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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秋一直視你為救命恩人,心心念念記着你救過她一命,此事明明與她毫無瓜葛,如今她身陷囹圄,救她的唯一途徑便是供出你,由你供出另外兩人的下落,可她偏偏不願將你供出來,現在你是唯一知道那兩人下落的人,為何不肯告訴我。”

冷羽聞言,心莫名的一驚,月秋她為了報恩,不願將其拉下水,竟為他做到這種地步?為什麼?腦海里突然想起月秋那日對他說的那句謝言:我願欠你一個人情,日後有難,我願全力以赴。

“綠雲、玄淵!”冷羽輕聲道。

“在哪?”

“傲古堡!”

“傲古堡在哪?”

皓翊聞言,不悅地微微蹙眉,喝止着,“冷羽!”

冷羽看向皓翊,皓翊對他搖搖頭,冷羽面無表情地垂眸,“不知道!”

悅詩輕輕頷,信誓旦旦道,“我一定會找到他們的!”

“你懷疑他們?”

“他們具有最大的嫌疑!”悅詩不確定道,不管是不是他們,她也要找到他們,真相需要一層層地剝絲抽繭地還原。

“兇手不是他們!”

悅詩微眯着着眼睛看着冷羽道,“哦?你怎麼知道不是他們?”

“他們的功底我知道。綠雲殺人擅長用毒,不動聲色。玄淵雖然是用匕殺人,但他向來只用刻有特殊標誌的匕,並且不會留下任何證據。那把普通匕不是玄淵的,而且玄淵的功力還深厚到那種地步。”

“那會是誰?”

“不知道!”

悅詩轉身離去,“不管是不是他們,我也要找到他們!”所有的根源都是因他們而起,悅詩絕對不會放過他們,這條線索很重要,或許能從他們身上知道點什麼!

於巧安跟在悅詩身後。

皓翊望着悅詩離去的背影直至消失在暮色中。

“你怎麼又和他們扯上關係?”皓翊看着冷羽質問着。

“昨日他們找到我,只是想告訴我堡主出關了,讓我小心點。”

皓翊冷哼一聲,“兩年了,看來孫默的手筋不但痊癒了,武功也恢復了。”

“你得要小心,他功力今非昔比!”冷羽擔憂道。

皓翊望着即將被夜色吞噬的暮色,冷聲道,“我不介意,再來一次,不僅手筋,腳筋也要挑斷。”

“走吧,去接雲逸回宮!”皓翊大步一邁,欲離開百翠林。

冷羽看着皓翊的背影,默道,這次絕對不會讓你以身試水的。

回想起兩年前,冷羽還是傲古堡的殺手,一個只為接受任務而存活的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他已經過慣了腥風血雨、刀光劍影的生活,如同行屍走肉的他每天得過且過,不知道活着的意義是什麼。他殺人無數,怨恨他、欲殺他的人也不勝枚舉。

有一次,他執行完殺人任務後,他遍體鱗傷,拖着傷痕纍纍的身體在漂泊大雨中舉步維艱地前行,他不知道該向何處走去,也不知道何處是他的歸宿,他在空虛縹緲的未來中完全找不到活着的意義。

身心俱憊的他倒在瓢潑大雨中,他眼神迷茫地望着前面的路,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任何人、任何事物,聽不見任何聲音,就像他的未來,遙遠、迷茫得撲朔迷離

有些人活着,卻生不如死!說的就是他吧!活着,卻看不到任何生存的價值。

那時,撐着油紙傘出現在他跟前的是皓翊,不動聲色、毫無預兆地出現在他的身邊。

皓翊看着倒在路上的冷羽,身上的血漬被雨水無情地沖刷着,漸漸地淡去

陰冷潮濕的空氣中漂着淡淡的血腥味

冷羽望着皓翊一眼,在他的腳底下昏死過去。

等到他醒來的時候,他看到的是一間書卷味和檀木香薰混雜的房間。

冷羽眼神冷冷地打量着周圍的一切,緩緩地坐起身,弄疼了身上幫着紗布的傷口,手放在胸口,看着手上、身上被包紮的紗布。

“你醒了!”

不冷不熱的聲音傳入冷羽的耳朵中。

冷羽看向坐在案上自個兒下棋的皓翊,不帶任何感激之情地冷聲道,“為什麼救了我!”

“看你流了那麼多血,心軟吧。”皓翊頭也不抬地繼續看着棋盤,自顧自地下棋。

“自作主張!”冷羽冷聲道。

皓翊聞言,從棋盤抬眸看向絲毫沒有感激之情的冷羽,“死又不死遠點,死在我腳下,見死不救過不了我良心那關。”

冷羽不以為意地冷哼一聲。

“你是殺手?”皓翊問。

“你又知道?”

“新傷加舊傷,遍體結了痂的疤痕和猙獰的傷口,也只有殺手才會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冷羽:“”

“你叫什麼?”

“冷羽!”

“我叫皓翊!”

“我沒問你!”冷羽冷聲道。

“你這個人還真不懂得感激啊!雖說是我自作主張救了你一命,但你總歸欠我一個人情,這個人情你總歸要還我。”

“我沒有讓你救,憑什麼要還?要不你直接一劍殺了我吧。”

“你想讓我遭雷劈才甘心?你就如此報答救命恩人的!”皓翊無奈道。

“我爛命一條,給你了!”冷羽無所謂地開口道。

“嘖嘖嘖,別人想方設法地活着,你卻想方設法地拋棄自己的生命,若是讓關心你的人知道了,該有多傷心啊!”

“不會有人傷心的!”冷羽失意道,他不過是一件殺人不眨眼的工具,死了不足惜,誰會心疼他是否安好。

“總會有的!”皓翊語氣輕輕地說,眼眸有些失意。

“哼,我的仇人恨不得將我碎屍萬段,我死了他們便可以痛快地仰天大笑,有誰會傷心。”冷羽苦澀道,他是全天下人人得而誅之的惡人,有誰會關心他的死活。或許,正如皓翊所說的,他有!傲古堡的堡主孫默會,會因為失去一個得力的手下和接班人而難過,但那只是一時的,傲古堡那麼多殺手,多他一個不算多,少他一個不會死,堡主要多少手下和接班人,他大可隨便挑一個培養。

“那你可真作惡多端啊!人活成你這樣,死了,確實不足惋惜!”皓翊望了一眼冷羽,繼而將視線落在棋盤上,手上捏着白子在棋盤上落子,“你連生命都可以不要,對死又不恐懼,活得真洒脫,難得啊!但我與你不同,我怕死,也不能死,死了,便什麼希望都沒有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