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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詩望着窗外,心不在焉地若有所思着。

濡沫一邊吃着酥餅一邊喝着苦蕎茶,注意到悅詩放空沒有絲毫聚焦的眼神後,擔心道,“師姐,你在想什麼呢?”

悅詩回過神來,看向濡沫,“濡沫,師傅的清風劍為什麼會在你手上?”

濡沫看了看放在桌上的清風劍,狡黠地微微一笑,“師姐想知道?”

悅詩眼神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不想說就算了。”

濡沫將酥餅扔進嘴裡,微微偏過腦袋,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悅詩,“師姐,想念師傅了還是吃醋了?”

悅詩:“”

濡沫唇邊蕩漾着燦爛的笑容,“清風劍並不是師傅最喜歡的,我看清風劍一直擱置不用挺浪費的,便央求師傅賜給我。這可不是師傅主動賜寶劍,是我主動央求師傅送的哦!”濡沫最後兩句慢條斯理地強調着。

“你武功在我之上,師傅本應該給你佩劍的。”悅詩如實說,她並沒有吃濡沫的醋,而是好奇向來劍不離身的歐陽煦為什麼會將他最喜歡的清風劍給了濡沫。她也有些納悶,為什麼濡沫說清風劍不是歐陽煦最喜歡的?

濡沫看着悅詩,傻笑了一會,默道:傻師姐,我接受這把清風劍可是有代價的哦!

回想起剛下山時,她去看過歐陽煦。

歐陽煦同往常沒什麼區別,一個人孤獨地坐在台階上發獃。自從悅詩下山後,這是他生活的常態,孤獨而又落寞。她始終想不透,既然悅詩喜歡他,他對悅詩也有好感,為什麼要放悅詩下山呢?明明想念,卻又不願下山找悅詩,真是夠折騰的。

濡沫不忍心撇下歐陽煦孤家寡人在深山老林里,規勸着,“師傅,隨徒兒下山吧。”

歐陽煦面無表情地道,“下山做甚?”

“師傅,我想找師姐!爺爺奶奶走後,你和師姐就是我最親的親人了。我想去山以外的世界看看,不想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孤獨終老。”

“嗯。你還年輕,出去看看也好。”

“你呢師傅!你也還年輕啊。”歐陽煦不過比她大八歲而已,還未到而立之年呢!

歐陽煦微微嘆氣,望了一眼生活了十多年的住處,“我從小在這裡長大,這裡便是我的家。”

“師傅,你難道不想師姐嗎?師姐應該也在等你下山找她吧。”濡沫生怕歐陽煦拒絕她的要求,拿悅詩當借口,他那麼喜歡、想念悅詩,應該會為她下山吧。

歐陽煦聽到悅詩的名字,眼眸暗含愧疚,沉默了半響,不置一詞。

濡沫繼續勸道,“師傅,你和師姐是真心相愛的,難道你想辜負師姐的心意,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孤獨終老嗎?你可曾考慮過師姐的感受,她一直在等你下山找她啊。”

歐陽煦的心莫名的一緊,他又何曾不知道呢!望了望山,唇邊面露冷淡而又無奈的笑容,我能走出這座深山嗎?這座山的人能允許我離開嗎?

歐陽煦沉吟了半響,起身走進屋內,不會兒,拿着一把清風劍遞給濡沫。

濡沫詫異地看着歐陽煦,“師傅,你這是”

“你尚未佩劍,為師現將這把寶劍贈給你。”

濡沫噗通跪在歐陽煦的跟前,“師傅,這是您的最愛,我怎麼能接受呢!”

他的最愛?一把寶劍而已!他心裡真正最愛的是他的蓁兒

“濡沫,你已經學有所成,既然你欲下山找蓁兒,你便下山吧。雖然你武功在蓁兒之上,但江湖險惡,你又易怒急躁,為師擔心你會闖出什麼禍來。蓁兒心思細膩聰穎,有耐心而又沉得住氣,你陪在她身邊為師才放心。”

“是,徒兒謹遵師傅教誨。”濡沫畢恭畢敬道。

歐陽煦點點頭,“起身吧!”將手上的清風劍遞給濡沫,“收下吧。”

濡沫興高采烈地接過,“謝謝師傅。”

歐陽煦望着清風劍道,“濡沫,你武功在蓁兒之上,雖然蓁兒為人處事、接人待物我放心,但蓁兒心極軟,擔心她為他人所傷,為師希望你代替我保護她。”

濡沫聞言,看着歐陽煦,又看看手上的清風劍,調皮地吐吐舌頭,師傅三句不離誇獎師姐、保護師姐,這關心未免太明顯了吧,似笑非笑道,“師傅,保護師姐,這是您贈與我清風劍的條件,對吧?”

歐陽煦神色有些不自在,“咳咳為師希望你們能互幫互助!”

“師傅,我懂!”濡沫拋了一個心知肚明的眼神給歐陽煦。

“心知肚明就好!別告訴蓁兒,免得誤會!”語畢,歐陽煦轉身離去。

濡沫無奈地嘆氣,郎有情妾有意,卻遲遲不能在一起,這可如何是好!可憐她一個情感白痴,皇帝不急太監急,操碎了心!不過,關鍵時刻,推波助瀾是非常有必要的!

濡沫邊吃酥餅邊想,突然肚子一陣不適,貓着身子捂着胃部,腦袋有些暈厥,微微地蹙眉。

月秋見狀,關心道,“濡沫,你怎麼了?”

濡沫對月秋擺擺手,“沒事。”

悅詩聞言,看着她臉色有些不對勁,“濡沫,你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肚子疼!”濡沫緊抿着嘴唇,唇色蒼白。

悅詩微微蹙眉,看向桌上的酥餅和苦蕎茶,“可能是吃錯東西了,濡沫,我帶你去醫館看看!”

“小姐,我也去!”月秋神色緊張道。

“月秋,你留在這裡,有什麼事來醫館通知我。”悅詩扶着濡沫離開當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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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當鋪門口晃悠的清瀝見狀,忙着迎上前問道,“悅詩姑娘,怎麼了?”

濡沫怨恨地看了清瀝一眼,“你是不是在酥餅下藥了。”

清瀝目瞪口呆地看着濡沫,“你怎麼能冤枉好人呢!”

“不是你還有誰!”濡沫有氣無力地怒道。

“我要是真在酥餅里下藥,我早就逃命了,還會在這裡站着等你逮?”濡沫無奈道。

悅詩不耐煩地說,“好了,都別吵了。先去一趟醫館。”

清瀝撇撇嘴,看了眉頭緊蹙、直不起腰的濡沫,“那個,我背你走快點!”

語畢,不等濡沫願不願意,蹲在濡沫的面前,拉過她的手,背着她向醫館走去。

悅詩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