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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他早想說了。

雖然淑妃可恨,可皇兄變成這樣,也非男人所為。

“不過一個女人,便能讓皇兄變得如此暴戾,喜怒無常,荒淫無度,皇兄……你未免也太有失男人的尊嚴了。”

夜楚離幽幽地說著,再一次揭開了皇兄的瘡疤。

別怪他,若是不能讓皇兄警醒,這西昌沒落,只是早晚的事。

而他,不希望看到這樣的結局。

畢竟這西昌,是他一點一點打下來的。

“夜楚離,你別仗着有功,想要凌駕朕之上!莫不是,你也相中朕這個位置了?”

皇上的眼神突然變得陰冷,望向了夜楚離。

夜楚離咬了咬牙,暗中氣惱。

“皇兄莫不是糊塗了?臣弟若想要這個位置,當年也不會輪到你的頭上!”

如今的皇兄,怎麼變得如此多疑!

“你膽子大了……”

皇上陰陽怪氣地說了句,目光彷彿刀子般划過夜楚離的臉,“這些話,你從前都不會說的。”

夜楚離深吸了一口氣,“從前皇兄也不是這個樣子……”

兩兄弟四目相對,半晌無言。

最後,還是皇上邪肆地勾唇,笑着打破了尷尬。

“離弟來找朕,難道就是為了教訓朕?”

夜楚離心事重重地瞧着他,“臣弟不敢。臣弟只是希望皇兄能夠重振旗鼓,不要再沉溺酒色……”

皇上淡淡地勾了勾唇,卻是沒有答言。

夜楚離暗中提了一口氣,這才說道:“臣弟今日來,是攜王妃告御狀的。”

眼下,這件事也急需解決,至於皇兄……

夜楚離腮幫子不由得動了動。

“哦?告御狀?離弟告御狀,這還真是新鮮。”

皇上不以為然地調侃着。

夜楚離眼眸閃過殺意,冷然道:“夜靖堂夥同孟府二小姐,害死臣弟的子嗣,臣弟……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皇上驀地怔了怔,瞳孔張得老大,“他敢害你夜楚離的子嗣?”

夜楚離冷然地點了點頭。

“他屢次三番暗害我的王妃,如今又害死了我的孩子,若是不能替妻兒討還公道,臣弟寧願不做他皇叔!”

夜楚離已經把話挑明了,言語之間,滿帶着威脅。

皇上睨着他,良久方才淡淡道:“離弟,一個女人,至於讓你如此大動干戈嗎?”

何況,還是那個女人……

皇上想起孟雲歌,便覺得怒氣上涌。

若不是看在離弟的份上,他恨不能把這個女人吊起來,好好教訓一頓。

捕捉到皇上眼中的恨意,夜楚離暗中提了一口氣。

“皇兄不必拿臣弟的話來堵臣弟的嘴,臣弟的這個女人,可不是淑妃之流。”

夜楚離眼帶不屑,淡淡地說著。

“何況,她懷的可是臣弟的子嗣,是皇嗣!”

他目光更加凌厲,“皇兄若是不能為臣弟住持公道,臣弟可以用自己的方式懲治惡人。”

皇上心下一震,呆愣半晌。

這時候,夜楚離靜靜地看着他,良久方才轉身要走。

他完全可以不走這一趟,之所以知會皇兄,也是寄希望於皇兄還不糊塗。

結果卻是與他的期望背道相馳。

“離弟!”

皇上彷彿一下子清醒了,他張着手,喚道:“朕怎會是那種是非不分之人呢?”

夜楚離幽幽地站住了腳步,回眸問道:“那皇兄是打算給臣弟出氣了?”

皇上立時堆了笑臉,“如果真如離弟所說,是靖兒殘害了你的子嗣,那朕必定要懲治他。”

“此事臣弟已經查清了。”

夜楚離不緊不慢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跟皇上講述了一遍。

皇上皺着眉,嘆氣道:“這個靖兒,為何總是自尋死路呢?”

他不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離弟的女人,他也敢屢次三番覬覦。

“來人,把靖王給朕押進來!”

皇上無奈之下,不得不下了命令。

很快,夜靖堂就被帶進了大殿,而孟雲歌也跟了進來。

“臣妾見過皇上。”

孟雲歌進來之後,規規矩矩給皇上磕了頭,竟比每次都乖順。

縱然皇上不喜歡這個女人,可也着實挑不出這女人的毛病來。

“平身吧。”

皇上淡淡道。

孟雲歌跪着沒動。

皇上不禁蹙了蹙眉,他是真不喜歡這個女人,這女人自從嫁了離弟,越發的難纏。

“王妃這是何意?”

雖然對這王妃諸多不喜,可不看僧面那還得看佛面呢。

若這女人是靖兒的女人,他早處置這女人了,偏巧這女人是離弟的女人,是他動不得的女人。

皇上唇角抽搐,下意識地瞟了夜楚離一眼。

“臣妾來告御狀!”

孟雲歌擲地有聲地說道。

皇上輕飄飄回了句,“朕都聽離弟說了。”

他深吸一口氣,看向夜靖堂,“靖兒,果真是你夥同那孟雲卿,害死了她腹中的孩兒?”

夜靖堂張了張嘴,連忙狡辯:“父皇,不,不是的,這都是孟雲卿那個女人胡說的!”

他想到那個女人,便自然而然想起了兩人在昨夜的對話。

沒想到,孟雲卿那個女人那麼蠢,居然這麼快就暴露了。

他本來並不知道孟雲歌懷孕的事情,是那個女人與他獻媚,說出了這件事。

他當時正被皇叔和孟雲歌聯手整治,一時憤怒,便要孟雲卿想辦法弄掉孟雲歌肚子里的孩子。

沒想到,孟雲卿這個蠢貨,居然暴露了。

不止如此,她還把自己牽連進來,真是罪該萬死!

“靖王,你何必狡辯?人都被你滅口了,難道你還以為你能脫罪?”

孟雲歌冷冷地說著,看向了皇上,“皇兄,那孟雲卿都已經招供了,正是靖王指使她給我的膳食中下了毒,所以靖王才會狗急跳牆,殺人滅口……”

她一時憤怒,嘴不留情地說道。

皇上皺皺眉,頗覺得這番話刺耳,可又不好說什麼。

誰讓他兒子理虧呢?

“父皇,不是我做的,是那孟雲卿故意栽贓我的!”

夜靖堂急切地辯解。

“她若想栽贓你,早在被抓的時候就已經把你供出來了,可她先前竟什麼都沒說。”

孟雲歌冷笑,“你還真以為殺一個孟雲卿便能掩蓋你害我腹中胎兒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