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詢怔了怔,很快聽取了夜楚離的方法,安定了下來。
是啊,國公府畢竟只是猜測,所以他有的是辦法搪塞。
抬眼瞧了瞧房門,孟詢問道:“雲歌還沒有結束嗎?這……會不會有危險?”
他很是緊張。
夜楚離淡淡地瞧着他,“都到這個時候了,丞相說這話毫無意義。先不說丫頭醫術高明,即便手術過程出現什麼問題,那也是盧小姐的命。丞相總不會希望盧小姐一生都被這個病所累吧?”
孟詢一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他擔心萍兒,卻忽略了女兒。
倒是王爺,提點了他。
“是是,王爺說的是。”
孟詢連忙點頭哈腰地說道。
“你去應付國公府的人吧,這邊……”
夜楚離回頭瞧了眼,說道:“我們要相信丫頭。”
“是。”
孟詢點頭應道,眸光下意識的又瞧了房門一眼。
繼而,他轉身匆匆離開了。
府門外,國公府的人氣勢洶洶,大有砸門的趨勢。
尤其是盧氏,像是續足了力氣般。
她就知道,萍兒死不了,畢竟大小姐醫術高超,能夠治病。
所以,當聽說宮裡的美人也突發羊癲瘋的時候,她就做了大膽的猜測,猜測這御賜的美人是萍兒。
畢竟,以大小姐現在的地位,想要李代桃僵,給萍兒換個身份,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所以,今日她必定要見到那個美人,來印證心裡的想法。
“孟詢,你出來?你躲在裡面像什麼?想做縮頭烏龜嗎?為何不出來解釋一下?”
盧氏揚聲說著。
都這個時候了,她臉面早沒了,還在乎別的嗎?
孟府的大門緊閉,毫無動靜。
“孟詢,今日你若不給國公府一個解釋,我就坐在這裡不走了!”
盧氏叫人搬了板凳,坐到了府門前。
“孟詢,你休了糟糠妻,卻強奪我國公府的孫小姐,你李代桃僵,想要瞞過所有人,可惜我國公府不會上你的當的!”
盧氏這麼一鬧哄,孟府門前很快又聚集了一堆的人。
盧氏唇角微揚着冷笑,暗中高興。
她就是要把這件事鬧大,逼着孟詢不得不出來,不得不讓她看那個御賜的美人。
盧氏越想越興奮,聲音自然而然拔得更高。
終於,這孟府的門開了,盧氏唇角勾起了鄙夷的笑。
“你終於捨得出來了?”
盧氏不屑地瞧着孟詢,問道。
反正她和孟詢已經不可能複合了,她索性就做個惡人吧。
“盧氏,你這是做什麼?”
孟詢瞧着盧氏,冷嗤:“你與潑婦有何區別?”
盧氏咬牙,冷哼道:“你為了拋棄我這個糟糠妻,什麼都說得出來!也能做得出來!”
她吸了吸鼻子,故意做出委屈的模樣。
“盧氏,你休要再演戲了!”
孟詢看到她的樣子,心裡就忍不住要發火。
這不知情的,還以為他孟詢喜新厭舊,想要霸佔年輕姑娘呢?
她也不想想,她都做了什麼!
堂堂丞相,因為她,都成了全京城的笑柄了!
孟詢越想越生氣,不禁冷笑,“你害死主母,又害我孟家的子嗣,還在祠堂那種地方,跟……”
居然娘兩個都被靖王寵幸了……
這件事,他都不好意思說出來,盧氏還敢在這裡叫囂。
努力平復着心緒,孟詢提了一口氣,“似你這等心思歹毒的人,老夫不應該休了你嗎?你還敢在老夫門前撒潑……”
“孟詢……”
盧氏臉色尷尬,不過很快恢復如常了。
“你別忘了,你能坐上今天的位置,全賴我國公府的扶持。”
盧氏冷然地說道。
孟詢氣得咬牙,這麼些年,他最討厭的就是盧氏拿這件事壓制他。
不可否認,他的平步青雲,少不得國公府的扶持,但是盧氏也不能居功自傲啊。
何況,除了國公府,雲歌的娘,以及他自己也都有功勞的,怎能全賴國公府呢?
孟詢氣得臉色青白交錯,指着盧氏道:“你休要在此胡攪蠻纏, 否則老夫就把皇叔和王妃請出來!”
盧氏臉色微變,有些驚訝,想不到又碰上那丫頭了。
為何近日這丫頭總是在孟府呢?
“還不快走?”
孟詢見她不做聲了,連忙冷聲呵斥。
哪知道,盧氏卻是勾唇一笑,“怎麼?王妃還在醞釀如何李代桃僵嗎?”
孟詢眼眸一緊,冷冷地盯着盧氏。
盧氏冷笑,“你們故意放出萍兒已死的消息,其實是讓她換了個身份,再回到孟府是不是?那個御賜美人,就是萍兒吧?”
孟詢淡淡一笑,“盧氏,你還真敢胡亂猜測。”
“你如此刁鑽陰險,我又怎麼可能中了你的奸計,留下你盧府的人,何況還是個先天有疾的人。”
“盧萍兒死了,就按照她的遺言,埋在了驪山腳下,你們國公府可曾去看過?”
他淡淡地瞧着盧氏,表情冷漠。
“我不相信。”
盧氏唇角抽搐,“就算萍兒先天有疾,她也不會如此短命!定是你們把她藏起來了,如今又李代桃僵,想要讓她以另外的身份,回歸孟府!否則,昨日在宮裡,為什麼那個美人也發了羊癲瘋?不會這麼巧合吧?”
盧氏越想越覺得她猜測得有道理,所以她今日必定要見到那個美人。
“孟詢,你不必誆我,我只要親眼看到那美人。今日見不到那個所謂的美人,我不會走的。”
她又坐到了凳子上,頗有些死皮賴臉的樣子。
“你……你真是個潑婦!”
孟詢氣得臉上青筋暴起,上前一步,指着盧氏道。
盧氏可恨,他卻不能動手。
大庭廣眾之下,他若動了手,有理也變沒理了,那就真中了這女人的奸計,讓她小人得志了。
“怎麼?你還想打我不成?”
盧氏果然撒起潑來,反正她和孟詢已經沒有複合的可能,她還顧及什麼?
想到這,盧氏“噌”的從凳子上彈跳起來,朝着孟詢便迎了上去。
孟詢連忙退後,生怕這盧氏貼上他的身體。
“打啊,你喜新厭舊,拋棄糟糠,休棄姑姑,強奪侄女,你怎配做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