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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三皇子……來人啊,左統領呢?這些人都幹嘛去了?”榮側妃帶着丫鬟來到院子後,看到劍尖刺進皓翊的身體,明黃色的衣服被鮮紅的血染紅了,成片的血跡氤氳成一朵花的形狀,凄涼而又唯美。

將領帶着護衛再次上前,看到皓翊胸前的那把劍,踟躕不前,左右為難着。

榮側妃怒道,“還愣在原地幹嘛?快把刺客拿下。”

為首的將領小心翼翼地看着胸前流着血、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的皓翊,上前一步。

“退下!”悅詩手腕一伸,將劍尖又刺進了一點,新鮮的血液再次汩汩下流,皓翊依舊眉頭不皺地望着悅詩,眼神疼惜而又溫柔。

榮側妃看得怒火中燒。怒瞪了一眼欲往後退的將領,對他使了顏色。

將領面露為難之色,小心翼翼地退了一步,趁悅詩不注意,倏地手腕快速一偏,手上的劍欲刺進悅詩的身體,皓翊拿開清風劍,用力一拽,悅詩身體向前傾,皓翊伸腿踢開欲刺進悅詩身體的劍,哐嘰一聲,將領的劍掉到地上。

皓翊眼疾手快地點了悅詩的穴道,將悅詩護在懷裡,怒瞪了擅自行動的將領,將領和身後的侍衛忙着跪到在地,“屬下無意傷害三皇子,三皇子恕罪。”

皓翊眼眸冰冷地望着跪到在地的眾人,周圍的空氣驟然下降,頓時比寒冬臘月還要冰冷幾分,地上的侍衛冷不丁地打了幾個寒顫。

“全都給我下去領罰。”

“是!”眾侍衛受命離去。

榮側妃看向皓翊懷裡的悅詩,怒得嘴角彎向一邊,又是因為她?她到底哪裡好,值得三皇子三番兩次因她而遷怒他人?

“你也下去。”皓翊瞥了榮側妃一眼,冷聲道。

“三皇子,你的傷口流血不止,臣妾為你包紮傷口要緊。”

“下去!”皓翊神色不悅道。

“可是……”

“來人……”

皓翊的話還沒有說完,榮側妃道,“臣妾先行告退。”語畢,眼神擔憂地看着皓翊流血不止的傷口,又恨恨地怒瞪了其懷裡的悅詩,總有一天,她會讓她吃到苦頭的。恨恨地轉身離去。

此時,院落有隻剩下悅詩和皓翊兩人。

此時的悅詩哀莫大於心死,剛才充滿怒意的眸子頓時變冷漠了幾分,皓翊的心咯噔一跳,冷漠?現在的她連恨他都不願意了嗎?

皓翊忽略了胸前傷口的痛楚,點開悅詩的穴道。

悅詩冷笑了幾聲,失魂落魄地轉身離去,連一句苛責的話都沒有,此刻他有多希望悅詩能像一隻炸毛的野貓,氣急敗壞地對他興師問罪,要殺要剮,他悉聽尊便,千萬不要對他冷漠……

他真的很害怕目光渙散無神、背影冷漠孤寂的悅詩。那不是她應該有的模樣,她應該眉宇含笑、心平氣和、光芒四射的……

皓翊伸出手,從後面將悅詩抱在懷裡,在她的耳邊苦苦哀求道,“蓁兒,對不起……留在我身邊,我一樣能給你想要的幸福……蓁兒,求求你,別走……我錯了……”

悅詩緩緩地抬起沉重疲乏的眼眸,眼眸暗淡無光,面無表情地直視前方,用極其無力的聲音說,“放開!”

皓翊緊緊地抱住悅詩,死活不願放開。

悅詩提劍放在自己的喉嚨間,皓翊登時快速放開悅詩,她居然用自殺威脅他?

皓翊與她保持着適當的距離,看着她瘦削孤寂的背影。

悅詩沉重地邁開步伐離開,每一步顫顫巍巍,搖搖欲墜……

皓翊心疼死了,想留住悅詩,可留在半空中的手僵硬着,不敢觸碰……

一個敢拿命相威脅的人無所恐懼!她已經生無可戀、生不如死了,所以才毫不在意地拿死威脅他,這簡直要了他的命。

*****

澤恩三人來到城門下,看到站在城門下的冷羽。

冷羽道,“悅詩姑娘已經離開了。”

“師姐去哪裡了?”濡沫問。

冷羽搖搖頭。

濡沫擔憂地蹙着眉心,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澤恩冷靜地說,“我們分開找。我回葉宅看看悅詩回家沒?濡沫、清瀝,你們去有關歐陽煦的地方找。”

清瀝帶着濡沫上山,那裡是悅詩和歐陽煦待得最久的地方。

冷羽冷眼旁觀着這一切。

悅詩離開了太和殿,迷茫得不知道該往哪走,她只想去找歐陽煦……有歐陽煦在的地方,才是她該呆的地方,才是她的家……

歐陽煦……歐陽煦……

悅詩眼裡含着熱淚、嘴裡不斷地喃喃自語着,失魂落魄地去找有關歐陽煦的地方和記憶。

夜晚的寒意如刀削般凌厲地掛在悅詩毫無安全感的身體上,慢慢地滲透人心,全身冰冷得瑟瑟發抖,她環抱着自己的雙臂,企圖給自己一絲溫暖。她極其渴望擁抱,混雜着藥草香味的擁抱,能給她安心和溫暖的擁抱。

悅淚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視線。一路上跌跌撞撞地走着,一路上喃喃自語地喊着歐陽煦。

詩突然歇斯底里地仰天長號,放聲痛哭,“歐陽煦……”

有關歐陽煦的回憶如今日重現,歷歷在目。

“歐陽煦……”

“是師傅。”歐陽煦好聲好氣地糾正道。

悅詩偏偏不依不饒,“歐陽煦……”

歐陽煦無奈地扶額,“喊師傅。”

“歐陽煦歐陽煦歐陽煦……”悅詩賭氣連喊幾聲。

歐陽煦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你還學不學武功了?若是想學,必須改口喊我師傅。”

“我不,歐陽煦,你教我輕功吧。”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在你父親面前發過誓的。”

“哼,我不管,歐陽煦,你今日教我輕功吧。”

“你連為師的話都不聽?”

“歐陽煦,你別端着態度和我說話,你不過比我年長几歲而已,我不要你當我師傅,喊你‘師傅’不過在我爹娘面前做做樣子而已,現在我爹娘不在了,咱們還是和以前那樣,好嗎?”

“你今日要是不打算喊我師傅,那今日也別想學輕功了。”

“歐陽煦……”悅詩固執而又帶着撒嬌的語氣喊着。

“哼,等你哪天願意改口,我再教你輕功。”歐陽煦看了一眼悅詩,生氣地拂袖而去。

悅詩鼓着腮幫子,看着歐陽煦決然而去的背影,望了一眼碧藍如洗的天空,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歐陽煦真是榆木腦袋,為何要如此墨守成規呢?

歐陽煦可比師傅好動聽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