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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只靠了聖人一人?這話在太子殿下心頭閃過,卻是不知此話該作何解釋,耐心靜待老頭繼續說下去。

一門,一樓梯之隔,西海客棧的大堂,在那位大叔引出這段塵封五十年的往事之後,整個大堂重新變得喧囂了起來。

眾說紛紜。

有的說,五十年前那一日的風雲變幻,是海底里的龍王爺打噴嚏,有人說那日是人族的強者下海覓寶,那是有重寶要出世的跡象。

終是無疾而返,空手而回,更有甚者說是那些好事者,下海去水晶宮與龍王爺作交易。

一時間說什麼的都有,那喝酒吃肉的大和尚並不插言,笑嘻嘻的聽着,喝着小酒,權當是聽故事下酒了,卻也樂的自在。

嗒,一隻腳輕輕的踏在青磚地面上,嘈雜的客棧大堂瞬間為之一靜,這一聲輕響卻不是所有人都聽見,但當這人落在大堂里的那一刻,所有人的視線都不由的朝他看了過來。

此人是一男子,不年輕了,而且不俊也不如何高大,倒是一頭青絲如墨,向後梳理着,黑而順。

一身勁裝武服寬鬆大褲,質地普通,雙目有神,目光如炬,腦後肩頭上露出一黑色刀柄,看來是個刀客,無論從哪兒看都是個極其普通的遊俠刀客,卻不知為何,一瞬間成了大堂的中心。

一步兩步,每一步都落在一塊完整的青石上,徑直的向著酒台後的掌柜的走去。無聲的客棧唯其一人的腳步聲清晰可聞,比之之前默默無聞走進來的身穿君子袍的寧照林,顯得排場可是要大多了。

啪,一白瓷小酒杯落在桌上,打破了這一瞬的寂靜,定格般的畫面被打破,恰好是大和尚飲盡杯中物之後落杯,此時這刀客也正好走到掌柜的近前,掌柜的雙目回神,開口即道:“客官不知是要住店呢,還是?”

眾人此刻也陸續回過神來,好似剛才什麼也未發生一般,場間再次恢復了嘈雜,議論着那些故事裡的高手和水晶宮的故事。

“住店。”刀客簡潔的說道。

你這些年怕是魔怔了吧,一來就要比,不論是遇到誰你都不放過吶,也不怕這些平頭百姓無辜之人因你遭罪。大和尚的話語準確的落在了刀客的耳朵里,不為第三人聽去。

咱們入海去做的事,不知要救多少人,死這麼幾個,何妨,既然能救得自然也殺得。刀客的話語以同樣的方式,傳了過去,話語平靜,內容卻有幾分邪性。

“小二!你人呢,快點,來給這位爺尋摸一間空房。”掌柜的一聽來人是要住店之後,立即高聲吼道。

“來了來了,掌柜的,那個,店住滿了,沒有空房了。”小二有些尷尬的笑笑,似是怕極了掌柜的責罵,語氣有些遲疑。

果然小二說完,掌柜的便拿兩個大眼珠子瞪了他一眼。

阿彌陀佛,看來施主是真入了魔,幾十年前那一戰,你被那陳半陽一劍給斷了刀,影響竟如此之大嗎大和尚低眉順目,單手併攏捏着胸口佛珠說道。

大和尚的話語剛落,刀客的雙目一攝,隱隱間似要爆發,把個正對面的掌柜的駭了一跳,以為是眼前這位客人聽說沒了空房而發怒。

掌柜的開了這麼多年的客棧,可還未遇到脾氣這般大的人,當下笑嘻嘻的說道:“呵呵,那個,實在是對不住,不巧本店住滿了,沒有空房,要不客官您去別家看看。”話語說完,掌柜的又笑了笑,下意識的對眼前這位其貌不揚的普通刀客有些害怕。

眼前人身上的氣勢慢慢降了下來,掌柜的以為是自己的話語起到了作用,不過是刀客自己抑制住罷了。

你這喝酒吃肉的大和尚,有何資格來說我入了魔,被萬法寺逐出了山門,哪兒來的麵皮在這假惺惺的阿彌陀佛。刀客一聲聲的話語接着傳進了大和尚的耳里,引得大和尚苦笑以對。

緊接着刀客伸手一指大和尚的方向,開口就道:“那和尚可是你們這店裡的住家?”

“呃,是的。”掌柜的不解眼前這位刀客因何有此一問,遲疑半分答道。

“那便行了,我與那和尚擠一個屋吧。”刀客指着和尚的位置,繼續說道。

話語剛落卻逼的掌柜的哭笑不得,繼而說道:“大俠,咱們這店裡沒有這種住法啊,你若真要如此,還得徵得那位出家人的同意才行。”

“什的出家人。”刀客嗤笑一聲,繼續說道:“我說行,便行了。”

一聽刀客此言,掌柜的以為這刀客和那出家人說不準是認識,畢竟都是怪人,誰料這刀客的下一句話,讓掌柜的徹底無言。

“若是不行,你便把這酒肉和尚趕出去,換我來住他的房間。”刀客說道。

“來者是客,本店沒有這樣的規矩,客官難不成還想強住店不成?若要用餐,客官大可留下,若沒別的事,客官你還是去別處瞧瞧吧。”掌柜的語氣硬了幾分,畢竟他在這濱海城開客棧,身後有的是守衛軍隊,倒也不怕搗亂的胡攪蠻纏的人。

“別難為掌柜的了,掌柜的,便讓他和我一個屋。”大和尚此時開口說道。

大和尚話語剛落,掌柜的是徹底蒙了,從眼前這位刀客的語氣來看,他與這出家人應該是不認識的,此時這出家人竟然又一副我與他是朋友的模樣,應下了。

怪人,都他熊碴拉的是怪人。

既然那住店的都不在乎,掌柜的自然也皆大歡喜,不再多言,平白再當什麼壞人,你二人住去吧。

西海邊上的這座濱海城,濱海城裡的這西海客棧,這段時間註定是不平靜了。

只這大堂兩人,坐着的藍色袈裟酒肉和尚,當初在萬法寺上的法號謂之念心,當初還在山門上的時候,如今的萬法寺方丈,入聖境的念經大師,稱其一聲師兄。

再瞧這站着的,背後猶自背着一把斷刀的刀客,極榜上有其名字,便叫斷刀鳳笑,一生輸給了兩個人,輸給二絕仙人陳半陽,斷了刀,輸給了一個同樣是用刀的廚子,極榜上排在了第四。

這是堂里的,更別說那樓上還有個易了容的極榜第二和大漢朝的太子,兼之第七的少莊主。

看着這兩個怪人一前一後的上了樓,掌柜的搖了搖頭,這幾天他見識的怪人已經夠多了,心裡祈求着可別再來了。

只可惜,事與願違,城門前,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