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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馬的少年速度太快,林安然和林大山根本來不及躲避!

“吁”得一聲。

那為首縱馬的少年猛然拉直了韁繩,馬兒高高揚起蹄子,嘶鳴一聲後,停在林安然和林大山面前。

身後跟着的人也都紛紛拽直了韁繩,陸續停了下來。

林大山嚇得臉色煞白,急忙拽着林安然四處看了一眼,確定沒受傷後將她護在身後。

沈君逸坐在馬背上,皺眉看着不知死活的林大山父女倆。

“沈少爺,怎麼停下來了?”

身後有人詢問,沈君逸這才哼了一聲,道:“有人見馬傻了,沒有躲開,只好停了下來!”

後面幾個人互相看看,有一個少年直接翻身下馬,快步跑到沈君逸的跟前,牽着他的馬繩,又瞥了一眼林大山,不客氣的罵咧起來。

“鄉巴佬,看什麼看,還不趕緊滾一邊去,擋着我們沈少爺騎馬,不想活了吧你?”

林大山見這幾個人非富即貴,不敢得罪,剛要賠罪道歉。

林安然聽得火氣蹭蹭往上直冒,直接拽着林大山到了自己身後。

她昂着小腦袋,看了一眼坐在馬背上不可一世的沈君逸,又斜睨了一眼牽着馬繩子的人,看向他冷冷問道:“剛才是你衝著我爹吼的?”

牽馬繩的少年高昂起下巴,兇巴巴道:“是我啊,怎麼了,你這個小丫頭難道還要替你爹賠罪不成?”

林安然眸色閃過一抹冷冽,飛快一腳揣在少年的膝蓋上。

少年發出一聲尖銳的慘叫,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劇烈的疼痛讓少年根本反應不過來,只能捂着膝蓋倒在地上打滾哀嚎。

“我的腿好疼啊!”

林安然冷冷啟口:“你們當街縱馬,不顧路人性命,還反衝着我爹吼,這一腳便是給你的教訓,你們若是識趣快滾,若是不識趣,我把你們的腿都給打折了,看你們還敢不敢罔顧人的性命胡亂縱馬!”

那人疼得根本說不出來話,臉色慘白,嘴裡直叫嚷:“沈少爺,救命啊,我的腿快斷了!”

林大山驚得看了一眼騎馬少年們的反應,隨後小聲在林安然耳旁說道:“閨女啊,這幫人不好惹啊,你快跑,爹來攔住他們!”

林安然看向林大山,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

“爹,不用怕,咱們不用跑,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咱們也是在理,大不了告去官府,看官府管不管當街縱馬的狂徒!”

沈君逸微挑眉梢,狹長的桃花眸盯着林安然打量,忽然抬起手連續鼓掌三聲。

跟着沈君逸的那些人,瞧見沈君逸笑了,一個個不禁替林安然和林大山父女倆擔憂起來。

沈少一般不笑,一笑就要鬧出人命!

這對鄉下父女今日小命難保了!

沈君逸饒有趣味的勾起唇角,看向林安然:“小丫頭,口氣不小啊,你知道我是誰嗎?”

林安然緩緩抬頭,看着沈君逸,輕嗤一笑:“我管你是誰,天子犯法還與老百姓同罪呢,你再狂你還狂得過天子嗎?沒事的話別擋道,我和我爹還要趕路回家!”

“哈哈哈,趕路回家,你們家連馬車都沒有么?”

沈君逸笑得更大聲了,彷彿聽見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一般。

“讓不讓開?”

林安然眉頭一皺,緊盯着沈君逸,語氣冷得刺骨!

沈君逸微眯眼眸,打量着林安然。

兩個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匯,似乎摩擦出激烈的火光。

周遭的人都為林安然父女揑了一把汗。

那幾個跟着沈君逸廝混的少年也都在期待着,沈大少這次要怎麼教訓這對父女倆?

有人忍不住念叨起來:“完了完了,這父女倆今天死定了!”

“敢惹沈大少的人,都沒好下場!”

“哎,都怪這小姑娘被寵得太狂妄,偏還不知好歹招惹沈大少!”

“林叔,安然!”

忽然一聲叫喊,打破了這緊張又刺激的氛圍。

封晟父子倆搬着兩個柜子擠進人群,走到林安然和林大山身旁。

那幾個少年一看見封貴,一個個都低下了頭。

“晟哥哥,封伯伯!”林安然喊了一聲,她沒想到會碰見封晟,看他腦袋頂上的黑團十分濃烈活躍,不由得皺眉。

這傢伙,近日要倒大霉啊!

封晟瞧着林安然沒什麼事,這幾日好像晒黑了一些,問道:“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林安然無語的解釋一句:“我和我爹來買藥材,準備回家,就被這一群人當街縱馬的少年攔住了!”

封晟目光犀利的看向沈君逸他們,封貴聽着面露不悅。

此時,沈君逸翻身下馬,走上前朝着封貴行了拱手禮。

“見過先生!”

封貴面色嚴峻的斜睨了一眼沈君逸,還算客氣,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沈君逸笑道:“我和侯三幾個人騎馬玩,他們攔在路中間沒躲開,差點起了誤會!”

封貴皺起眉梢,還未啟口,封晟毫不客氣地懟道:“《北燕律例》中可是規定除王侯將相可在戰時騎馬過街,其餘時候一律不得當街縱馬,沈大少爺難道不知?”

沈君逸平日里就私塾就看不慣封晟一幅冷麵書生的清高姿態,現在被他懟了,十分不爽。

奈何封貴也在,他倒不是怕封貴,而是祖母會時常問封貴他在私塾里的情況,封貴偏偏又是個油鹽不進的嚴師,只能以禮待之,替他在祖母面前美言幾句。

沈君逸深呼吸一口氣,笑眯眯的看向封晟:“不好意思啊,封學弟,我忘記這一茬了!”

“哼,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封晟毫不客氣,想到沈君逸當街縱馬,差點撞到林安然和林大山,他就心有餘悸。

“封學弟狹隘了,真是學兄忘了,日後我再也不當街縱馬了!”

話音落下,沈君逸從袖帶中掏出一袋子松子,遞給了林安然。

“小丫頭,今日是本少爺對不住,不過你也打了我的好友,這袋進貢的松子就當做賠禮,咱們之間就算兩清了如何?”

眾人直接傻眼了。

這是什麼情況?

難不成沈大少的松子有問題,給人下毒?

不然的話,沈大少會吞下這口氣?

不過那幾個好友都明白,沈君逸不是吞下惡氣,只不過是礙於封先生在場,得稍稍收斂幾分才行。

不然,沈家那位老祖母可不會輕繞了沈君逸。

沈君逸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祖母一哭二鬧三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