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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飛來無彈窗

人一起放下筷子,就見青衣滿面喜色的奔進來,先一個頭,才嘿嘿笑道:“皇上今早兒宣的旨意,具體我也不知道,就是有一個宦官出來告訴我,說皇上下了旨,委派吏部尚書到別的地方做封疆的大官去了,咱們少爺成了吏部尚書,是一品的大官呢,還說等一下就要來府里頒旨,封夫人和少奶奶誥命之銜,要大家準備謝恩呢。”

林老爺和林夫人都十分喜悅,不過卻也驚疑,心想鋒兒也沒有什麼政績,怎可能一下子就由吏部的主事升為尚書,這到底是福是禍,不會逼的太子出手嗎?不過眼下倒的確是喜事,三人裝扮了,連林廉明也未去衙里,果然,到巳時,皇宮裡的旨意下來了,封林夫人為一品的誥命,香似雪為二品誥命,也下了鳳冠霞帔。

至午間的時候,林鋒行也回來了。和爹娘簡單說了下事情經過,便和香似雪回房,香似雪問道:“你都準備好了嗎?我覺得皇上有些心急了,這還不到一年呢,太子近期內什麼動靜也沒有,他這樣做,實在是太冒險了啊。”

林鋒行道:“我也是這樣說呢,可就因為太子什麼動靜都沒有,皇上心裡沒底,這才忍不住就要行動,他想逼着太子出招。今日我剛坐上尚書的位子,皇上便要我調派幾個之前被太子貶謫的忠君老臣進京擔任要職呢,他把太地那些官員,竟是要貶到鳥不拉屎的地方去做知縣,唉,雖然是兵行險着,然而卻也未嘗不可一試。

香似雪皺眉道:“正是這樣說呢,我最近心裡也奇怪,太子殿下憑他是什麼雄才大略,也不該按兵不動到如今,朝臣多是他的人,同氣連聲,看見你暗中的那些動作,最起碼也該上幾道彈劾的摺子,但他沒有。林鋒行,這讓我很不安,他就好像是一條毒蛇,手上已經握了必勝地籌碼,只在黑暗裡悄悄的等待着,不出招則已,一出招便必然是要我們命的。”

林鋒行苦笑道:“似雪你形容的真是貼切,然而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我也沒想到他沉靜至此,倒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好。”話音剛落,忽聽青衣在外面道:“少爺,少奶奶,舅老爺來了,老爺夫人讓你們過去前廳呢。”

江雪季有一陣子沒有上門了,今天他忽然來了,林鋒行和香似雪都十分悅,他們心裡喜歡這個舅舅,生怕他因為自己等人反對太子而生了嫌隙,之前從他的態度也可以看出來的,他並不怎麼贊同自己兩個幫着小江對付太子,他認為太子雖然殘酷了些,但治理天下是好的,平心而論,他說的也沒錯,因此林鋒行和香似雪也不能十分的遊說他,因此上在這方面便覺得有些尷尬。

到前廳來彼此見過,江雪季就道:“這些日子忙着各地的年終分紅,老沒倒出功夫來,這眼看就要過年了,來問你們一聲,有沒有什麼需要地,告訴我,好一塊兒辦了來。”

林夫人就道:“還不是平常那些東西,你就看着準備吧,照你自己的樣式給我們弄一份兒就行。”言罷揮退了下人們,方覷着江雪季的臉色道:“雪季,我聽說,這些日子太子殿下不找你了?”說完見江雪季面上微微變色,她連忙道:“姐姐就是問問,這樣很好,否則他死纏着你,終究不是這麼回事,姐姐想,不如趁這個機會,給你說個媳婦吧,咱們挑那根基好又賢淑的女孩兒,這事兒包在姐姐身上,你不必操一點兒心。”

江雪季放下茶杯。想了想道:“好吧。姐姐就弄吧。太子那裡。你就放心吧。我是不可能再和他有什麼聯繫了。話已經說開了。我不可能放棄親人站在他那邊。他也不可能這樣輕易地放棄天下。還有什麼必要糾纏於我。只是……鋒兒。似雪。我還是那句話

要萬事小心。他……絕不是這樣軟弱地人。這些日人換了多少。他怎可能輕易退讓。唉。不出招則已。一出招。必然是氣勢萬鈞。你們……要小心應付了。”

林鋒行和香似雪都點頭稱是。林夫人笑道:“雪季。小孩子家不禁嚇。你別說得這樣嚴重。你姐夫為官一向清明廉潔。他就想拿我們地把柄。也拿不到。鋒兒和似雪更不用提了。小孩子家。哪有劣跡可供他下殺手地。叫我說啊。你們都是人憂天。也許他知道自己地爹已經下定決心要廢除他了。索性痛快點兒。也許還能保住性命封個王爺。那也算是不錯地結果了。”

林夫人這樣說。在座地可沒有一個相信地。不過也不好反駁她。江雪季又說了一會兒話。便告辭了。回到府中地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忽見街門處停了一輛馬車。正是以前太子來接他進宮地那一輛。不由得是一怔。

管家和一個太監從府內出來。悄聲道:“老爺。太子殿下派地人來。已經等了許久了。”說完。江雪季點點頭。對那太監道:“殿下找我什麼事?”

太監笑道:“有沒有事。奴才們哪裡知道。殿下說是要找公子去喝酒。想來是因為明天就要小年了。東宮裡冷清地緊。所以才想起公子吧。殿下說了。若公子不想去。也不必強求地。”

江雪季聽那太監說“東宮裡冷清地緊”,心中沒來由的就是一陣刺痛,出了會兒神,便貓身進了馬車,一邊道:“走吧。”

來到東宮,只見宮中各處都是燈火通明,明日就是小年了,宮裡已換上了大紅燈籠,各處都充滿了年味,一些歡聲笑語在冷風中飄送過來,的確顯得這寂靜東宮格外的冷清。

江雪季進了門,只見桌上已經擺着幾道小菜和一把精緻酒壺,太子李經坐在桌邊,見他來了,微微一笑,做了個請的姿勢。他便坐了,也不說話。只是拿起身前酒杯和李經碰了一下,便一飲而盡。

伺候的太監宮女們只見兩個人默默的喝酒吃菜,心中都十分詫異,暗道不是叫江公子過來就是為了解悶嗎?這怎麼來了卻不說一句話只喝悶酒呢?這兩個人,真真的是奇怪死了。

一直到壺中酒喝完,忽見李經揮手驅退了伺候的人,然後他就那麼直直的看着江雪季,忽然開口道:“雪季,我要反擊了。”

江雪季手一顫,杯子險些掉了下去,他連忙將杯子放在桌上,再抬眼時,那水樣眸子中已經是一片清明,他向太子微微笑了一笑:“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不可能坐以待斃的。”

“那你可知道,我的反擊,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石破天驚,禍及九族。”李經的眸光如一柄出鞘的寒劍,刺的江雪季眼珠微微的疼,那疼細細的蔓延開來,一直到他的四肢百骸。

於是江雪季垂了眼,他輕聲道:“你還記得我曾和你說過嗎?你不必對我留情,而我,也決不因此恨你。”

他說完這句話,就站起身來,制止了正要開口的太子,背轉過身去,慢慢道:“我只求你一件事,能不能……能不能讓我們……過完這個年?”

李經沉默,半晌道:“我本可以等的,然而……父皇和林鋒行不肯給我這個機會,所以,我只能出手。”

江雪季嘆了口氣,點頭道:“我明白了。”言罷就轉身走出屋去,李經在屋裡默默的看着他步出屋子,覺那瘦削單薄的身影微微有些顫抖,卻依然挺拔如竹。紅燈籠的映照下,幾片雪花落上他的青絲和肩頭。李經這才現,不知何時,外面已經下起了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