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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一道低沉磁性又鏗鏘有力的聲音,一條人影落在了孟雲卿的身旁,“啪啪”就是兩巴掌。

繼而這人影很快又回到了夜楚離的身旁。

孟雲卿都愣住了,半晌沒反應過來。

兩巴掌過後,她這臉霎時就紅了。

她瞪大了眼睛,緩緩摸了摸火辣辣的臉,眼圈紅了。

暗中看一眼太子,只見太子一臉無奈,頻頻朝她使眼色,她明白了,這位皇叔……還是殿下惹不起的主兒。

“本王的確不能凌駕於太子之上,但是教訓一下口無遮攔的晚輩……還是可以的。”

輪椅上的夜楚離目光如炬,不怒而威。

“皇……皇叔,您怎麼來了?!”

太子一掃剛才的狂傲,滿臉的震驚。

雖然皇叔殘了,可他還是會不自覺被皇叔身上的氣勢所震懾。

“怎麼?皇叔來的時機不對?”

夜楚離一臉淡漠。

“不不,怎麼會呢?”

太子連忙賠着笑臉,“皇叔息怒,卿兒年紀小,處事不周,待靖兒管教她,還請皇叔大人不記小人過。”

“對對,都是微臣教女無方,還請王爺恕罪!”

這時候,聽到聲音的孟詢,也小跑着湊過來,慌忙給夜楚離行禮。

夜楚離沒有言語,面具下幽深的眼眸掃過孟雲卿,最後落在了孟雲歌的臉上。

“過來。”

孟雲歌點點頭,緩步走近了夜楚離。

“如今你是我夜楚離的人,我夜楚離雖然殘了,可還是有些薄面的,日後若再有人欺負你,你只管教訓便是,出了事,本王替你兜着。”

夜楚離眸光游移在孟雲歌的臉上,微微翹唇,雲淡風輕一般。

然而,這些話在外人聽來,卻有如雷霆萬鈞。

孟詢更是暗中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小心翼翼地瞟着皇叔。

誠如皇叔所言,他雖然殘了,可威嚴猶在,誰人又敢造次呢?

孟雲歌對上那雙幽深的眸子,亦是暗中一凜。

這語氣,這氣度,哪裡像是殘廢所具有的呢?

他……真的殘了嗎?

既殘了,為何還能如此氣定神閑?

孟雲歌暗中琢磨。

“咳咳……”

太子輕咳兩聲,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台階,“皇叔難道也是來送聘禮的?”

他已經注意到了太傅府門口的車架,便就順勢問了句,以期緩解尷尬。

“嗯。”

夜楚離點了點頭,命令道:“叫他們把聘禮抬進來。”

“是!”

夜青躬身一禮,很快叫人把聘禮都抬到了孟雲歌的面前。

“時間倉促,也只送了這些,你看看可還合心意?”

夜楚離說著,對着夜青使了個眼色,夜青即刻叫人打開了箱子。

一時間,光芒四射,晃得人眼花。

眾人無不驚訝,張着嘴,好半天都合不上。

這裡面可全都是奇珍異寶啊。

很多寶貝,他們見都沒見過。

便是連不好錢財的孟雲歌,都愣住了。

她一個被太子退了婚的女子,怎值得皇叔下這麼重的聘禮?

皇叔這麼做,所謂何意呢?

孟雲歌頭腦清醒得很,她下意識地看了眼皇叔,暗中疑惑。

“你可還滿意?”

夜楚離淡淡地問。

“多了。”

孟雲歌亦是語氣清淡,微微含笑。

“皇叔何必下這麼重的聘呢?不值得。”

她自嘲一笑。

“本王認為值得就好。”

夜楚離目光掃過在場的眾人,“你能在這個時候答應嫁給本王,足見你不是攀高踩低之人,本王又豈能讓你被人看輕了?這些……都是各國進獻的稀世珍寶,本王留着無用,全送你了。”

孟雲歌聞言,心裡不免一陣蕩漾,這皇叔是為了給她撐面子啊!

她何德何能呢?

“送到你的房間吧,本王也正想問一問你有關金鑰匙的線索……”

夜楚離諱莫如深地瞧着孟雲歌,幽幽地說道。

孟詢愕然,慌忙看向了皇叔,壞了!

皇叔若是插手,這家醜很快就會被拎出來了。

他暗中着急。

孟雲歌微微輕笑,“您要幫忙嗎?”

夜楚離點點頭,“還不走?”

“好。”

孟雲歌上前推動着夜楚離的輪椅,“能得王爺的助力,想必真相很快就會大白於天下……”

她說著,故意掃了眼孟雲卿。

孟雲卿愕然地張着嘴,只覺得脊背發涼。

兩人旁若無人地走向了後宅,留下一眾人等,呆若木雞。

“哼!”

太子冷哼了一聲,暗中握緊了拳頭,甩袖而去。

“殿下!”

孟雲卿回過神來,小跑着跟上來,“您留下用膳吧。”

“不必了”

太子臉色鐵青,鎩羽而歸。

本想好好嘔一嘔那孟雲歌,卻被皇叔把自己嘔得不輕,真是……

他都無語了。

眼睜睜看着太子毫不猶豫地離開,孟雲卿泄了氣。

這臉上猶是火辣辣的,可見這兩巴掌的威力有多大。

“孟雲歌!”

她暗中咬牙,恨恨地叫出了聲。

“做什麼?還不趕快回去?”

孟詢嗔了一句,臉色陰沉地轉過了身。

“父親!”

孟雲卿連忙叫住他:“卿兒很快就要嫁人了,能不能讓母親出來呀?女兒的婚禮上,可不想母親缺席。”

她追上了孟詢,跪倒在地。

孟詢皺着眉,遲疑良久,重重地嘆氣:“此事我自有安排,你就別管了!”

撂下這句話,孟詢邁步離開了。

“父親!”

孟雲卿急得直跺腳,奈何孟詢理都沒理。

孟雲卿跺了下腳,不得不心情鬱悶的往後宅而來。

經過後花園的時候,她遠遠地望見了涼亭中的兩個人。

“哼,就算皇叔,也不過是個殘廢,你還能爬到本太子妃頭上不成?”

孟雲卿揪了把旁邊的花葉,眼裡划過陰鷙之色。

“事情就是這樣的,臣女發現金鑰匙不知所蹤,當時就審問了柴老大,據他說金鑰匙並不在他的手上,如今臣女也想不出,這金鑰匙的下落……”

孟雲歌閃爍着眼眸,輕輕地說著。

還是那句話,金鑰匙到底在不在孟雲卿的手上,她也不確定,又豈會向別人提起呢?

夜楚離淡淡地笑了,垂下眼眸,眼底諱莫如深。

“這樣說來,你一點線索都沒有?”

他復抬眼,目光落在了孟雲歌的身上。

“嗯。”

孟雲歌點了點頭。

“這樣吧,此事先讓臣女在府上查探,若需要王爺幫忙,臣女再請王爺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