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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銀海也是人精,看得出來這汪貴是有事上門,又有着一層親戚關係,收了人家東西,不留人家吃飯,面子上也掛不住。

在吃飯的時候,汪貴有意無意地吹噓着:“要說能人,我們茶樹村就有一個。連附一醫院都得請他當專家。人家現在每個月賺的,只怕就有上百萬。”

“你說的這個人我知道,陳銘嘛,你們茶樹村的水師。人家一手水法,這是他本事,這錢別人想賺也賺不了。”羅銀海說道。

“其實所有人都給他騙了。他靠的根本就不是水法,而是靠他手裡的葯。他治好的病,都要塗上藥。現在省城那邊有一個康復中心,就只是用藥,效果也差不多。陳銘這個傢伙賊得很,那邊用的葯沒這麼邊好,別人都以為他的水法才是治病的關鍵。”汪貴說道。

羅銀海眼睛一亮:“也就是說,只要搞到了他的葯,就能像他一樣日進斗金?”

羅銀海是動了心,他的工程隊只能包小工程,賺的本來不多,還要上下打點,一年下來,也不過是賺個幾十萬。還擔著風險,每次打黑的時候,就提心弔膽。他沒他哥哥黑虎那麼大的膽。如果能夠搞到陳銘的藥方,那可就發了。

“那絕對啊。那個陳銘和附一怎麼分我不知道,就算得一成,一成肯定不止。現在一個月來幾個個病人,一個病人至少都是幾萬塊。據說男足這一次,一個人至少是十萬起。甚至還不止。總共四五十個人,起碼四五百萬,拿一成,陳銘也能夠賺四五十萬。但一成絕對不可能,至少是三成以上,甚至超過五成。”汪貴本來想說是一成,結果算一下一個月沒到一百萬,治好把比例往上加。

對於羅銀海來說,一成也不少了。

“你跟我說這些也沒什麼用啊。你又弄不到他的藥方。說了也白搭。”羅銀海說道。

“陳銘經常來大溪鋪。還在鐵鋪子學了一陣打鐵。”汪貴說道。

“你想讓我把人給綁了,把配方問出來?”羅銀海問道。

“也不一定要綁人,嚇唬一下,說不定他自己主動把方子交給你了。”汪貴生怕羅銀行不感興趣。

“現在打黑打得熱火朝天,你讓我往槍口上撞?”羅銀海假裝怒氣沖沖地瞪着汪貴。

“我哪裡敢害姐夫啊,我就是隨便說說。姐夫辦法多,說不定有辦法。我真沒別的心思。”汪貴有些慌。

“我曉得你是沒有懷心思,但好心也能辦壞事,這事以後不許再說了。”羅銀海說道,這種事情就是要辦,也不能夠讓汪貴這種小人物知道,這種人靠不住,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反口咬你了。

汪貴也看不出來羅銀海是不是要辦陳銘,也不敢多說。事沒辦成,倒是把雞鴨給貼了。當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可把汪貴給氣壞了。

羅銀海自己是沒辦法弄陳銘,就把這事告訴了黑虎羅金海。

“賺這麼多?”黑虎大吃一驚,別人都說他黑虎心黑,可沒想到茶樹村還有個比他更心黑的。他黑虎把着大溪鋪所有賺錢的行當,可一個月也賺不到陳銘那麼多。

“估計不止這麼多。附一捨得在茶樹村建運動康復中心,下這麼大的本錢,對陳銘肯定不會吝嗇。”羅銀海說道。

“弄他!”黑虎斬釘截鐵地說道。

第二天就去鐵鋪子,想打聽陳銘的底細,卻發現鐵鋪子的打鐵匠張銑初已經去了城裡,連鐵鋪子都已經賣人了。再一打聽,黑虎發現買下鋪子的不是別人,正是陳銘。

黑虎再虎,也不敢去茶樹村弄陳銘,就算現在農村裡只剩下老弱病殘,這麼明目張胆地跑到別的村裡弄人,那真的是活膩歪了。現在做什麼事,黑虎都要提前想好退路。所以,就算要弄陳銘,首先得把陳銘給騙到大溪鋪。

陳銘辦了鐵匠鋪過戶的手續,自然會留下電話號碼。黑虎就找了個人,撥通了陳銘的電話。

“請問,你是陳銘陳先生嗎?”

陳銘接到一個陌生電話,也很是奇怪,他平時沒什麼電話。

“是我。你是誰?”陳銘問道。

“我是大溪鋪的,之前也想買下張師傅的鐵鋪子,後來發現張師傅把鐵鋪賣給你了。我想把鐵鋪買下來,你看得多少錢出手。”

陳銘想都沒想:“多少錢我也不會賣。你別打電話過來了。”

陳銘直接掛了電話。

給陳銘打電話的那名手下無奈地向黑虎說道:“他把電話給掛了。”

“再給他打電話,說你出兩倍價格把鐵鋪買下來。”黑虎說道。

可電話還沒撥通,就被陳銘給掛掉,再撥的時候,已經撥不通了。

“他把我的號碼給拉黑了。”

黑虎臉色一黑,這辦法不行。

“換個號碼給他打電話,告訴他,要是不賣,就燒他的鋪子!”黑虎說道。

陳銘那邊也感覺有些不對,之前張銑初賣鋪子的時候,被人把價錢壓到十二萬。鐵鋪在大溪鋪的市價是十五萬的樣子。難道之前想買鐵鋪的人,其實是很想買下鐵鋪的?

才過了一會,又有一個陌生電話打進來。

“還沒完了!”陳銘皺了皺眉頭,接通了電話。

“你要是賣鐵鋪的話,我出雙倍價錢,你要是不賣,我就燒了你的鋪子!”對方一上來就強勢得很。

“你燒吧。燒了,地基也不賣給你。”陳銘又把電話給掛了,然後又把號碼給拉黑了。

“雙倍價錢?難道那鐵鋪下面有礦?市場價也不過是十五萬,現在有人要當冤大頭,出雙倍。肯定有別的原因。”陳銘心中警惕了起來,無利不起早,這事不會無緣無故地找到自己頭上來的。

黑虎那邊傻眼了。

“怎麼辦,虎哥。”

“你去把那鋪子燒了,我就不信他不露面。”黑虎說道。

“那一大片都是房子呢,放火?”黑虎的這個小弟不敢去干,這可不是鬧着玩,縱火如果導致嚴重後果,那可是會掉腦袋的。

“那房子年久失修,裡面又是鐵鋪,你不會弄個電火什麼的意外出來?”黑虎說道。

黑虎的這名小弟當晚就跑了,他可沒打算為黑虎掉腦袋。讓黑虎很是鬱悶。

陳銘雖然說了讓人隨便燒,但還是去了大溪鋪一趟,在鐵匠鋪貼了幾道符。安家鎮宅符自然也要貼上。

黑虎使不動小弟,又不甘心就此放棄,就只好自己跑了一趟。結果發現那鐵匠鋪四處貼了黃色的符籙。看得有些瘮人。

“哼,嘴上說讓隨便燒,實際上還是害怕真燒。竟然偷偷地把符給貼上了。一張黃紙就能夠唬住老子了?”黑虎冷哼一聲,想要將那黃紙給揭下來。

可是那黃紙看似隨便粘在那牆山,可是任憑黑虎怎麼扣,都沒能夠撕開一丁點。那黃紙竟然如同和牆壁化成一體一般。

“我還就不信了!”黑虎掏出一把彈簧刀,鋒利刀刃放射出寒光,可是下一幕讓黑虎傻眼了,刀子在牆壁上劃得刺耳的金屬刮擦聲,可也沒能夠將那道符籙劃破。

這一下,黑虎有些心慌了。普通的黃紙符籙怎麼可能會劃不破?這符籙有古怪啊!

黑虎心一橫,都到這一步了,索性做到底,去弄了一桶汽油過來,直接潑到鐵匠鋪各處。然後點燃打火機,想要引燃汽油。

猛然一陣風刮來,那汽油霍地燃燒起來,可是火焰不是往房屋上撲,而是直撲黑虎而來。那牆上的汽油好像全部跑到了黑虎身上。倒不像是黑虎要放火燒鐵鋪,而是引火自焚。

火燒得那個旺啊!燒得滋滋的響。

黑虎被燒得慘呼不斷,不停地在地上打滾。

其實黑虎過來的時候,就有人看到了,但是沒人敢說話。現在看到黑虎放火燒到了自己,而且是朝着自家滾過去的時候,就開始緊張了。

“快快快,起火了!快救火啊!”

黑虎滾到了一個鋪子里,把這個鋪子外面擺着的攤給點着了。

那個主人連忙提着水出來滅火。

“水不管用!得去拿滅火器!”

可大溪鋪這一片,就沒有哪家備了滅火器。

“消防栓,快,去拿管子接消防栓的水!”

這完全就是一堂徹底失敗的消防演練,所有的人都在做出最錯誤的示範。以至於,等到找來水管,又接上消防栓,再放水的時候。黑虎那邊已經沒動靜了。而那個倒霉的鋪子也火勢熊熊燃燒起來。

“快快快,滅火!”

好在消防栓里有水,在高壓水槍的噴射下,總算是把火勢控制住了。

“那個燒着的人呢?”

“人沒了,都快燒成炭了。”

“這人真是夠狠的,竟然自己把自己給燒了。”

“好像是黑虎!”

“快,快報警!出人命了!”

大溪鋪的人都搞不明白,為什麼黑虎會跑到鐵匠鋪來自焚。

其實那個被燒鋪子的老闆是看到黑虎自焚過程的,黑虎不是來自焚,而是來縱火燒鐵匠鋪的。可最後不知道怎麼回事,把自己給點了。這怕是碰到鬼了!

大溪鋪的人都覺得黑虎是做惡事做多了,受到了報應。

很快消息就傳到了茶樹村,茶樹村的村民也是拍手稱快,茶樹村村民也沒少被黑虎禍害。

陳銘並不知道黑虎自焚跟鐵匠鋪有關係,還在納悶,到底是誰在打鐵匠鋪的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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