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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沒有回話,徑直坐在了南宮旁邊。

南宮尷尬地說:“介紹一下,這是我妹妹,南宮梅。”

“啊!?”我心裡暗想:你妹練什麼功走火入魔了嗎?這小鬍子到是挺別緻。

“來,打個招呼。”南宮拍了拍梅子。

梅子皺皺眉,把玩着桌上的打火機,就是不開腔。

南宮輕嘆一口氣:“你就叫她梅子吧,不過我妹妹有點怕生。”

“錢包不錯啊…挺別緻”我想了想,誇讚了一下她手上拿着的男士錢包,看樣子像鱷魚皮的,很高檔的樣子。

不過我這個做法完全是遵循了銷售法則第一條,初次見面先誇獎,拉近倆人距離。

南宮梅眼皮都不抬地說:“不是我的,剛偷來的。”

我:“……”

她一句話就把我噎了回去。

假小子把鴨舌帽一脫,輕輕抖了抖腦袋,齊腰的長髮散了下來,用手在嘴巴上沿輕輕一抹,貼在唇上微微的假鬍子沒有了,剎那間變出原形,我仔細端詳了起來,她與她哥一樣,都長着一副清秀的面龐,五官很精緻。

唯一不同的是南宮他總是在悄然掩蓋自己的鋒芒,越是裝的像一個普通人,眼神里越會有一股涉世已久的渾濁,而梅子總是低着頭有一種對外界漠不關心的感覺,但偶爾眼神會有幾下接觸,似乎又對什麼都好奇。

“哥,我不是讓你別瞎操心了?我不上班。”梅子抗議的樣子讓我想起了當年狗蛋,梗着脖子對他爹吼出那句“我不上班!”

但爹是爹,哥是哥,南宮他沒有像狗蛋爹那樣作為一個“爹”應有的霸氣,反而像哄爹一樣對着妹妹好言相勸道:“聽我的,別走這條路,女孩子家就應該正兒八經的找個工作,以後找個正經人過日子…”末了還來一句:“好不好?”他對着妹妹眨巴着他那雙男人不該有的大眼睛,一臉的討好相。

外人看去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哄爹。

“你和師父都是一個樣子!瞧不上我啊?”梅子炫耀着手中那個鱷魚皮的“戰利品”。

南宮沒看妹妹的“業績”,繼續好言勸着:“怎麼會呢,我倆有一個人做這行就夠了,你就應該找個正經工作好好上班,以後…”

“每個月為了幾千塊錢給人打工當狗累死累活?這就是你嘴裡的正經工作?”梅子不耐的打斷了他的話。

南宮被他妹妹噎了回來,他咽了咽口水看我一眼,無奈地說:“下半場,換人!”

既然以後要歸我管,第一印象很重要,我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憋出一張長輩臉教育道:“梅子,人的價值不是靠着這些外在就可以來斷定的。”

梅子沒有理我,變戲法似的從手心裡摸出一個大磚塊手機,我看那個手機有點眼熟。

“哥,師父教的那些東西我哪個不會?論手藝我哪點比不上你?為什麼你們一個個都讓我去找什麼破工作?還美其名曰走正道?難道你們眼裡的正道就是每天去看別人臉色打工?”

我看着梅子手中的“大磚塊”摸了摸口袋,我靠!真是我的手機,啥時候被摸去的?

南宮不理他妹妹,低頭繼續沏茶。

“你說啊!?我哪點比不上你了?你和師父都要這麼對我!”梅子對着哥哥不依不饒地追問。

南宮喝了口茶:“你仔細看看‘貨’”。

梅子翻看了一下手機,發現手機里的電池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她哥哥摸了去。

南宮慢慢張開拿杯子的手心,上面放着一塊300毫安的小電池。

倆人手藝孰高孰低一眼便知,但我的手機是什麼時候,又如何被這倆兄妹解體的,我竟然毫無發覺…

“嘁!”梅子被比了下去,生氣的把手機扔到了桌子上,扭頭誰都不理了。

南宮皺皺眉,拿嘴角撇了一下他妹妹看着我說:“以後交給你了,學點正經東西…”

這種“刺頭”妹妹我可不敢保證能帶得出來,我一時木訥在了那裡。

南宮對着妹妹說:“這位就是徐天南,和你提到過的銷售公司的經理,雖然有時候做事有點肉肉的,但他的為人我信得過,你明天就去南哥那裡報道,聽到沒有?”

以前沒發現南宮連夸人誇的這麼清新脫俗,我眼裡雷厲風行的自己怎麼到他那裡就變成了一個“肉肉”的人。

梅子扭過頭不說話,一副倔犟的樣子。

見妹妹不理自己,南宮又變成了“哄爹模式”,他耐心勸阻道:“你找個正經工作比什麼都強,不像我和師父做這行天天都要擔驚受怕的過活…”

梅子經不住哥哥對她耳朵的折磨,最終長長的哀怨一聲:“唉…”

嘆息就表明答應了,南宮趁熱打鐵,那熱情勁像老媒婆在撮合一對相親對象,但倆人互相看不上眼。

南宮對着妹妹沉聲說道:“叫南哥”。

梅子頭一低,又開始裝死。

“叫人呀,以後還得靠別人帶着,這幅樣子哪行?我說你這人從小到大就是不愛與人交流,小時候師父隔壁的楊二子多疼你…”

南宮又開始絮叨,這次連我都快忍不住了。

梅子無可奈何戀地對我翹起一點點眼皮:“南哥…”

“呵呵,好…好…明天就來報道,以後好好乾。”我勉強憋出個笑臉。

梅子沒有回答,她只是把桌上的錢包一卷,輕飄飄的走了,我看着“問題少女”離去時的背影,心裡無限惆悵。

看着妹妹離開,南宮無奈地嘆了口氣:“妹妹從小沒上過學,耽誤了,這麼多年我跟着師父學手藝她就在一旁看着,誰知道看的看的最後自己還琢磨出了點名堂,就成今天這樣了。”

南宮說到這裡,眼神有點暗淡:“況且,當年她母親的事情對她造成的影響很大。”

“她母親怎麼了?”我問道。

南宮頓了頓,欲言又止地說:“算了,不說這事了,反正梅子其實是個性格挺好的姑娘,只不過現在不太容易相信人,所以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工作過,你覺得怎樣?能帶得好嗎?”

在今天之前我從來都相信沒有我帶不動的員工,不論是白紙一張的鋼妹甚至是網癮少年狗蛋,但南宮梅的出現卻刷新了我對問題少年的認知,我頂着她哥哥殷切的眼神,硬着頭皮說:“沒問題,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