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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外面一個士卒來報,馬大人求見。寇嚴抿chún一笑:“來得正好,押上來!”眾人一聽說押,頓時頭都向外,伸長了脖子看什麼情況。外面馬良大踏步地進來,身後跟着兩名士卒,押解着一個平民裝扮的男人。

眾人仔細一看他的臉,表情各自精彩。寇嚴不能眾人議論聲起,先發話了:“這不是我們的戶曹掾,李大人么?方才請不到你人,怎麼這一身裝扮,還讓馬從事碰上了?”

“屬下,屬下是,是微服sī訪,是,是誤會,誤會啊!”這位仁兄撲通跪倒痛哭流涕:“太守大人明鑒。”

“哦,你是微服sī訪?真的么?”寇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是,是的,請太守大人務必要信任屬下啊!”這位李大人“親真意切”,好像有多委屈。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什麼?你的老婆孩子七天前秘密出城,帶走了幾大箱你平時搜刮的財物。馬良到你家的時候,你家那主母其實是一個丫鬟,你以為我不知道么?”寇嚴不給他辯駁的機會:“來人,把人都帶上來!”

這一下,某人無話可說了,開始各種求饒,求寬恕。寇嚴恨極:“你身為戶曹掾,安撫民眾,穩定城內治安本是你的職責,沒想到禍亂軍心的人里,第一個現行跡的就是你!我豈能饒你!”

這個時候,外面一群男男女女,大人小孩被押進來,各種哭天搶地,寇嚴面容冷峻:“拖出去,大人全部殺了,小孩充作官奴!”

shì衛得令,一擁而上,將人帶下去。在場的官員此時方知這位新太守小小的身體里,藏着的是一顆石頭心。眉來眼去之後集體啞火,乖順了。很快,shì衛將姓李的頭顱捧上來,寇嚴眯了眯眼:“去,把它掛在城頭上,讓百姓們樂呵樂呵!”

剛才覺得寇嚴鐵石心腸的大傢伙現在再看這位太守,簡直就好像看到了一個惡魔。有幾個膽兒小的站不穩跌坐下來,抖如篩糠。

偏偏她接下去又擺出了親善的臉說了一堆眼下非常時期,俗話說亂世用重典,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做出這樣的決定,你們回去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什麼的。

但是,看過同事的人頭,誰還敢將寇嚴的客氣話當成真話呢?唯唯諾諾地應了幾聲之後,看見上頭寇嚴揮手,幾乎是爭先恐後地作揖走人,一分鐘過後,大廳里就走得一個都不剩了。

寇嚴帶着馬良回到書房裡,看他還有些jī動,輕笑了一聲:“怎麼樣?感覺很好吧?進過今天的事,你應該清楚我們現在在長沙的處境了。”

“屬下明白了。”馬良躬身作揖,由衷地說。寇嚴點頭:“你明白就好了,這事兒現在先放着,等老師與黃將軍退了周瑜,長沙郡恢復秩序之後,我要你出任戶曹掾,你要有心理準備。”

其實,讓寇嚴最不放心的,一直就是文官系統。一個自己能信任的人都沒有。這樣的班底,讓她覺得自己這個長沙太守的位置被人架空在雲端里。一點都沒有安全感。

所以,她才會一來就查貪腐。緊接着又趁着周瑜來攻,給屬下們下了一劑猛葯。如果一切順利,她覺得她要感謝這次戰爭,感謝周瑜給她創造了肅清官場的機會。

果然,後面的幾天,寇嚴在接到戰報的同時也陸續接到了一些辭呈,大多數都是部門的一把手。她全都擱置了下來,不予批覆。

官員們忐忑,生怕再被寇嚴抓住,殺人抄家。偏偏城內的戒嚴一直不接觸,他們出不去,財產與家眷都無法轉移,好像地鼠憋在洞里,想跑卻發現周圍不是泥土而是鋼板。

城外,徐庶在黃忠的營里。面對潘璋的先鋒部隊如餓虎撲羊一般殺來,他絲毫不懼,早早地在半道上安排了岑奇的別部對其進行截殺。江東的軍隊雖然兇惡,卻也是人身肉長的。而且剛在江夏吃了敗仗,士氣不高。

岑奇的步卒剛好相反,自信心爆棚,每天艱苦枯燥的反覆訓練讓他們比對方更渴望上戰場,面對真實的活生生的靶子。徐庶在看過岑奇帶着士卒操練的場景,他都被震撼了。

士卒們一個個都是光腳踩在地上訓練的,每個人的腳底都是厚厚的一層老繭。看他們一遍遍地發力,怒吼,砍木樁。左邊右邊中間。每一下都被要求用盡全力。

如果有人懈怠,邊上有另外一片場子,地上鋪滿了尖銳的碎石塊,士卒要站在上面完成其他士卒加兩倍的訓練量。

徐庶驚訝於他們的訓練內容與方式,問這是誰想出來的。岑奇告訴他,這是受了大小姐的啟發。那天她光腳踩在雪地里,一步步朝他們走近的畫面,給了岑奇巨大的震撼。

“大小姐答應給我們最好的伙食待遇,對我們的要求也最嚴格。我們為少將軍衝鋒陷陣打下了他的第一份家當。現在,大小姐做了長沙太守。我們要用這場勝利告訴她,我們是最值得她信賴的人,是會永遠跟隨她的人。”岑奇的話樸實無華,卻讓徐庶感概萬千。

沒想到弟子手下有這麼一支部隊,真是意外之喜。現在他幾乎可以肯定,她不是被皇叔趕出來的,而是自己擺脫了皇叔,自己要離開的。

哎,這個女孩,究竟遇到了什麼?皇叔怎麼得罪她了。如此執拗要強的性子,怎麼會長在一個深閨幼女的身上?

然而,現實不允許徐庶想太多,他當機立斷,派岑奇與他的別部前往潘璋來的路上埋伏,要求是狠狠地打擊敵人的囂張氣焰,盡量殲滅敵人的有生力量。結果,岑奇很好地完成了任務,將潘璋殺得大敗而回。拔得頭籌。

那邊周瑜聽說潘璋敗了,心中怒火更勝,小小長沙竟也欺我!太史慈隨即請命出戰。這邊得到消息,黃忠當仁不讓出來請戰,卻被徐庶攔了下來,讓他稍安勿躁。轉而讓寇封帶上足足五千士卒,列陣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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