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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x 如嬤嬤和曲嬤嬤抬頭看到尚宛妗朝這邊走過來,曲嬤嬤正要上前打招呼請安,卻被如嬤嬤往後一拉,門被啪的一聲關上了。

尚宛妗隱約聽到外祖母問話的聲音:“怎麼了?”

如嬤嬤道:“喪門星在外面。”

只是這房間隔音效果太好,門一關上,饒是如嬤嬤聲音大,尚宛妗也沒聽清楚她說的到底是什麼。

她沉着臉和尚宛妗回了房間,一進房間,就看到澍荷坐在屋子裡做綉活,見尚宛妗進來,忙放下手裡的東西給尚宛妗倒茶水。

錦書有些詫異,問道:“你怎麼在這裡做針線了?”

尚宛妗拿起澍荷做的綉活看了眼,卻是一個昭君套,已經綉了一半的花色了。不由得失笑:“這才多早晚,就開始做這個了!”

澍荷道:“趁着小姐不在,剛剛領着大家掃灰呢!這會子才剛出去。最近院子里沒什麼事情,手絹、荷包婢子都綉了不少,想來想去,也只好綉昭君套了。”

尚宛妗和錦書一聽她這話就知道這裡面有鬼,院子里哪是沒什麼事情,澍香整天忙得嘴角都有些上火了。

尚宛妗端着茶在黃梨花木的椅子上坐下來,聽着錦書問澍荷:“怎麼回事?你可少在小姐面前打馬虎眼。”

澍荷本來就是想把事情在尚宛妗面前說道說道的,聽到錦書問,她自去門口叫丫鬟守着,然後關上了門,匆匆走回來對尚宛妗道:“小姐,您可認識鶴鳴院不久前新進來的陶珠?”

尚宛妗聽她提到陶珠,心裡一動,點了點頭。

澍荷繼續道:“陶珠和她兄長最近得了大少爺的恩典,賞了他們一筆銀子,出府做自己的營生去了。大少爺出手闊綽,兄妹二人置好小生意的家當後,手裡還有些余錢,陶珠便打算去當鋪裡面贖一件舊物。”

她說著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錦書,然後道:“小姐可能不知道當鋪這種地方……”

澍荷擔心自己在小姐面前說這些,回頭錦書再教訓她胡亂說話。

“我知道當鋪是做什麼的。”尚宛妗開口,打算了澍荷的話,示意她繼續講。

尚奚舟給陶式兄妹銀錢置業的事情,尚宛妗是知曉的。韓閬只要陶氏兄妹潛伏在市井,只要銀錢來源清白,不會引人懷疑,他是不管的。

澍荷鬆了口氣,繼續道:“昨兒個後門院牆外面來了一個賣涼糕的婆子,府里好些不當值的丫鬟跑出去買,婢子也跟着去了。然後就被陶珠拉到了一邊,說是有一點事情要跟婢子說。”

澍荷生怕自己說漏了,所以把話說得特別詳盡,尚宛妗和錦書都聽得有些心急。

錦書催她:“你再磨磨嘰嘰,天都要黑了。”

尚宛妗問她:“陶珠可是在當鋪看到了咱們府上什麼人?”

澍荷吃了一驚:“小姐如何知道……小姐已經見過陶珠了?”

尚宛妗搖頭:“你剛剛說到當鋪,我便有此猜測。”

澍荷一副我家小姐真聰明的得意表情,把尚宛妗和錦書給氣笑了,然後才趕緊道:“陶珠遇到的,是小姐外祖母身邊的丫鬟。顧家人進武威侯府的時候,陶珠跟着大家一起去看熱鬧,看到過那丫鬟。”

她怕尚宛妗不信,趕緊又補充了一句:“陶珠記性好,只要是見過一面的人,都不會認錯的。”

尚宛妗問道:“是外祖母身邊的哪個丫鬟?”

澍荷道:“聽陶珠描述,應當是那個叫含貞的姐姐。陶珠說,含貞姐姐是去當一串紅珊瑚的珠子,珠子成色頗好,不像是一個丫鬟能有的東西。”

尚宛妗和錦書恍然,難怪她要守在屋子裡,這是怕人家來尚宛妗房間里渾水摸魚順手牽羊呢!

尚宛妗哭笑不得,搖了搖頭:“哪裡就有你想的那麼沒臉沒皮了。”

那個含貞她有印象,人有些懶洋洋的,總是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與如嬤嬤關係卻很好。她看到過含貞叫如嬤嬤“乾娘”。

澍荷正色道:“小姐這話不對,那串紅珊瑚的珠子,聽陶珠說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當鋪老闆開價,死當二十兩銀子,活當十五兩銀子,那含貞想也不想,直接就選擇了死當。看來是十分缺錢的。”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她若是當紅珊瑚珠子的錢還不夠,少不得就會打別的主意了。顧老夫人在武威侯府住不長久,早晚是要回顧家去的,打誰的主意能有打小姐的主意方便?左右到時候同老夫人一起回了顧家,小姐難不成還追過去問責不成?”

錦書起先還不覺得是什麼大事,現在聽澍荷這麼一說,臉色也凝重了起來,對尚宛妗道:“這含貞怕是有問題,她也算是一等一的丫鬟了,身上的首飾卻樸素得很,就連衣裳,都洗得有些發白了。”

尚宛妗皺着眉頭沉吟,錦書和澍荷不敢打擾她,就盯着她看。

她穿的還是出門那身裝扮,美麗大方,澍荷看着看着就開始走神,心裡想着,我家小姐可比畫上的人兒還要好看。

“澍荷。”尚宛妗喚了她一聲,見她還在發愣,哭笑不得,提高了聲音,“澍荷!”

澍荷臉一紅,忙回過神來,問道:“小姐?”

尚宛妗吩咐道:“你安排……”她說到這裡一頓,本想叫澍荷安排人多注意含貞那邊的,可轉念一想,她身邊可信的下人只有錦書、澍香和澍荷,還能安排誰去?

於是她開口道:“你去把沈嬤嬤給我找來。”

澍荷忙答應着去了。等澍荷走了,尚宛妗嘆了口氣,身子往後一仰,靠在椅背上,有些疲憊的樣子。

“小姐?”錦書走到她身後,給她按着太陽穴,“勞思傷身,這些事情,不操心不放心,操心太多就累壞了身子,何苦來。左右顧老夫人頂多住到侯爺大壽之後便會離開。含貞怎樣,只要不偷到咱們屋子裡來,也不關咱們的事情。”

尚宛妗苦笑着搖頭:“倒不是為了含貞……你說,曲嬤嬤為什麼會在外祖母的房間?”

錦書遲疑了一下,道:“顧老夫人是咱們夫人的娘家,新夫人在咱們夫人牌位前都是要執妾禮的,別說是派個人來給顧老夫人請安了,就是她自己親自來,也是應該的。”

“也許吧!”尚宛妗有些頭疼,不置可否。

心裡卻很清楚,以鍾雪盈的性格,外祖母把顧盼雪從莊子里接回來了,她不恨也就罷了,怎麼可能派人來給外祖母請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