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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子笑道:“可不是嗎,皇上沒能帶皇貴妃一起去狩獵,多少覺得有些遺憾,因此親手烤了新鮮的鹿肉讓奴才給娘娘送來,娘娘若是喜歡就多吃些,那樣皇上也高興。”

“辛苦五公公了,雲嵐,看賞。”心情好,自然胃口也好,身邊伺候的人見她吃得開心,也都個個臉上帶着歡喜的笑容。

才用過午膳想要去小憩一會,便見小五子又滿頭大汗的跑回來說:“皇貴妃,不好了,皇上和謝大人在西苑打了起來,奴才們誰都不敢上去勸,扶風將軍讓奴才來找皇貴妃想辦法。”

清辰心下一沉,頓覺不妙,急忙吩咐道:“備轎,本宮要去西苑。”

她心中有數,皇上若是和謝瑾軒動了手,八成就是為了靜嬪的緣故,可也不至於一言不合就動手較量起來,因此掀帘子問道:“小五子,你可知道皇上為何生氣嗎?”

小五子苦着臉說:“好像……好像是因着謝大人身上的一個荷包,奴才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娘娘去了問問謝大人再說吧。”

因着一個荷包,那荷包莫不是出自靜嬪之手嗎?這種女兒家做的東西,落在男子手裡,最容易惹人猜疑,只是哥哥也是,怎麼能將這種東西公然戴在身上,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清辰急的手心裡直冒汗,因此又吩咐說:“走快着些,本宮還受的住。”

楓露殿修築在西苑的山腳下,與普通的宮殿不同,它四周並無圍牆,只有士兵把守,前殿是皇帝和王公貴族們宴飲的地方,後殿才是天子更衣小憩的所在。

清辰到得楓露殿附近下了鳳輦,一眼便望見前面不遠處的草坪上,皇上和謝瑾軒正打的難解難分,寶劍撞擊出,甚至能擦出火花來。謝瑾軒神色沉靜,眸色清冷,皇帝眼裡卻是帶着隱藏不住的怒火。

這兩個人,若論文采武功,自幼就不相上下,可清辰相信,眼下一定是謝瑾軒更勝一籌,他多年行走江湖,功夫自然不會生疏,可皇帝卻不一樣,這些年他鮮少再有執劍的機會,動起手來難免就落了下風,這一點,只看兩人的神色便知。

清辰扶着雲嵐的手,心急火燎的往前趕去。不遠處,福泉焦急的在一旁走來走去,可又不敢出言相勸,正暗自責怪謝大人不知進退,看見她過來,若看見救星一般飛快的跑上去迎接,“奴才參見娘娘,娘娘來的可真是太及時了。”

“免禮吧。”獵場的路不大好走,福泉小心的攙着她,揚聲道:“皇上,皇貴妃求見。”

清辰也急忙喊道:“哥哥,快住手。”

兩人回頭看見她,瞬間默契的收了手中的劍,各自後退了一步。謝瑾軒面上無多大起伏,不過看見她,還是很高興的迎上前來,微微揚唇,目光溫軟的望着她,帶着幾分寵溺的口吻道:“微臣參見娘娘。”

“哥哥快請起。”清辰伸手攙起他,若無其事的笑問:“哥哥陪皇上練劍,玩了這麼久也累了吧,是不是該歇會了?”

謝瑾軒退至一旁含糊道:“是,微臣也正打算勸皇上歇一會呢。”

蕭珺將手中的劍丟給臉色蒼白的福泉,也換上一副笑臉說:“既然來了獵場,朕就想活動活動筋骨,許久不曾與人比劃兩下了,今日再與瑾軒過招,想不到他身手還是這麼好。”

“皇上過獎了,微臣不敢當。”謝瑾軒話雖說的恭敬,語氣卻有些冰冷。

清辰只裝作不知,微微福身道:“臣妾參見皇上,皇上金安。”

蕭珺雙手托住她笑問:“你怎麼來了,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午休嗎?”說著,目光凌厲的掃了眼站在清辰身後的小五子,將他嚇的雙肩微縮,急忙垂下頭去。

清辰拿帕子溫柔的給皇帝擦去額上的汗珠,輕聲道:“之前皇上曾答應過要帶臣妾來秋獵,可是誰知臣妾偏在這個時候有了身孕,心中難免覺得遺憾。適才吃了皇上送給臣妾的鹿肉,更是心癢難耐的想出來走走。躺在床上怎麼都睡不着,於是就自作主張的跑過來了,還請皇上恕罪。”

三人心照不宣,皇帝打量一眼她那繁複的衣衫,便知她來的匆忙,連身利索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可也並不點破,攜着他的手往殿內走去,“你先去喝杯茶歇口氣,既然來了,等下朕帶你去林子里走走。”

清辰撒嬌般的問:“那臣妾……可以騎馬嗎?臣妾記的小時候,每次騎馬都是哥哥在一旁護着,還將他最心愛的一匹小馬駒送給了臣妾,皇上見了還直誇那是匹難得的寶馬呢。”

皇帝吃味般的說:“當然記得,你的什麼不是好的?那時候朕也有很多匹好馬,只是你不肯要罷了。”

清辰回頭親昵的看了謝瑾軒一眼,明亮的雙眸里儘是幸福的神采,對皇上說:“那時候臣妾於皇上而言是外人,不可以無功受祿要皇上那麼貴重的東西。

可是哥哥就不一樣,她是臣妾的家人,臣妾跟他要什麼,都不會覺得於心不安,而且有哥哥護着臣妾,臣妾心裡就格外的踏實滿足,每每在他身邊,臣妾就總覺得自己還是個受寵的小女孩一樣,能感受到親情的溫暖。”

看似撒嬌般的言語,皇帝卻也聽明白了她話里的意思,謝瑾軒是她在這世上惟一的親人了,若他有什麼事,她一定會很難過。雖然沐家對她也很好,可終究是血濃於水,這種親情不是什麼人都能代替的。

為讓她心安,蕭珺握着她的手笑道:“瑾軒是你的家人,也是朕看重的臣子,以後他當了舅舅,你大可以讓他做這個小傢伙的啟蒙老師,皇子身邊總是需要有人教導輔佐的。”

聽他如此說,清辰便放心了,如此便是許了她不會因此治哥哥的罪,暗中鬆了口氣,清辰柔聲道:“臣妾的這個孩子,真是太幸福了,還未出世,就有那麼多人疼他。”

謝瑾軒跟在她身後,輕聲道:“哥哥最疼的還是你,等下你若想出去走走,我親自給你牽馬,就像小時候那樣。這輩子還能有機會為你做點事情,我也好歹對得起父母親的在天之靈了。這些年我一直在愧疚把你給弄丟了,誰知道卻是被人給處心積慮拐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