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楚離深深地瞧着她,“十七……也該娶親了。”
“嗯!”
孟雲歌沒想到,他也想到了這一點。
“只是,母后新喪,不宜操辦……”
夜楚離輕輕地說了句。
孟雲歌瞧着他,臉上閃過一抹黯淡。
真是無巧不成書。
十七剛為了她,情願中計,故意把他和陸小姐的事情暴露人前,原以為這樣,便能很快促成他們兩個的婚事,沒想到又碰上了太后的喪事。
哎!
可憐太后,本來還可以頤養天年,卻因為這場宮變,無故喪命。
說起來,那淑妃,委實過分。
“真沒想到,淑妃會變成這樣……早知道她會變成這樣,我……”
孟雲歌頓了頓,苦笑着,“我還是不能不救她。”
夜楚離默不作聲,眉宇間卻是凝着寒意。
偷偷瞟了眼夜楚離的表情,孟雲歌算是明白了,恐怕這淑妃……活不成了。
罷了,就算淑妃活不成了,那也是她咎由自取,她還在這裡替人家惋惜什麼呢。
“硯兒養在我這裡了。”
片刻之後,孟雲歌說道。
夜楚離驀地看向她,“何意?”
他聲音中,帶着冰冷的味道。
“硯兒太可憐了,淑妃既求我,我便答應了。好歹,孩子是無辜的,我們能保住他的性命是不是?”
孟雲歌輕輕嘆息着。
“她倒是會託人……”
夜楚離眸色清冷,淡漠地說了句。
孟雲歌“噗嗤”笑出了聲,“你倒是挺不樂意的。”
夜楚離掃了她一眼,“就你心善,此事為何沒跟本王商量?”
孟雲歌被問得啞口無言,半晌之後方才說道:“做錯事的是硯兒的娘,又不是硯兒,再怎麼說,孩子都是無辜的。”
“可他有父皇……”
夜楚離皺皺眉,說道。
“我也是這樣同淑妃說的,可是淑妃似乎已經不信任皇上了……”
孟雲歌下意識地瞧了眼床上的皇上。
“硯兒是皇兄的兒子,皇兄還能害了他不成?”
這女人就是心機深沉。
夜楚離十分不滿。
“我倒是能理解她。”
孟雲歌深吸了一口氣,暗中瞧一眼皇上,“她是對男人失去了信任才會這樣的。”
夜楚離凝着眉,目光飄過孟雲歌,“難道這就是她紅杏出牆的借口?”
他一句話,懟得孟雲歌不做聲了。
怎麼說,這淑妃出軌下屬都是個錯,她還在這裡替淑妃辯解什麼。
“罷了,我們倆不要在這討論淑妃的事情了,這件事最後還是要由皇上來決定。我們便說說硯兒,把他養在我們身邊,可好?”
孟雲歌知道夜楚離恨淑妃,不想再在這事上和夜楚離起了衝突,便轉移話題道。
夜楚離沉默片刻,揉了揉孟雲歌的頭,“你都接下了我能說什麼?不過,硯兒到底是皇兄的兒子,養在我們身邊……恐怕讓人非議。”
孟雲歌想了想,夜楚離的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她既答應了淑妃,便會踐行承諾,保硯兒平安。
“我們想個辦法吧。”
孟雲歌抱住了夜楚離的胳膊。
為了讓夜楚離答應自己,她連平時不怎麼用的撒嬌本事都拿出來了。
那一雙明艷動人的眼睛,深深地看着夜楚離,叫人心生不忍。
即便定力如夜楚離,心裡也起了波瀾。
這一路風塵僕僕,就是因為心裡想着念着這個丫頭,如今丫頭在他身邊,又用這樣惑人心魄的眼神望着他,他……委實有些衝動。
然而,他與丫頭對視良久,到底還是跳開了眸光。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他轉了眼眸,下令道。
“為什麼?”
某丫頭憋着壞笑,卻故作懵懂,誰讓她這副身體的原主年紀小呢?還比這個男人小很多。
“咳咳!”
夜楚離清了清嗓子,大掌拖着孟雲歌的後腦勺,把她拉近自己,“沒人告訴你,男人都是危險的嗎?”
那一雙威脅的眸子深處,卻閃現着隱忍的衝動,引得孟雲歌抿唇笑了。
兩人近在咫尺,氣氛溫馨而又曖昧。
靜謐的環境中,甚至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都說小別勝新婚,何況他們才剛成親就分開了呃,那種思念,更是銘心刻骨。
孟雲歌望進那一雙深邃的眼眸,雙手環住了夜楚離的脖頸。
她真的無法剋制了。
畢竟她是現代姑娘,沒那麼保守。
如今心心念念的愛人就在面前,兩人之前還瀰漫著如此曖昧的氣氛,她自然而然就動了情。
抱着夜楚離,她的嘴唇就貼上了夜楚離的唇。
彷彿一股春風,吹開了夜楚離的心門,一路甜到了心底。
然而,夜楚離到底年長一些,個性又很沉穩,所以他只淺嘗了一下,便別開了臉。
孟雲歌卻是心裡“咯噔”一下,他不會嫌棄自己了吧?
可這事又不能問。
這時候,夜楚離驀地站起了身,疾步來到殿門口,“夜青,給本王準備盥洗!”
嗯?他這是何意?
孟雲歌真有些生氣了。
不但不讓自己親,還要打水洗乾淨,他要不要表現得如此明顯啊?
孟雲歌瞬時沉下了臉,不在去看夜楚離了。
很快,夜青把盥洗的水端了上來。
夜楚離洗了洗臉,總算是清醒了不少。
那顆狂跳的心,也終於安定了。
“去給本王和王妃準備些吃的。”
“是!”
夜青答應一聲,出去準備了。
這時候,夜楚離才重新回到了床畔。
垂眸瞧了眼小丫頭,他皺了皺眉。
這怎麼還冷着臉,不看自己了呢。
“你怎麼了?”
夜楚離納悶了。
方才怕自己一時衝動,控制不住體內的慾望,便想着打水洗一洗,誰知道這一個轉身,丫頭表情就變了呢?
“沒怎麼。”
孟雲歌淡淡抬眸,對上他的眼,“可洗乾淨了?”
“嗯。”
某人不明所以,還在點頭。
“哼……”
孟雲歌輕哼一聲,挑起眉峰,“是我不好,未經皇叔同意,擅自親吻皇叔的絕世容顏,弄髒了您的臉,您若是嫌臟,煩勞多洗兩遍,免得心裡彆扭。”
嗯?
夜楚離詫異地瞧着她,這是什麼話?
敢情丫頭以為他凈面是因為嫌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