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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一場沒有高堂的婚禮中,徐庶作為新娘的恩師,理論上應該坐在最高的尊】可是實際上,他只是站在人堆里,根本就沒有勇氣上來受劉妍的大禮。

只是這一切都不影響劉妍決心完成這場婚禮,每個女孩都憧憬過自己的婚禮,劉妍也不例外,上輩子也曾做夢,夢見自己身穿精美的禮服,嫁給一個英俊偉岸的男子。

現如今,她真的結婚了。雖然對面是一尊冰冷的牌位,這些都沒有關係,她還是可以穿上夢想中精美的衣袍,打扮一下,沒有丈夫又有什麼關係,這輩子她就一個人過了。

婚禮過後是婚宴,原本應該是新郎出面招待親友,由於沒有新郎,劉妍換了一套衣服,換了一個妝面,換了一個髮型就出來宴客了。與成人禮宴席上許多荊州大腕兒都沒有出席不同的是,這次劉妍結婚,所有發出去的請柬都有相對應的人來道賀了。

徐庶沒有坐在尊位,卻和司馬徽,黃承彥,龐德公等人坐在了一處,劉妍坐在主位,頻頻舉杯,感謝眾人給面子,都來道賀,眾人回應,氣氛卻是平平淡淡,安安靜靜。

劉妍見狀,忽然起身,一手拿酒壺,一手執酒杯,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堂下,走到賓客們面前,一一敬酒。

場面對視騷動起來,被敬酒的那些個紛紛起身恭恭敬敬彎腰答謝公主殿下賜酒。此時眾人才知道劉妍杯中裝的,也是酒,和他們喝的一樣。

他們更不敢多喝了,生怕自己喝得多了,公主也要和自己乾杯,這麼多賓客如果一個個全部都敬到的話,公主非得醉得不省人事不可。在座的都是劉妍的屬下,師兄弟,以及荊州名流,他們對劉妍今天的決定都非常惋惜,自然不願在這個時候去為難她。

無論是最早跟着劉妍起家的馬氏四兄弟,黃忠,魏延等人還是後來加入的趙雲,殷觀,張飛,劉巴等人,劉妍都一一敬酒。敬到張飛面前的時候,劉妍笑了笑:“三叔,今天的酒管夠,您想喝多少有多少。”

張飛見狀嘆息連連:“妍侄女,你為兄長做了大媒,娶得了這麼好的妻子,怎麼到了自己身上,卻……”

“這門親事挺好的。”劉妍輕聲說:“父親總算還是幫我做了一件好事。”

“妍侄女你……哎,你們這些小輩,主意真是一個比一個大,如今你,你,你……”張飛“你”了半天,到底是沒說出下文來。劉妍忽然展顏一笑:“今天侄女兒定會讓三叔盡興的。”

說完這話,劉妍輕移蓮步繼續敬酒。不多時,她便來到了司馬徽面前:“多謝水鏡先生賞光,宜陽面上有光。”公主言重了,公主大婚,小民有幸前來道賀,是小民的榮幸。”司馬徽恭敬地說。

“那日府上一別,一直未曾有時間與您詳談,改日定然要請水鏡先生來府中,與您詳談。”劉妍柔聲軟語,聽上去沒有半點魄力的樣子。但司馬徽的心中卻是暗暗心驚,一個能恨下心腸對待自己,葬送了自己的婚姻的人,對別人又怎麼會心慈手軟呢?想來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把司馬家綁在她的船上了。

早知道她如此不好拿捏,當初就不該貿貿然下跪表示效忠。現在,圈子裡的人都知道司馬家已經上了宜陽公主的船,那是一榮俱榮一損具損。雖說司馬家上代家主早就把家分成了幾份,族人現在分布在各地,南方這一支暫時由他領銜,就算他這一支倒了,司馬家也不會斷根。

只是劉妍今天的選擇讓司馬徽這塊老薑看到了一個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顧一切的小瘋子,他滿心以為可以利用她的婚事將她徹底綁在他的船上,當年劉表都沒有逃過士族的手掌,她一個小小的女孩兒,又怎麼能逃得過呢?沒想到,她會這麼果決地想出了這個辦法,讓自己既徹底擺脫了隱藏的危機又解決了目前的困境。雖然她這輩子就不會再有婚姻,但他們也撈不到好處了。

說實在的,司馬徽並不關心劉妍的將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只擔心自己和自己的家族會被劉妍帶累。凡是拿不到好處的付出,都是不值得的、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效忠的話已經說出去了。司馬家人從此就是宜陽公主的門人,撇清干係是不能了,為今之計,只有出工不出力了。

司馬徽在想什麼。劉妍不用猜都知道。後悔了唄!後悔對我表示效忠了唄!哼!這些披着羊皮的狼,總有一天我會把你們一個個都抓起來薄皮抽筋煮肉吃!劉妍恨恨地想着。

倒是黃承彥和龐德公兩位,對上回沒來參加劉妍的成人禮表達了惋惜之情。黃承彥兩條眉毛打着死結:“丫頭,今後若是有什麼為難,儘管告訴月兒,月兒幫襯着你。”

明着這麼說,實際上卻是暗示劉妍,黃家對她的支持一直都不變。劉妍當即點頭:“多謝兩位先生賞光,我心裡有數。”

一桌桌地敬酒下來,饒是每一桌都只是盞唇即走,劉妍還是喝下了兩杯酒。一番走動之後,酒氣蒸騰,加上今日是她大喜,臉上總會有些胭脂,整張臉更顯得紅艷欲滴。走到徐庶面前的時候,他只覺得眼前人星眸迷濛,雙頰明艷,幾步路走得好似風擺柳條一般婀娜。忍不住又為她擔心起來,徒兒這是又快要喝醉的預兆。

劉妍的確是酒勁兒上來了,面頰微微發燙,眼神卻更加明亮起來。她彎腰替他斟酒,嘴上說著話:“老師您酒量好,多喝點。今天是徒兒的喜宴,這杯酒,徒兒這輩子就只能敬您這一次,您一定要喝了它。”

徐庶聞言,心上就像被針扎一樣的難受起來:“妍兒,你,你為何不肯聽為師的勸,一定要……”

“哎,老師,我說過的話永遠算數,尤其是對老師您說的話。從今往後,我的麻煩不會少反而會更多,我總不能時時處處都靠着老師,謝謝老師的悉心栽培和……大恩大德!徒兒來生結草銜環,也難報答您的恩情!”劉妍趁着酒勁兒未散,淚汪汪地看着徐庶:“我總不能什麼事都來麻煩老師,有些我能解決的,我就自己解決了。實在不能解決的,再來請教老師,請老師務必像以前一樣幫助我,提點我。”

“妍兒,你又醉了,不能再喝了!”徐庶輕聲提醒,聲音很小。

誰知劉妍非但沒有收聲,反而更加放肆起來。她咯咯一笑:“呵呵。其他的酒可以不喝,這一杯不能不喝,誰讓老師您是不同的呢?即便您沒有……你在我心中也是完全不同的。所以,別人的酒我都沒喝,就是為了留着酒量來敬您這一杯的。老師一定要喝!”劉妍說著便拿起酒壺在自己的杯中倒滿了酒,徐庶想勸,結果她手快,一張嘴一仰頭,當著眾人的面一口就將一杯的酒液全都含了進去。頓時臉就像染了色一樣更加紅艷起來,酒的辛辣刺激讓她淚汪汪的表情更加真實,更惹人憐愛了。

徐庶見她這樣,知道大勢已去,她今晚一定會大醉,靠攔是攔不住的。正在想對策徐庶只聽耳邊“快喝快喝”的催促聲。鬼使神差地,他也是一仰頭喝下了杯中酒,劉妍這才滿意地展顏一笑。

這是她今天露出的第一個像樣的笑容。這個笑容今天看起來格外得嬌艷動人。興許是喝了酒,紅了臉,興許是上了妝,興許是今天才發現,她是真的長大了。

周圍人都能感覺出此時的劉妍情緒有些不對,似乎是真的喝醉了。寇封作為哥哥自然是急切地站出來,吩咐侍女趕緊地扶公主回去休息。但劉妍卻搖頭,用力抓住哥哥的手:“哥哥,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醉了就醉了,醉得不省人事才好呢!我高興,我願意!”

“妍兒,你醉了,這裡有我,我替你敬酒,你回去。”寇封好言相勸。誰知劉妍聞言卻大力地推開他:“不,不,不,這怎麼行?今天是我大婚,又不是你,讓你敬酒算什麼禮數?我來敬!就算淹死在酒海里,我也要把這酒敬完,決不能讓人看了笑話!”

這話說得很急,顯示主人這會兒已經不剩多少理智了。寇封更急:“妹妹!你醉了,回去吧!”

“不行,今天是我大婚!我不回去!這輩子,我就這一次機會了。”劉妍醉態畢露,胡話連篇。偏偏就是這一句句的醉話,好像一根很針刺入徐庶的心,也刺入關心她的寇封的心。

想到妹妹這輩子就要交代在這場莫名其妙的婚禮上了。寇封的拳頭不由得握緊,有朝一日,他一定要踏平北方。拿住曹賊,為妹妹報仇!

他又怎麼知道,這事兒和現在的曹操沒有半毛錢關係,劉妍之所以這樣選擇,全是因為徐庶。徐庶一直都在擔心劉妍,聽她說話就知道她已經完全醉倒了,想想她真是胡鬧,知道自己酒量不好還要出來敬酒,真是不應該。可是再一想,徐庶又黯然神傷起來,徒兒會變成這樣,他也有責任,如果讓是說得再婉轉一些,興許事情也不會鬧到今天在這個地步。一時間,徐庶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彌補自己的過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