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爾?
果然和那混蛋有關聯!
秦然雙眼微眯,眼中閃過了一抹精光。
對於這位自稱被‘魔女困頓’的獨行者,秦然一直是持有懷疑態度的。
事實上,對於任何靠近的陌生人,秦然都是這樣的態度。
尤其是在多了‘掮客’這樣的敵人後,秦然更是越發的警惕了。
“這就是你一直以來所謀劃的嗎?”
秦然再次打量這座宮殿,目光最終鎖定在了眼前泛着藍白色光輝的橢圓形大門。
“請幫幫我!”
波爾的聲音再次響起。
秦然可以感受到那種急促與虛弱。
突發事件和受傷?
秦然猜測着。
但這並不是他進入眼前大門的理由。
沒有確定是否存在危險前,秦然不會擅自行動。
而該怎麼確定危險?
啪!
秦然抬手打了個響指。
上位邪靈應聲出現。
“您最忠誠、謙卑的僕人,聽候您的召喚,時刻為您服務。”
上位邪靈一出現就躬身行禮。
隨着秦然力量的解封,它的力量也跟隨解封了。
這讓上位邪靈越發的確認,自己是離不開秦然了。
因為,它不僅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契約力量完全的滲透了它的根本,而且這種力量還在緩慢的改變着它。
好壞暫時說不上來。
但它預感是好事。
前提是,眼前的boss樂意這麼做。
要知道雙方的契約是以boss為主的,boss說什麼就是什麼。
它?
沒有一點反抗的餘地。
也,不敢反抗。
沒有誰比它更清楚,眼前的boss是什麼樣的人了。
它絕對不希望成為boss的敵人。
所以,在直起身的時候,上位邪靈馬上就直直的向著泛着藍白色的橢圓形大門走去。
當然,在此之前,已經將有關含羞草的一切通過契約的力量向秦然彙報道。
在得知含羞草無恙後,秦然放下了最後一份擔心,視野跟着上位邪靈進入了那扇‘門’後的世界。
……
馬車來到了一處山坡上,茂密的松樹林配合著魔法的靈光遮蔽着馬車的痕迹,波爾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不僅是因為疲憊,還因為他受了極為嚴重的傷。
傷處在小腹,是因為他和敵人拼殺時,被一劍刺中,如果不是他身上帶着的那件針對性道具的話,那個時候就被刺穿了身軀,丟掉了小命。
不過,就算是這樣,他也不好受。
當然了,刺中他的人,更不好過,那位刺中他的人被他一劍削掉了腦袋,死去了領頭者令伏擊者們頓時一亂,也正因為這樣,他才有了喘息的機會,利用另外一些道具,暫時逃到了這處山坡上,隱藏在了茂密的松樹林中。
“波爾先生。”
壓低了的話語聲,依舊顯得洪亮。
一個足有兩米高的男子走了過來。
對方不僅高大,還極為健壯,亞麻的砍袖,粗布的褲子,牛皮靴,手中拎着長柄的斧槍,斧刃上滿是血跡,槍尖上還掛着一截腸子。
壯漢走了兩步,發現了這截腸子,毫不在意的一抖斧槍,將其甩了出去,然後走到波爾面前,檢查着波爾的傷勢,當發現沒有傷到內臟時,壯漢鬆了口氣,將隨身的水囊遞了過來。
“喝一點,對你的傷有好處!”
扭開的水囊內,一股撲面而來的劣質酒味,讓波爾忍不住的咳嗽起來。
頓時,傷勢被牽動,剛咳嗽了一聲的波爾就忍不住的痛呼出聲,不過,在看到壯漢要給他包紮傷口的時候,波爾連連說道。
“不用了,阿什卡諾。”
“我會自己治療的。”
曾經見識過對方包紮技術的波爾絕對不允許自己由對方包紮,只要他還不想死的話。
壯漢撓了撓頭,半蹲在波爾身邊,看着波爾拿出紗布、酒精後,雙眼就離不開酒精了。
“味道不錯。”
壯漢這樣的評價着。
“但你不能夠去喝它。”
波爾強調着。
“為什麼?”
“它讓我想到了生命之水!”
壯漢追問道。
這讓波爾感到異常的頭痛,他此刻終於理解當他提出兩枚金普頓僱傭對方時,那位諾萬神父的欣喜是為什麼了。
並不是因為對金普頓的欣喜,而是因為擺脫麻煩的欣喜。
“它讓你想到了生命之水,但並不是生命之水!”
“還有,我們應該更關注眼前的局面。”
波爾試圖讓阿什卡諾明白眼前的局勢。
可馬上的,波爾就絕望了。
“不過就是一百多個爛番薯,我們馬上就能夠砍翻他們!”
“來,站起來,讓我們一起戰鬥!”
阿什卡諾鬥志昂揚的說道。
“阿什卡諾,我和你不一樣,這樣的傷勢足以讓我失去行動力,我暫時無法戰鬥了。”
波爾指了指自己的傷口,解釋着。
“你不能戰鬥了?”
阿什卡諾一愣,這位壯漢再次撓了撓頭,然後一擺手道
“沒事!”
“那你在這裡等着,等我砍翻那一百多個爛番薯!”
說完,阿什卡諾就站了起來,拎起了斧槍。
“等、等等。”
“回來!”
看着站起來就向著山坡下衝去的保鏢,波爾大聲喊着,對方聽到了,但是卻用力的揮了揮手,用更大的聲音回應道“我去去就回!”
隨着這樣的聲音,保鏢的身影消失在了松林內。
波爾無力的放下了抬着的手。
他並不擔心這位保鏢的安危,也從未擔心這位保鏢會說謊。
他知道對方的實力和性格。
既然說了,那是肯定會做到的。
但是……
他們的敵人可不單單是山下的那群盜匪。
那群盜匪只不過是試探的棋子罷了,真正的殺招遠遠沒有到來。
接着,波爾苦笑了一聲。
他這個連對方試探的棋子都對付不了的傢伙,想什麼對方的殺招,都是沒有用的,接下來的他,恐怕……難逃一死了。
想到死亡,波爾全身一顫。
他,恐懼死亡。
面對死亡,他數次掙扎。
可最終,還是要難逃一死啊!
想着自己在巨大城市裡的努力,波爾又一次的苦笑起來。
他沒有怨恨那些人的見死不救,更沒有怨恨不公平。
世界上哪裡來的公平?
所謂的公平,大多數的時候,就是自欺欺人罷了。
事實上,如果換做是他,面對着他這樣不知來歷的‘求助者’,大部分的時候也就是警惕,剩下的只會是敵意罷了。
“你們那些傢伙,估計快要見到我了。”
“和你們一樣,我也沒有逃離出去。”
“甚至,比你們還會慘一點。”
回憶着最初進入巨大城市,然後逝去的好友們,波爾搖了搖頭掏出一瓶藥水灌了下去,他還沒有放棄努力。
波爾深知他所面對的敵人是個什麼性格,他這個屢次壞掉對方好事的傢伙落在對方的手裡,想要單純的死亡那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