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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秦鳳的解釋,孟雲歌下意識地看了眼張盟,淡淡地笑了。

“你都聽到了,她是走投無路才想到了你,如今你竟要為她去死,你甘心嗎?”

孟雲歌問張盟道。

張盟彎起一抹苦笑,“微臣不怪她。”

他從小喜歡這個女人,又怎會怪她呢?

“嗬!”

孟雲歌笑了,目光轉向秦鳳,“看來,他對你還挺情深義重……”

秦鳳哭着晃頭,“王妃,此事全因妾身而起,求您處置妾身,放了他吧。”

“妾身已經負過他一次了,不能再負了……”

說著話,秦鳳的哭聲更甚。

“你兩個倒是情深義重。”

孟雲歌幽幽地說完,目光游移在兩人的臉上,“既然你們都捨不得對方去死,都想一力承擔,那就一起去死吧。”

秦鳳倒吸一口涼氣,瞬時堆坐在地上,渾身無力。

而張盟,倒是淡定得多。

“如此……甚好,只是委屈了鳳兒,是我無能,未能救你脫離苦海,反倒拉着你一同進了地獄……”

張盟幽幽地嘆息。

“不,是我害了你,你本該有光明的前途,我不該把你拉進來……”

秦鳳哭成了淚人。

“行了,你也別哭了。”

孟雲歌有些不耐煩,“自己的幸福要靠自己爭取,若你早些同王爺講清楚,王爺還能不放你出府?何必作出這樣的事情,叫人不齒呢?”

她輕嘆一聲,“如今,便是我也保不住你們兩個。”

孟雲歌暗中取出兩粒葯,遞給了張盟和秦鳳,“你二人若真想殉情,便一起服了吧。”

秦鳳和張盟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將葯放到了嘴裡。

孟雲歌淡淡地勾勒着唇角,吩咐着,“柳兒,你去告訴管家備車,本王妃要親自把他們丟到城外去!”

“是……”

柳兒打了個哆嗦,腿都有些發軟。

她努力控制着恐懼,邁開沉重的腿,往前院走去。

“王妃真是善人。”

只有桂嬤嬤,輕輕地說了句。

孟雲歌瞧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麼,轉身出去了。

王府的馬車出了城,緩緩停下了。

“起來吧!”

孟雲歌拍了拍張盟和秦鳳的臉,淡淡地喚道。

兩人緩緩睜開眼,見到孟雲歌,卻是一愣。

隨即,兩人對視一眼,齊齊問道:“王妃,您這是……”

見到孟雲歌還在,他們知道,他們並沒有死。

“馬車上有足夠的銀兩和乾糧,你們走吧。”

孟雲歌說著,跳下了馬車。

兩人一愣,慌忙跟着跳了下去,“撲通”跪倒在孟雲歌的面前,“多謝王妃不殺之恩!”

孟雲歌回眸瞧了眼,“兩情相悅本是好事,可你們不顧身份,暗度陳倉,就過分了些,本王妃若不公然處置你們,便失了王爺的顏面。”

兩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王妃那麼做,不是真的想要他們的命,而是為了掩人耳目。

“王妃的大恩大德,我二人來世定當結草銜環報答。”

孟雲歌笑了,“罷了,本王妃不需要你們報答,只要你們別辜負了彼此便好。”

今日放了這兩人,她也是擔著風險的,畢竟皇上那邊,還需要她善後。

“走吧。”

孟雲歌揮了揮手,轉身走了。

張盟與秦鳳跪在地上,久久沒有起身。

直到王妃走出去很遠,他們才起身上了馬車。

孟雲歌回眸目送着馬車漸行漸遠,一顆心方才放鬆下來。

再回到王府,眾人看她的眼神,明顯多了幾分懼怕。

孟雲歌暗中掃視了一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下,恐怕她妒婦的名聲也會不翼而飛吧。

不管了,別人愛怎麼說怎麼說吧,反正她的確容不下夜楚離有別的女人。

抿唇笑了笑,她放下了這些想法,叫人準備了洗澡水,早早洗完躺下了。

時間過得很快,孟詢的生辰轉眼就到了。

這一日,孟雲歌很早就起來了,她收拾妥帖,帶着人往孟府而來。

因為是孟詢的生辰,為了給孟詢面子,孟雲歌這一次可謂是盛裝打扮,而且還帶了不少的人。

當戰王府的車駕出現在孟府時,大家都沸騰了。

“王妃駕到!”

一聲吆喝,引得府中眾人爭相圍觀。

被眾星捧月的孟詢,見到女兒,更是心花怒放。

如今,他卻忘了從前對這女兒的忽略,只知道他以後全靠這個女兒了。

“見過王妃!”

眾人老早都跪在了地上,給孟雲歌行禮。

他們能來這孟詢的府上,十有八九還是衝著這位戰王妃的。

“老臣見過王妃。”

眾人全都跪下之後,孟詢方才跪下道。

“父親!”

孟雲歌伸手扶起了他,“今日是您的壽誕,無需多禮。”

臉上帶着笑,孟雲歌回眸吩咐道:“把本王妃送給父親的賀禮抬上來。”

雖然她對這位父親並不怎麼親近,可眾人面前,還是要給些面子的。

若單看孟詢對原主的態度,這些禮……她都覺得重了。

禮物抬上來之後,有人拿出清單,念了一遍。

孟詢都驚呆了。

想不到,他最不看好的女兒,如今竟出手如此闊綽。

“太傅,要不要清點一下啊?”

王府當差把清單交到了孟詢的手裡,詢問道。

“不必不必,王妃有心了。”

孟詢的手都抖了。

孟雲歌淡淡揚唇,說道:“王爺雖不在府上,但是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本王妃不能丟了王爺的面子。”

孟詢驀地抬眼,有些愕然。

女兒這話,讓他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

敢情女兒不是因為孝敬他這父親,而是為了王爺的顏面。

他心下湧起一絲苦澀。

看來,他要好好和這個女兒培養感情了。

“父親,今兒這宴會是誰張羅啊?”

孟雲歌輕輕地問道,目光掃視着四周。

“回王妃,是妾身。”

孟詢身後,有人走過來,施施然行了禮。

孟雲歌循聲望去,有些驚訝。

這位雖也是孟詢的妾室,但從前可不怎麼受寵,她本人亦不是喜愛熱鬧的人,所以鮮少見到。

而且,一直有傳言說這位的身子骨很虛弱,所以養在深閨,從不出院。

想不到,今天竟是她臨危受命,承擔了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