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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先湊合著用,打完了再去找合適的。pbtxt”蘇北揮舞着撼地錘低聲嘟囔了一句,抬頭望向劉昌彥,“劉師兄,咱們快點打吧,打完了我還得打一場呢!”

蘇北這話其實很狂妄、很打臉,因為他和劉昌彥之間,只有勝者才有資格打下一場,敗者內門大比就結束了。

可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卻半分狂妄、打臉的意思的都沒有,就好像是在敘述一個既定的事實一樣。

劉昌彥聽了,心裡頭除了無力、也還是無力。

他緊了緊手中的長劍,對蘇北正色道:“那蘇師弟小心,為兄不會再留手!”

蘇北點頭,“來吧!”

劉昌彥深吸了一口氣,猛地一踏地面縱身沖向蘇北……這一次,他沒用遁光,而是狂奔而來。

方才差點將劉昌彥震出擂台那一腳讓蘇北建立起了信心,見狀也不遲疑,倒提着撼地錘朝着劉昌彥迎去。

十幾丈的距離,轉瞬即逝,兩人一靠近,蘇北單手掄錘,一招橫掃千軍攔腰砸向劉昌彥。

劉昌彥輕輕一縱身,身軀拔地而起,在錘頭輪過他的立身之處的瞬間身軀猛然下降,腳尖在撼地錘的錘頭之上似輕實重的一點。

剎那間,大量青色真元從劉昌彥腳尖噴發,轟在了錘頭之上,蘇北頓時只覺得手中大錘猛然一沉,在沒有心裡準備之下,原本是橫掃的錘頭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而劉昌彥則接力躍至蘇北身前數尺,抖手挽出一朵雪亮的劍花,劍尖同時挑向蘇北持錘之手、肩胛骨、鎖骨、咽喉、眼珠子、胸口等等要害之處,逼蘇北棄錘!

長兵器一寸長、一寸強,短兵器一寸短、一寸危,劉昌彥這是看準了蘇北手中撼地錘不善近身戰,準備在方寸之間決勝負!

事實上蘇北的反應也的確如劉昌彥所料,蘇北在感受到劍花傳來的鋒銳之意,心裡一慌,棄了撼地錘抽身後退,但他抽身之前,他做了一個超出劉昌彥預料的動作!

他將手中抓着的錘柄猛地往上一掀!

原本毫無殺傷力的錘柄在蘇北那一身恐怖巨力之下瞬間化成一根烏黑的大蟒迎面抽向劉昌彥。

低沉的氣爆聲和迎面而來的勁風立刻就讓劉昌彥心中一凜,想要閃避,可他這會靠的太近,錘柄來的又急又猛,他根本來不及閃避。

倉促之下,他只能順勢散了劍花將長劍甩到自己的胸前格擋。

“鐺”,錘柄重重的抽在劉昌彥胸前的長劍上,遠超出他單臂持劍的巨力當場便將長劍抽得盪回,重重抽在了他的胸膛上。pbtxt

“噗”,劉昌彥噴出一口血,身軀落地“蹭蹭蹭”的往後的退了十幾步才穩住了身軀。

近身戰最是兇險,任何一點細微的破綻都能成為決定爭鬥的關鍵,勝得快、輸得也快!

蘇北見劉昌彥吐血了,心裡有點害怕,連忙湊上去扶住劉昌彥道:“劉師兄,你沒事兒吧?”

劉昌彥看蘇北,眉眼間儘是苦意,“你真是霸體境?”

蘇北怯怯的點了點頭,磕磕巴巴的解釋道:“劉師兄,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真沒想把你打吐血!”

這麼打臉、嘲諷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偏生一點兒打臉、嘲諷的意思都沒有。

劉昌彥除了苦笑還是苦笑,轉過頭對擂台下的長老說道:“秦長老,我輸了。”

但凡有一絲獲勝的可能,他都願意再拼一下,可現在那條兇猛的銀狼都還沒出手,蘇北就已經輕而易舉的將他打傷,他真是丁點再拼一下的念頭都沒了。

擂台下的秦長老點點頭,走上擂台高聲喝道:“十號台,君子山劉昌彥敗,載物山蘇北勝。”

劉昌彥拍了拍蘇北的肩膀,將長劍收回劍鞘中,轉過身低低的嘆了一口氣,落寞的縱身飛向看台,他敗了,他的內門大比也就此結束了。

蘇北目送着劉昌彥落入看台,心裡也有點不是個滋味。

秦長老見他的目光在劉昌彥身上,就躬身撿起地上的撼地錘掂了掂,蒼老的面容上迅速浮起一抹驚駭的神色。

蘇北收回目光,雙手從秦長老的手裡接過錘柄,然後單手輕飄飄的提起來扛到肩上,笑呵呵的說道:“您老姓秦哦,我剛才來得匆忙,沒跟您老見禮,您老別見怪!”

今日主持擂台的十位長老一水兒的黑袍,這也秦長老也是,他的面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迹,鬍鬚稀稀疏疏的也沒幾根了,看年紀似乎比司徒轟天還要大。

聽到蘇北的寒暄,秦長老微微點了點頭,很是溫和的微笑道:“不必多禮,你這小娃娃不錯,懂得敬老、知道禮數。”

頓了頓,他忍不住問出剛才劉昌彥已經問了兩遍的問題:“你真是霸體境?”

蘇北愣了愣,撓着後腦勺道:“是啊,我都說了兩遍了啊,我一個多月前才破階的!”

秦長老的目光不自覺的掃了一眼蘇北肩上的撼地錘,眼角猛地抽了抽,“你測過力量么?你現在有多強的力量?”

蘇北搖頭,“沒呢,我剛破階就出了一趟遠門,啥都沒顧得上,這不,剛剛才趕回來。”

秦長老無言以對,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你已經連贏兩場,按例有一炷香的時間可以恢復真元,你快點盤膝回氣吧。”

蘇北不在意的搖了搖頭,“不用,直接開始吧,快點打完好回家吃飯……是吧,大黃?”

後邊趴着昏昏欲睡的大黃老爺點了點大腦袋,有氣無力的喊道:“老頭,還有誰,你直接喊上來讓本老爺一巴掌拍飛了算逑,早點打完大家都早點收工!”

蘇北瞪了它一眼,回過頭腆着臉笑道:“它就這死德行,您老別搭理它。”

秦長老不悅的看了大黃一眼,但面對蘇北的笑臉他也不好生氣,還好心的勸道:“你不回氣也休息休息吧……你下一戰,可不好打!”

他身為主持擂台的長老,能說到這份兒已經是極限了。

蘇北卻依然混不在意,“真的不用,您老直接開始就成。”

不是他自大,想他和大黃哥倆兒,自打青丘出來,真我階以內,還沒碰到過對手,稍微讓他們倆覺得棘手的,都是通玄真人,這種經歷,讓他很難重視真我階的對手……也就是他姐姐蘇清萱沒在,要在,非得叫他們哥倆兒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通玄強者!

秦長老和蘇北非親非故的,能多嘴勸一句,就已經是看在他那一身怪力的份兒上了,他不聽勸,他自然也不會再多說,轉頭就聲若洪鐘的高聲喝道:“下一位,載物山蘇北,戰天行峰皇甫遠!”

此言一出,看台沸騰了,議論之聲幾乎比凡俗間趕集還要熱鬧!

“是皇甫師兄,他要上場了!”

“嗯?那個皇甫師兄?天行峰三師兄?”

“除了他,咱們天行派內還有那個皇甫師兄?”

“哎喲,真是他啊!上一次內門大比他那一招‘九龍耀世’我現在還記憶猶新呢……哎,可惜了,這位蘇師兄看上去也蠻強,還以為他怎麼著也能進入第二輪呢。”

“娘希匹的真倒霉,還盼蘇師兄能給咱載物山爭回幾分臉面,他娘希匹的竟然在第一輪就遇到皇甫遠那個變態,他可是上一屆內門大比的十絕之一……娘希匹!娘希匹!”

“喲,張兄,你不是說要改換門庭么?怎麼,還對載物山抱有希望么?”

“滾滾滾……”

看台頂端,司徒轟天猛然回過頭望向淡然而處的掌門真君!

掌門真君感應到司徒轟天的目光,面不改色的望着下方慢悠悠的說道:“我要說我不知情、沒插手,你信么?”

“掌門師兄金口玉言,你說,我自然信!”司徒轟天也面色如常的輕聲回應道,其實他心裡那惱怒得都快冒煙了:“信你才有鬼,不愧是能當掌門的人,不聲不響的玩兒這麼一手,輕而易舉的便將蘇北這個變數淘汰掉,好手段、好手段!”

何謂變數?能改變一成不變的變化,就是變數!

天行派三山一峰雖有內門弟子兩千餘,當真正出彩的那十幾個內門弟子,每一個都是在一屆又一屆的內門大比中嶄露頭角、青雲直上的,這些弟子,他們都了解,其大致能在內門大比中取得怎樣的成績,他們心裡也都有數兒。

相反,像蘇北這種第一次參加內門大比,聲名不顯,論戰順序卻被他安排在古六通之後的,就是變數!

所有的上位者都不喜歡變數,特別是這種直接關係到白花花的靈石的場合,變數就是一根攪屎棍、一顆老鼠屎!

司徒轟天低頭望向蘇北,心裡頗有些幸災樂禍的嘀咕道:“呵呵,手段的確是高明,手筆卻是小了點……你若是直接派萬劍恆上,說不定還有可能淘汰掉蘇北,派皇甫遠去,只怕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門派論戰,底層的弟子拼的是揍人和抗揍的實力,而上層的首座掌門拼的卻是戰術和大局上掌控力!

“嘭”,一道宛如匹練的明黃色劍氣射入擂台上空轟然炸開,在絢爛之極的光暈之中,一道霸氣側漏的飄逸人影徐徐從天而降!

“啪啪啪……”飄逸人影現身的一剎那,看台之上忽然爆發出排山倒海的掌聲,中間還夾雜了無數痴漢的大吼和痴女的尖叫。

還是個男女通殺的偶像派!

蘇北瞅着天空中緩緩落下的飄逸身影,心裡竟然浮起了自慚形穢之感……他總是不自覺的以為,自己還是當年那副腦袋大身子小、蓬頭垢面、衣不蔽體的小乞丐模樣。

“狗娃,讓本老爺去毒打他吧!”大黃老爺不知何時踱到蘇北身後。

蘇北回過頭看它,“幹嘛,你也覺得我打不過他?”

“不是,本老爺一見比本老爺還帥氣、還飄逸、還會裝逼的貨就牙痒痒。”

講真,這哥倆兒倆其實是一個德行,只不過蘇北悶騷到了極致,大黃明騷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