑吃黑。
但不管怎麼樣,他們救了他。
那些人闖進來地窖的時候,他注射了麻痹葯,人混混沌沌的,沒看清救他的人長什麼樣子,但聽其他人叫他——九爺。
後來,他就昏迷過去了,等醒來的時候,躺在醫院裡。
護士說,有人送了他來,留下了醫療費就走了,也沒留下姓名。
他活了下來,而俞菲卻依然沒有音訊。
他去了警察局,知道抓他的那伙人,是那個著名的人口販賣組織的人,不過被人幹掉了。
失蹤少女的案子,還是沒有頭緒。
按照以往的經驗,應該早被‘賣’了。
他心灰意冷,一個人回到紐約,每天瘋了一般關注着少女失蹤案,但案子卻一直沒有進展。
就在他快崩潰的時候,俞菲回來了。
她瘦了一圈,不過確實活生生地回來了。
他抱着她哭得撕心裂肺。
是失而復得的喜悅,也是發泄這些日子積壓着的悲痛。
俞菲輕拍着他的後背,反而平靜得像變了一個。
他問她這些天去了哪裡,為什麼沒有音訊。
她只說行李和手機丟了。
其實,就算手機和行李丟了,管人借個手機,也能給他打電話求助,但她沒有。
他知道她那幾天,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俞菲表面上性格十分溫順,骨子裡卻是很倔強的人,她不肯說的事,他就算問了,她也絕不會說。
她不肯說,他也就不再多問,他去找過她,差點被人活剖‘賣’掉的事,也沒有告訴她。
那天,他送她回宿舍,她的室友看見他,問她,“俞菲,是男朋友嗎?”
俞菲翻了個白眼,“我哪有這麼倒霉,找了他做男朋友。”
他氣塞,捏着她臉,問:“找我做男朋友,怎麼就倒霉了?”
她扒開他的手,看怪物一樣看他,“哪個女人會傻到找個比自己的臉蛋還漂亮的男人?”
“找個比自己好看的男人,怎麼就傻了?”其實他不認為自己的臉比俞菲的臉好看。
“走到街上,風頭全是他的。”
“……”
從那以後,他和俞菲見面時,常看見她發怔走神。
還有一次,他看見她隨手塗鴉的畫紙上,寫着‘九爺’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