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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爺醒了!”

陳深驚喜的呼喊聲穿透大門,柏木和韓延推門就要進來,卻看到他家裴爺正握着小姑娘的手。

“咳咳,那個,走錯門了。”柏木趕緊將韓延拖了出去。

韓延這個鐵憨憨還沒反應過來:“哪裡走錯了?”

接着,陳深也走了出來,將空間留給裡面的小兩口。

韓延頓時明白了,有些尷尬,“年紀大了,眼神不好。”

生病的時候,是感情升發的最佳時刻。

剛剛他是不是差點壞了裴爺的好事。

被裴司宸握住手的顧卿卿也很鬱悶,這個男人明明那麼虛弱,醒得這麼快,就像是故意算計她要抓她現行似得,她連針都來不及收。

“上次也是你?”

果然……

所以,她不想出手的。

今天本也沒到必須要她出手的地步,都怪那個季初涵,非要跟她玩什麼宮心計,這下好了吧,白送給她的救命之恩,她就這麼“大公無私”地還回來了。

這種事情暴露多了,遲早會被這個男人懷疑上的。

幸好這次她沒有用鬼門針,不然麻煩大了。

“在我身邊,你很安全。”裴司宸說。

顧卿卿:就是待在你身邊才不安全!

“別動,針還沒扎完。”

上次,他知道是顧卿卿救的他,而且是用的鬼門針。

但是,陳深不提,顧卿卿不提,他也不會提。

他只想告訴小姑娘,在他身邊不需要隱藏,做她自己就好,沒人能傷害得了她。

裴司宸像是安了心,鬆開了手,人再次陷入半昏迷狀態。

顧卿卿:……

所以,你特么就是強撐着來抓我現行的?

心裡湧上一股莫名情緒,等醒過神來時,手指離男人灰敗的臉頰不到一寸距離。

心口突然怦然一跳,好像男人的臉有什麼吸引力似得,但到最後,她還是收回了手,並且心臟迅速恢復平靜。

只是她沒注意到的是,就在她手收回一剎那,某個男人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

裴宅外。

季初涵看着手機,一分,兩分……十分鐘過去,沒有電話!

一個電話都沒有!

這些人都怎麼了,知道她開機還不給她打電話,不知道裴司宸有危險嗎?

難道陳深那個廢物,連這都監測不出來?

季初涵不敢再等下去,驅車進了裴宅。

替她開門的兄弟很驚訝:“季小姐,你怎麼回來了?”

季初涵沒理會他,開着車直接沖了進去。

車在主宅門口停下,季初涵一顆不敢耽擱,提着藥箱就要進門。

這裡是她新研製的特效藥,還有她從鬼門針演化出來的季氏針法特用針。

“季小姐!”

韓延從門內出來。

季初涵腳下沒停:“韓隊長,現在我沒空跟你說話,司宸有危險……”

“原來不需要我們通知你也知道裴爺有危險?”

韓延看似不經意地向門口正中邁了半步,雖然沒擋住季初涵,卻也剛好讓她沒法直線進門。

季初涵腳下一頓,聽得韓延又道:“裴爺現在沒事了,季小姐可以安心回去休假了。”

季初涵:……

已經邁上有一個台階的腳,收了回來。

季初涵轉身離開。

韓延站在門口道:“季小姐,好自為之。”

季初涵加快了腳步,她,還從來沒被人這樣侮辱過。

韓延鋼鐵澆築一般的臉上露出些遺憾。

他從來不是刻薄之人,對於季初涵,他甚至還有感激之情,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更不能放任她繼續錯下去。

希望她自己能迷途知返,真正認清自己的位置吧。

程祿開車回來,就只看到季初涵離開的一個背影,他沒有過問,但他的直覺向來很准,他覺得,季初涵會跟他們越走越遠。

回頭,就見他家老大站在門口揉眼睛。

“隊長,不至於吧?”

韓延瞪他,結果眼皮跳得更快,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季初涵開車出了裴宅,車速飆到一百二十,車窗開着,冬日的寒風灌進來,打在臉上生疼,卻也澆不滅她心口的怨氣跟怒火。

陶靜的電話就在這時打過來。

“季小姐,三院來電話問,陳家梁夫妻的四期治療該怎麼做?”

陳家梁?

季初涵醒了下神才反應過來,那是韓延的岳父,幾年前韓延的妻子犧牲,其父中風偏癱,其母抑鬱成疾,都在三院療養。

主治大夫是從季家出來的,她隨便交代一句,對方就盡心儘力,將老兩口伺候得仔細周到。

幾年調養下來,頗見成效,按之前制定的方案,這第四期,將是決定成敗的關鍵時期。

如果她的人不配合,誰都接手不了,除非裴司宸能幫他們請到盧家的人,否則,那老兩口就等着終身癱在床上吧!

只不過,裴家人能請得動盧家人嗎?

呵呵……

盧家對裴家莫名其妙的成見整個帝都都知道,若非如此,當年也輪不到她來給裴司宸當私人醫生。

換句話說,韓延的岳父岳母的小命都掌握在她手裡,韓延竟然還那麼不識抬舉,那樣跟她說話。

遲早,她會讓今天負她的所有人都後悔!

不僅韓延,季初涵還問,“程祿、趙青家屬的醫生是不是也是你找的?先把這些醫生都撤了!”

“現在撤?合適嗎?治療方案都是連續的,中途換醫生,會影響病情……”

“我說撤就撤!”

季初涵現在就明白一個道理,一個人,只有掌握絕對的實力,才有資格跟人談條件!

後天,她,就要拜入盧老九門下,以後不管是季家還是盧家,都將會在她的掌控之下。

未來,她就是掌握頂尖醫療資源的人!

不管什麼四大財閥,天羅地網,還是戰狼集團,除非他們不看中醫,否則都得求到她門上來!

韓延上一次眼皮這樣跳,還是十二年前,他的妻子在國外犧牲。

那個時候他還在特殊部隊,他特地跑去找軍醫看了看,軍醫說,眼皮跳會出事那是迷信說法,讓他要相信科學。

最後給他開了一瓶眼藥水,讓他多休息,便將他打發了。

但當天傍晚,他就接到妻子犧牲的消息。

天,就在那一刻塌了。

那一年,他二十四,妻子二十三,孩子才一歲。

民間有一種說法,本命年,要麼萬事亨通,要麼霉運當頭。

十二年過去,今年他三十六,正好又是本命年,眼皮又這樣跳……

韓延的心,突然慌了。

手機就在這時響起,是醫院來的電話。

韓延接通,臉色一點一點冷下去。

“嗯,好,我知道了,我馬上過來。”

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只是向柏木請了家,一個人去了醫院。

顧卿卿從樓上下來,就看到他一個背影,她從那個鐵憨憨身上隱隱嗅到一股慌亂的味道,但她並不打算過問。

“柏木,我餓了。”

柏木十分羞愧,“卿卿小姐還沒吃午飯,我這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