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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人力?不就是船槳嗎?”黃月英看着圖紙有些忡怔:“一般主帥所在的船樓,都會有很多聯動的船槳,靠許多人用力划動來獲取動力。但這種裝置需要的載體非常大,一般小戰船無法裝配……”

“如果我們把這個裝置精簡一下呢?你看,小船沒多少自重,快速航行所需的動力沒有船樓來的這麼大,只需能容納兩三個聯動的裝置也就足夠了。如果我們的戰船整體上比江東的戰船快,哪怕只快一丁點兒,那也是我們的勝利。”劉妍如是說:“你慢慢想着,反正我就是這個意思,能不能弄出來還得看你的。”

黃月英點頭:“屬下當儘力一試。”

“月兒姐姐,你可千萬別把自己給累着,要是被你爹知道了,他可得心疼。”劉妍認真地說:“我把你接進來之前,可是向黃老爺子立下軍令狀的,一定把你照顧得好好的。”

“公主放心,屬下會照顧好自己。”提到爹爹,黃月英臉上一紅,本就比尋常女子更白皙幾分的雙頰像塗了胭脂一般,越發顯得她美麗不可方物。劉妍看着她的臉暗自下了決心,一定把她拐成自己的嫂嫂,絕不便宜別人家。

從黃月英的實驗室出來,劉妍便回到了書房,人家是偷得浮生半日閑,她卻是偷得半刻便很知足了。書房裡還有一堆的公文等着她批示。管的地方多了,工作量呈幾何數倍上升。只要她願意,每天二十四個小時都在工作中也不會沒事做。

可是,她是人,不是機器。因此每當她忙到夜深人靜倒頭就睡的時候,就無比渴望有更多的人才能來襄陽,幫她做事,緩解她的壓力。

招賢榜立起來許多日子了,卻並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最主要的一點還是因為她雖然貴為公主,但畢竟是女子。在許多人眼裡。女子的前途有限,並不能登峰造極,這也成了大家遲遲不來投奔的原因之一。

只是這個原因,徐庶等人是不會對劉妍說的。因此她只是埋怨荊州人才凋零。卻沒往其他方面想。直到有一天。司馬徽給她下帖子。說是府中來了貴客。興許公主會感興趣。

至於什麼樣的貴客要勞動公主跑去見而不是由他求見公主,司馬徽沒說,劉妍也不在意。看到請柬就知道是司馬徽又要給自己推薦人才了。故而一身男兒裝扮帶了兩個侍衛就到了司馬徽的家。

司馬徽出來迎接。剛想行禮就被她攔下來了:“我都打扮成這樣了,您就別給我行禮了吧!”司馬徽摸着白鬍子笑笑:“公主駕到,蓬蓽生輝,老夫不敢不以禮相待。”

“先生啊!我這個公主當得可辛苦,若您有學生啊,朋友什麼的想要出仕,一定別忘了提攜我啊!”劉妍一本正經地一躬到底。劉妍的直接惹得司馬徽哈哈大笑,這丫頭,當了公主還和以前一樣,這性子,怎麼看怎麼討人喜歡!

司馬徽作為骨灰級的隱士,上門鑽山打洞的人可多了去了,老爺子平時端着架子回絕,心累。可是遇上劉妍就不一樣,司馬徽是看着劉妍一步步起家的,對於她始終未變的本心很是讚賞,故而她與他直來直去的說話,司馬徽不但不計較,反而還覺得輕鬆有趣。

“公主既然如此急切,老夫就直說了,今日老夫請您過來,是想請您見一個人,此人是零陵人,名為劉巴。”司馬徽一邊說著,一邊領着劉妍往裡面走。

劉妍聽到劉巴兩個字,第一反應此人是漢室宗親,但再一想,漢室宗親一般都喜歡倚老賣老,靠着頭銜招搖撞騙,這種人司馬徽也不會上杆子讓自己去見他,既然司馬徽讓她來見,就說明這個人有為她所用的可能,漢室宗親什麼的,怎麼可能為她所用?

“零陵人?倒是讓我意外了,我以為士人多出自我們襄陽,南陽一帶呢!”劉妍不輕不重地開了一句玩笑。司馬徽莞爾一笑:“公主您有所不知,子初其實是少年成名,早就聞名荊州了,只是他性子淡薄,又一直對昔日的荊州牧頗有微詞,幾次都不受徵辟,只在家中進修,也不常參加士人的聚會,就算是老夫下帖子也要看他的心情,所以您不曾見過他。但是他確實有才。只是他一心想着投曹,您最好有心裡準備。”

“這樣啊……那他……”劉妍本來想說既然他一心投曹,那為什麼沒跟曹操走呢?轉而再一想,應該是司馬徽在中間起了作用。故而點頭道:“我知道了,謝謝司馬先生為我引薦,我去先去見見他再做定論。”

“公主請!”司馬徽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劉妍卻故意慢一步:“您客氣了,我上您這兒來,理應客隨主便,您走在前面,我在您這兒還是當年的小姑娘,您再這樣客氣,我可要給您行大禮啦!”

“好好好!不說不說。到了!”司馬徽笑着搖頭,把劉妍帶到了一間環境雅緻的書齋門前。門口的僮兒看見司馬徽來了,連忙上前幾步迎接:“先生!”

裡面的劉巴聽見外面的動靜,很快也來到了門外:“司馬先生。”

“子初啊!我給你帶來了一位貴客,聽說你在我這兒,她便親自過來了,公主,這就是劉子初。”司馬徽向劉妍引薦道。

“小人見過公主殿下。”劉巴得知此人便是現任的荊州牧,立刻彎腰行禮,只是語氣和表情怎麼看怎麼敷衍,似乎對司馬徽自作主張的行為並不買賬。

劉妍敏銳地察覺了這一點,表面上只當不知道,依舊很客氣地稱了他一聲:“劉先生不必多禮,久聞先生大名。一直無緣得見,今日在水鏡先生府上得見先生,是我的榮幸,不知先生能否賜我一盞茶的時間?”

劉妍對人對事一向喜歡直來直往,既然我現在見着你了,就直白地告訴你我想和你談談,你同意就同意,不同意就算了。而且有司馬徽在邊上,量他也不會這麼不給面子。不管談不談得攏,了解一下彼此總是要的。

果然。劉巴點頭道:“公主言重了。裡面請!”

司馬徽在邊上撫須而笑:“呵呵,你們慢慢聊。”說罷轉身離去。

劉妍走進書齋,當仁不讓地坐在了主位。等劉巴坐下之後,她先開口道:“方才水鏡先生對我說。先生是少年成名。到教我好奇了。據我所知,您是零陵人,不知是否就是昔日做過江夏太守的那個劉氏?

“小人的父親做過一任的江夏太守。後被黃祖取代。”劉巴點頭承認道。

“果然如此……”劉妍瞬間對上號了。

其實,武陵,零陵,桂陽這三郡的大家族,早就被劉妍篩查了好幾遍。零陵劉氏早年的確是入過她的眼,但就像司馬徽說的,劉巴平時太低調了,基本不參加什麼社交活動,等她得到零陵的時候,劉巴已經和隱士沒差了,所以她只聽說過零陵劉氏,沒聽說過劉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