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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然眉頭一皺:“余家,不是這個方向吧?”

林安知輕笑道:“我們審問出來的人,不是余家的人!”

說完,林安知指了指妙手堂。

“他們五個人都供出來的人,是妙手堂的東家許景林!”

林安然更加詫異,怎麼會是許景林?

印象中,和許景林也並未結仇。

轉念一想,先前許景林時常在余承禮身邊,有可能是聽命於余承禮。

因為能在黑夜裡雇五個殺手登門的,只有餘家能做出這個事情,但林安然直覺認為不是余章。

余章是個偽善的君子,他既然當著眾人的面,告訴大傢伙,重新認真對待林家和余家鬥爭,那肯定會斗出一個勝敗,之後若是余家敗了,或許余章才會狗急跳牆,但絕不會是現在下死手。

所以幕後主使,是余承禮。

林安知畢竟在辦公務,不便和林安然多說,帶着人衝進妙手堂就開始抓人,封鋪子,許景林也在其中,一臉地驚慌失措,喊着冤枉。

但是許景林看見林安然的那一刻,像是瘋了一樣大喊道:“鬼啊!那個小丫頭是鬼,大傢伙都看清楚……”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林安知用一塊布巾堵住。

許景林瞪大着眼珠子,唔咽了幾聲沒說出話來,就被帶走。

林安然和李思嫣在一旁看着,等隊伍走沒影了,李思嫣奇怪地打量了一眼林安然。

“那個大夫,怎麼兩次都說你是鬼?”

林安然疑惑抬頭:“什麼兩次?郡主你之前和許景林打過交道?”

“昨天我去你家的時候,看你昏迷在地,讓老陳找大夫,正好拽着剛才那個大夫給你看診,結果他把脈完就說你是鬼,說話瘋癲,我就讓老陳把他趕走了!”

林安然聞言,微眯眼眸,不禁深思。

許景林竟然能摸出她的脈,並非原主的脈?

所以許景林才有這種說辭,可轉念一想,許景林醫術壓根不行,肯定是瞎蒙的在這妖言惑眾。

即便她不是原主,但是與這身體早已經融為一體,任誰都無法想到,她會是鬼。

李思嫣有些累了,看着天色稍晚,便道:“今日便這樣吧,林安然,本郡主還會在這秋風鎮待上一陣子,可能會隨時找你陪我玩,你可不許推辭!”

林安然頓時哭笑不得。

這個李思嫣,說起話來還真是霸道,卻又有幾分傲嬌。

只是可惜了,這麼可愛的一個姑娘,偏偏和沈君逸那種人定下婚約。

陳公公和李思嫣離開後,林安然才轉身回家。

林安知抓了許景林,許景林扛不住審問,直接認了罪,但是妙手堂的小二卻說許景林時常進出余府。

林安知想到自家和余家的恩怨情仇,便揪着許景林細問。

雇兇殺人的幕後指使到底是不是余家的人?

許景林一口認罪,咬死了林安然先前侮辱他不是神醫聖手,都救治不好一個老婦人的腿,所以懷恨在心,趁機索命。

哪怕蔡捕頭親自上場,許景林也是咬死了不鬆口。

這個案子只能如此判罰,並未有其他的證據再指向余家。

侯世忠當然也不想再牽扯余家,畢竟余家還有個兗州知府的女婿,上一次動的是余召,和知府夫人並未一母同出的兄弟,知府大人沒有插手,情有可原。

可現在,余承禮和余章,那都是血親關係,侯世忠都能感覺,動了哪一個他都沒好果子吃,便草草的了案,判罰了許景林流放西疆二十年。

晚上在家裡,林安然聽到這個消息,忍不住琢磨。

許景林應該是有什麼把柄在余承禮手上,不然許景林這種見風使舵的半吊子大夫,憑什麼為余承禮賣命?

入夜。

林家眾人全都歇下,林安然躡手躡腳的拽着林安知走出房間。

林安知審案了一宿,白天也沒好好補覺,此時困得眼皮子都睜不開了,柔聲啟口:“小妹,大半夜的怎麼還不睡?”

“四哥,能不能帶我去一趟大牢,我要見許景林!”

話音才落,林安知便清醒了。

“你難道是想勸許景林說出真兇嗎?”

林安然點點頭,神情嚴肅地分析:“我認為許景林不可能是幕後黑手,肯定是余承禮,他頂罪或許是有難言之隱,如果不是他的話,那判罰他也沒道理,我更想真正的兇手受罰!”

林安知也覺得不是許景林,不然他也不會再三審訊許景林。

“你等我一下,我換身衣服,這就帶你去!”

林安然抬手噓了一聲:“怎麼悄悄的,別驚動了爹娘,這兩日家裡人都沒睡好,也不想讓他們再為我擔憂了!”

林安知盯着兩個黑眼圈微微笑着看向林安然。

嗯,自己寵得小妹,跪着也要寵啊!

雖然小妹完全不考慮他睡沒睡好!

林安然似乎感覺到林安知的眼神,嘿嘿一笑。

“當然了,四哥你最辛苦,等這個案子結束了,我做好吃的犒勞你!”

林安知揚起唇角,道:“那是自然,你是我小妹,你的事情我必須認真嚴肅去對待解決,絕對不放過任何一個想要傷害你的人!”

等林安知換好了官服,和林安然一塊去了縣衙大牢。

只不過,他們倆剛進大佬,就碰見了余章。

余章一怔,瞧着林安知兄妹倆,似乎詫異,他們怎麼會來?

旋即,余章那張長長地臉上露出一抹虛假的笑容。

“林捕快,林姑娘,這半夜都能在大牢碰見,還真是巧啊!”

林安知神情冷漠,林安然不喜不怒的接過話茬。

“確實挺巧的,不知道余大少爺深夜怎麼會來大牢?”

余章聞言,嘆息一聲:“我聽聞許景林做的事情,想到他為我爹調理身體一場,便過來送他一程,沒想到就碰見了你們!”

林安然微眯眼睛,盯着余章的神情,見他眼神沒有慌亂,冷笑一聲:“那余大少爺還真是善良,能送一個雇兇殺人的惡徒。”

余章笑笑:“心善確實是我的煩惱,不過做事只求問心無愧就好,這麼晚便不多說了!”

話落,余章和身後的秦克己一塊離去。

林安知和林安然加快步伐,朝着關押許景林的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