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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辰思來想去,覺得自己也許真的是誤會皇上了,衛崢一死,底下人都是副統領,肯定誰都不肯服誰,也只有蕭珏去擔當這個職務才是最合適的。不管他是否能勝任,他都是皇家的人,他的身份就已經決定了他接下這個位置是最名正言順的。

躺了不到兩刻鐘,她就坐起身來,雲嵐見她醒了,忙拿了個軟枕讓她靠着,輕聲道:“娘娘不着急起來,先定定神吧。”

清辰無意間轉頭,見沁雪在外面探頭探腦的,便吩咐道::“有什麼事進來說。”

沁雪打帘子進來,見她今天醒的比平時早,又細看她的臉色,似乎也沒有什麼不適,這才說:“娘娘,衛容華聽說自己的兄長過世了,在御前跪着哭呢,非要皇上明察,給她衛家一個交代。皇上在和大臣們商量國事,哪有時間理她,你說她好歹也是個大家閨秀,這樣子哭鬧成何體統?”

清辰冷哼道:“讓她鬧去吧,兄妹倆一樣的愚不可及,這個時候她若是能老老實實的呆在自己宮裡,等她誕下皇嗣,皇上沒準還能善待她。衛崢縱然不忠心,可也終究沒做什麼大逆不道之事,皇上興許看在他‘莫名身亡’的份上,多少還會補償衛容華。可她這一鬧,態度如此明顯的偏向她們衛家,皇上豈還會留她?等着看吧,從現在開始到她分娩,她怕是再也沒有機會踏出瓊華宮半步了。”

雲嵐在一旁思忖道:“娘娘的意思,莫不是說皇上會將她禁足嗎?”

清辰撫着被面上的金絲牡丹花紋,目光凜寒的似是能刺痛人肌膚的針,“禁足是難免的了,不然眼下這種時候,皇上哪有心情成天看她在御前鬧騰,她最好不要傻到將腹中的孩子給弄沒了,這個時候若是再惹惱了皇上,她怕是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雲嵐冷笑道:“奴婢猜測着,皇后娘娘是一定會插手此事的,她護着衛容華,八成是想要衛容華腹中的那個孩子。可別人的孩子,始終不如自己親生的,皇后這也算是做了兩手的打算吧。”

“她倒是好算計,只可惜不見得能如願,就算衛容華能誕下皇子,皇上也絕對不會將孩子抱給皇后來撫養。”清辰起身下榻,雲嵐和沁雪忙伺候她穿衣。

清辰又囑咐雲嵐說:“錦雲的祭日快到了,你明天到內務府多領些紙錢來,去佛堂燒給她,別忘了還有芩婕妤的一份。”

雲嵐溫和點了點頭,“奴婢記下了,娘娘放心就是。錦雲在天有靈,若是知道娘娘待她如此有心,也必然是會心存感激的。”

思及錦雲的死,清辰心裡有恨,不禁咬了咬牙道:“我會為她報仇的,絕不會讓她枉死,就算那個人是皇后也不例外!”

果然不出她所料,也不過就一盞茶的功夫,外面便又傳進話來說,皇后已經着人將衛容華強行帶回了宮,而且不等皇上下令,皇后就先禁了她的足,明令規定任何人不得探視,直到衛容華誕下皇嗣為止。

清辰想,就衛容華那樣的性子,讓她禁足十個月,她八成是會發瘋的。

一連好幾天,在這種不尋常的時候,後宮卻異乎尋常的平靜,越是如此,卻越是讓她感覺到了那種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七天後,南面傳來蕭珏大破敵軍的捷報,清辰這麼多天來緊繃的心弦才算是鬆緩了些。

這段時間,整個後宮都籠罩在莫名的緊張氣氛里,甚至早晨去給皇后請安,也沒人有心情再去做那些無謂的口舌之爭,似乎大家心照不宣的在等待着一場暴風雨的來臨。近些日子,皇上基本是不進後宮的,大概有太多的事情要處理,一日三餐也在御書房湊合著用了。

皇后並沒有因為皇上的不遵守約定而有什麼不滿,倒是一反常態的對辛淑媛格外的厚待起來,對二皇子也是不同尋常的疼惜,隔三差五便有賞賜送過去,還時常命人將二皇子帶到椒房殿玩耍,試着教玧兒認自己為母后。

辛淑媛受**若驚,終日里惶惑不安,卻不知道皇后為何會對她們母子的態度會有這樣大的轉變,終於有天再也忍不住心裡的恐懼,跑到端陽宮來求助,倒是清辰猜到了一兩分,怕二皇子卷進不該捲入的鬥爭,以後就說不清了,便求了老祖宗,以太皇太后膝下寂寞為由,將二皇子暫時接去了永壽宮撫養。

轉眼已是十二月中旬,離蕭珏帶兵出征已經二十多天了,這二十多天,清辰每天都虔誠的跪在佛前祈禱,儘管自己並不怎麼信這些,可是為了蕭珏,她還是誠心誠意的茹素禮佛,以求神佛能夠護佑他早些平安歸來。

這天皇帝早早的下了朝,來她的端陽宮的時候,未着龍袍,卻是一身普通百姓的打扮。

清辰看他那樣子,略有些意外,皇帝的衣着,就算是常服,也是會綉有龍紋圖樣,他今天的衣着,就像是個普通的教書先生,可饒是布衣青衫,卻依然掩飾不住與生俱來的那股華貴氣質。

“皇上這是?”

蕭珺示意身後的福泉將手裡準備的東西交給雲嵐,然後笑道:“我們今天不在宮裡用早膳,去外面吃好了,朕不是說過,等有時間就帶你出去走走嗎,就今天好了。”

清辰實在沒想到這個時候,皇上居然還有出去閑逛的心情,時局如此緊張,有些事情如箭在弦上蓄勢待發,這種時候,就算他有這個雅興,她也沒有心思奉陪。

想了想,清辰有些不高興的說:“皇上,蕭宏狼子野心,他既然已經叛亂,京城裡就不會沒有他的眼線,皇上這個時候出去,豈不是故意置自己與險境?不管皇上怎麼想,反正臣妾是不答應的,若是讓老祖宗知道了,還不知道要怎麼責怪臣妾不懂事呢,這個時候攛掇皇上出宮,若不是心存不軌要弒君,那便是傻子了,臣妾才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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