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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蘇北化身的小月亮太扎眼,許多載物山內門弟子都發現了,一些好奇心強的直接駕着遁光就過來查看了。

司徒轟天和四大長老也壞,明知道蘇北周圍有大黃守着也不吭聲,愣是眼睜睜的看着那些個倒霉蛋去撞南牆。

對於這種喜歡湊熱鬧的貨,大黃老爺連身都懶得變,來一個它抽飛一個,來兩個抽飛一雙,然後庭院的上空就接連不斷的“啊……”、“哦……”、“額滴個娘誒……”、“請轉告我二舅姥爺……”等等凄厲的尖叫聲。

對此,司徒轟天他們幾個的反應是這樣的。

司徒轟天:“嘎嘎嘎,又一個……”

火長老:“哦哦哦,過癮,左勾拳、又勾拳,踹…哦,又飛了……”

木長老:“哇哈哈,早就該刺激刺激這些小傢伙了……”

水長老:“哦呵呵,你們太壞了……”

金長老:“一群弱雞,連那條大狗的真身都逼不出來,白瞎了老子這麼多年的心力!”

同樣候在院子里的柯無邪和牛大力聽到這五個老不修的對話,竟無言以對。

大黃因為忌憚司徒轟天和四大長老這五個老貨,沒下死手,可下手也不輕,基本上一爪子下去,被拍飛的內門弟子不修養個一兩天是別想再在天上竄來竄去的了。

它一連拍飛了三十多個好奇心連自己都能害死的、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傻缺後,就沒有內門弟子再敢靠近了,但相應的是,載物山上所有沒閉關的內門弟子都被這三十多聲慘叫給吸引過來了,全飄在閣樓上空一里範圍內,指指點點的打量着變成小月亮的蘇北。

只要他們不靠近,大黃老爺也就懶得搭理他們,打着哈欠曬月亮。

這一夜,就這麼過去了……

第二天,東方開始泛起魚肚白的時候,蘇北身上的銀光漸漸暗淡了下去。

“難道還要至陰轉至陽一次?有沒有完!”坐了整整一夜,依然精神抖擻的火長老不爽的抱怨道。

木長老的精神頭也挺好的,他探出神念仔細觀察着蘇北的氣息,“很可能還要轉一次,他身上的氣息沒有絲毫變化,也不見破階靈壓,應該是積累不夠。”

金長老點頭應和,“這很正常,他修的畢竟是經級功法,天資再高,也肯定需要大量的時間去積累。”

水長老將目光望向司徒轟天:“那咱們幾個是先撤還是怎樣?下個月便是門派大比,我殿中還有一大堆事務等我回去拿主意。”

“唔?”坐在椅子上打了一夜瞌睡的司徒轟天伸了懶腰,“再等等吧,天亮了小王八蛋要還不醒,咱們就先撤。”

頓了頓,司徒轟天掃視了一眼空中的三百多個內門弟子,“劉師弟,你後邊叮囑叮囑這些毛頭小夥子,什麼能告訴外人,什麼不能告訴外人,心裡要有個譜兒。”

金長老點了點頭,示意明白。

天越來越亮,東邊已經射出道道萬丈晨光,天上的星河已經漸漸隱入,只有顆顆明亮的星辰還在頑強的散發著暗淡的星光,滿月也已經西陲,光芒不再皎潔。

而蘇北身上的光芒,再一次從銀光變幻成了金銀雙色……只是連離他不過數丈遠的大黃和鵬萬里都沒發現,這一次蘇北身上散發出的金銀雙色光芒,並沒有出現金光壓制銀光的情況,而是呈現出了絕對平衡的態勢,還有,他周身盤旋的黑白二氣,比蘇北剛從石室中飛起之時變粗了數倍,看上去就宛如兩條黑白蛟龍般圍着他不斷盤旋。

庭院里的司徒轟天見蘇北身上再度出現了金銀光芒,輕嘆了一口氣,站起來道;“看來那個小王八蛋今天是醒不過來了,咱們就先撤吧,不能因為他耽擱各自的正事。”

四大長老點頭,“理當如此!”

就在他們準備運起遁光離去之時,東邊天際的火紅太陽終於冒出地面,明凈的晨曦迅速灑滿大地,也照射在了天空中的蘇北身上。

“嘭”,一聲悶沉的起爆聲,圍繞着蘇北盤旋不休的黑白二氣轟然爆開,化作純黑純白陰陽魚在蘇北身後緩緩轉動,與此同時,蘇北身上的金銀光芒大炙,放射出幾乎能刺得人雙目失明的強烈光芒,落到地面上,竟然出現了一邊植物枯萎、直冒青煙,一邊植物凋零、瞬間結冰的異象!

司徒轟天他們幾個走不動了,齊齊抬起頭直視天空那個背後轉動着一個房屋大陰陽魚的金銀光球。

沒過多久,火長老身上忽然湧出陣陣赤紅的真元,將站在他身側的木長老的大袖給點燃,若不是站在他另一側的水長老身上同樣湧出陣陣湛藍的真元,及時將木長老袖子的赤紅真元給撲滅,只怕木長老全身衣衫都得燃起來。

夫婦倆同時臉色大變,齊齊原地盤膝坐下,雙手呈掌徐徐從身前壓下。

又是被火燒又是被水潑的木長老回過神來,臉色陡變,“王師弟、欣師妹,你們怎麼了?怎麼會突然真元失控?”

聽到木長老的話,司徒轟天和金長老同時回過頭來,見了身上還在躥騰着火苗的火長老和身上時不時冒出一團水霧的水長老,同樣也是臉色大變,“這是怎麼了?”

火長老一邊竭力壓制體內亂竄的三焱真元,一邊苦澀無比的輕聲道:“修行不到家,受那個小王八蛋攪亂陰陽所影響,一時不察,失控了。”

水長老的情況比火長老更嚴重,壓制體內真元的時候連說話都顯得無比吃力,“我、也、是。”

司徒轟天和金長老面面相覷,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駭然……一個堪堪一隻腳踏入真我階的准修士,修鍊時竟然能讓兩位通玄階都快要圓滿的大真人體內真元失控?

這他娘的到底是什麼怪物?

回過神來,司徒轟天當機立斷的喝道:“江師弟、劉師弟,速速送王師弟和欣師妹返回長老堂。”

金長老和木長老不敢耽擱,上前扶起火長老和水長老縱身就化作一金一青兩道遁光朝着山頂上掠去。

司徒轟天再回過頭來望向天空中的蘇北時,面上忽喜忽憂,片刻之後突然苦笑着喃喃自語道:“老友啊老友,你可是給我了一個大難題啊!”

這會兒他心裡的確是喜憂不定……如果只從蘇北此刻展現出來的堪稱恐怖的天資看來,他當然是該感到高興的,遠得不說,只說近在眼前的門派大比,蘇北越強,載物山得到的好處就越多,甚至,極有可能憑藉蘇北這支奇兵打上一個翻身仗。

但司徒轟天不是第一天混跡修行界的毛頭小夥子,他是一個在北蘆州這灘渾水裡摸了三百多年魚的老漁夫,他深知一個道理,事有反常必為妖,天資高的蘇北這個程度,就已經是超出了正常的範疇,是為妖孽,而這樣的妖孽並不是天行派這種小池塘養得起……這就和一個小富之家如果生出一個志在九五至尊之位的蓋世英雄,不是福氣而是災難一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