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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元觀?在網上還挺火的呀!網紅道觀呢!”

非常辦,兩個小姑娘一邊刷着手機,一邊笑嘻嘻的討論着。

“什麼網紅道觀?”

張多多風風火火的跑來交任務。

把抓到的幾隻精怪上交,又用自己的積分兌換了一些修鍊材料,正準備離開,路過前台的時候,恰巧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網紅、道觀等字眼,吸引了張多多。

她趕忙湊過來,好奇的問道。

“喏!就是這個歸元觀啊。據說是傳承了一千多年的道觀,雖然小,卻非常靈驗,他們的靈符更是一絕!”

一個小姑娘把手機轉過來,讓張多多看清屏幕上的字。

符籙?

一聽這兩個字,張多多更加來興趣了。

她出自天師府張家,而張家最擅長的就是符籙。

張多多作為嫡傳後人,自然也就對符籙一道最為關注。

只可惜,末法時代,靈氣稀薄,玄門中人很難修鍊出先天之氣。

而沒有靈力,自然也就不能繪製出真正的靈符。

就是龍虎山的張家,也只有一兩位年逾七旬的老祖宗還能繪製符籙。

另外,張家底蘊豐厚,寶庫中也還保存着歷代先祖們留下來的一些符寶。

但這些寶貝,都是不可再生的資源。

用一枚、少一枚。

也就是家中嫡傳的晚輩,或是備受長輩寵愛的子弟,外出歷練的時候,長輩們給他(她)贈送一枚,用來保命。

比如張多多,她出山的時候,父親就給了她一枚上等驅鬼靈符。

張多多知道這枚靈符的價值,輕易捨不得用。

她便在全國各地的坊市,或是黑市上搜尋其他的靈符。

可惜,大多都是徒有其名,連法符的品級都達不到。

張多多雖然失望,卻也沒有氣餒。

畢竟天下之大,總有她不知道的隱士高人,或是不出名卻真有大本事的道觀、廟宇。

只要用心尋找,總能找到自己想要的法寶,是也不是?!

存着這樣的心思,張多多對於符籙等就格外關注。

這會兒聽到了一個擁有千年傳承,還擅長符籙的道觀,雖然掛着“網紅”兩個字略顯low,張多多還是予以了重視。

“a省b市南山區?”

張多多努力回想,發現她對這個地方全無印象。

一來,沒有足夠的名氣;

二來,也不是什麼靈氣濃郁的洞天福地。

這、這怎麼看怎麼都像是一個偏遠山區的野道觀!

“應該不是野道觀。道教協會有登記,還有那位觀主,也是道教協會認證的道士!”

前台小姐姐聽到張多多的嘀咕,趕忙笑着說道。

另一個小姐姐,則似是想到了什麼,“啊”了一聲,一邊用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滑動,一邊說道:“對了,這家網紅道觀,在網上還有店鋪呢,專門——”

“售賣符籙”四個字還沒有說完,小姐姐b就消了音。

“咦?怎麼都下架了?!”

雖然店鋪原本的商品就很少,只有區區幾樣平安符、桃花符、好運符等。

但此刻,符籙全都下架,讓“裝修”簡陋的店鋪看着更加凄涼、寂寥。

“都下架了?難道是斷貨了?”

小姐姐a好奇的猜測着。

那什麼,別看她們說得煞有其事,其實她們根本就不信歸元觀會有靈符。

她們自己就在非常辦上班,整天面對那些鬼呀神呀的。

就是她們本身,就是生出靈智的精怪,或是化作人形的妖族。

比如小姐姐a,她的一對小虎牙不只是可愛,想要鋒利的時候,也是可以咬斷獵物的脖子。

再比如小姐姐b,她的額角有幾片粉色的花朵印記。這可不是簡單的紋身,而是證明她本體的最大證據。

本身的特殊性,再加上工作的原因,讓兩人非常清楚——

在這個世界上,真正的靈符少之又少。

也就是一些大家族或是名門大派,才有一些存貨,或是鳳毛麟角的符師。

哦,對了,還有他們非常辦,集全國之力,也才供奉了兩位符師,以及數量極少突破兩位數的靈符。

網上隨便一個網紅道觀,售價還只有99、199、299,卻說自己是靈驗的符籙?!

哈哈,但凡有點兒腦子都不會相信哪。

這就跟在某夕夕上花9.9買個高奢品牌的包包,還特么給包郵一個道理。

擺明就是一個大寫的“假”字。

只是歸元觀本身就是正規道觀,賣的東西也不是太貴,完全可以當成“非遺”手工藝品,相關部門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沒有“受害者”投訴。

民不舉官不究,非常辦的人看了,也只會當個趣事兒隨意的八卦幾句。

但,張多多年輕氣盛,且因為自己的出身,格外看重符籙一道,容不得有人這般弄虛作假。

“下架了?難道是被人舉報或是投訴,不得不下架?還是認識到自己不該賣假符,來個懸崖勒馬?”

張多多看着前台小姐姐手機屏幕上的一排灰色圖標,暗暗在心底想着。

她的拳頭有點兒硬!

作為正統的玄門中人,她最討厭的就是江湖上的那些神棍、騙子。

他們不但騙了普通的百姓,最主要的,他們弄臭了玄門的名聲。

讓大眾們以為,只要是沾了玄學二字,就都是騙子!

這讓真正的玄門中人,如何能忍?!

“不行!不能讓這個什麼歸元觀壞了符籙一道的名聲!”

張多多下定了決心,想要為玄門剷除歸元觀這顆毒瘤。

當然,在正式動手之前,張多多還需要進行驗證。

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她也不能冤枉了人家,對吧!

“哎呀!”

張多多心裡存着事兒,走路的時候,也就沒有太留意四周,竟跟對面過來的一個人撞了個正着。

“對不起!真是對不起!”

張多多雖然年輕氣盛,卻也不是不講道理。

意識到是自己不注意撞到了人,她趕忙道歉。

“沒關係!也是我走得太急了!”

說話的是個年輕的男子,看着二十來歲的年紀,身材高挑,相貌出眾。

關鍵還是他通身的氣質,出塵、清冷,妥妥的高人范兒。

咳咳,就是年紀太輕,跟真正的那種達到返璞歸真的高人還是有些出入。

有點兒用力過猛的感覺,又像是小孩子故意假裝成熟。

張多多自己都沒有發現,她對這個年輕男子過於關注了,她甚至連對方鼻翼上的一顆痦子都看得清清楚楚。

“道友,你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葛復禮見張多多站着不動,將走廊堵住了一半,他急着過去,便出身提醒了一句。

“啊?”

張多多醒過神兒來,發現自己居然對着個陌生男人看傻了眼,羞得滿臉通紅。

她趕忙側過身子閃到一邊,嘴裡不住的說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

葛復禮勾了勾唇角,那矜持的模樣,竟跟那位驚才絕艷、宛若謫仙的麻衣小師叔玄墨有幾分相似。

“無妨!”

葛復禮淡淡的吐出兩個字,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

“裝模作樣!東施效顰!”

不遠處,一個同樣年輕的男子,不屑的撇撇嘴,接連說了好幾個不太褒義的成語。

“蘇文博,你也在啊!”

同為玄門世家,天師府跟麻衣一脈多少有些來往。

張多多跟蘇文博也是熟人。

只是,張多多有些看不上蘇文博的紈絝做派。

哦,對了,還有蘇文博的毒舌,也讓張多多厭惡不已。

“你能來,我為什麼不能來?”

果然,張多多不過是隨口打個招呼,蘇文博也能一副懟天懟地懟空氣的欠揍口吻。

“……”張多多後悔了,她就不該跟這麼一個嘴欠的玩意兒說話。

可,她內心深處又想知道剛才過去的清冷男神是誰。

很顯然,蘇文博這個死紈絝是認識對方的。

興許還知道他的很多故事。

張多多一時着急,竟忘了蘇文博這廝的嘴巴有多討厭。

哼,你毒舌,你了不起,老娘還不搭理了呢。

她就不信了,非常辦這麼多人,肯定還有別人認識剛才的小哥哥。

比如虎妖、花妖那一對前台小姐姐?!

“怎麼,看上葛復禮啦?”

張多多不想搭理蘇文博,蘇文博卻賤兮兮的湊了上來。

他壓低聲音,語氣里滿都是戲謔,“張多多,想不想知道葛復禮的身份、來歷?”

張多多沒說話,眼睛裡卻閃過一道亮光——

原來小哥哥叫葛復禮啊。

“人家和你還有些淵源呢,你出身天師府,葛復禮自稱是茅山後人!”

蘇文博故意在“自稱”兩個字上加重了讀音。

不是為了重視,而是無比反感,並帶着明顯的不屑!

非常明顯的,蘇文博並不信葛復禮是什麼茅山後人。

原本,蘇文博不會對一個從偏遠山村冒出來的鄉巴佬有這麼大的敵意。

他確實紈絝,也毒舌,但他不傻。

葛復禮雖然有吹噓的嫌疑,但他確實有幾分真本事。

不說別的,只會煉丹這一項,就讓許多大家族、大門派想要招攬。

但葛復禮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碰瓷”自家小師叔!

小玄墨?!

呸!

憑他也配!

作為小師叔的王者級腦殘粉,蘇文博跟葛復禮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