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吳昊帶我來到他的辦公室,給我倒了杯水,之後又在兜里拿出了盒煙,遞了過來,我倆點燃了香煙,吳昊開始給我講述了他們發現志剛屍體的經過。

其中一組警員在村東側的一棵老樹下發現了志剛的屍體的,在場的有些警員知道這棵樹正是多年前本村最後一名死者張二牤上弔死的那棵樹,而如今又一個無辜的孩子卻死在了這裡。

志剛靠在樹下,歪着脖子,眼睛睜得大大的,法醫推測死亡時間是四個小時之內,志剛的電話落在他兩腿間的地上,一隻手還緊握着那把野外刀,另一隻手卻拿着幾支花。吳昊說當時有個警員想把刀從志剛的手上拿下來,但是用了點力氣卻沒有拿下來,那個警員之後也沒敢太用力,因為太用力會傷害到志剛的手指。

關於志剛的死因現在還沒有定論,還得等法醫最後的鑒定結果,但是現場勘查可以斷定的是志剛應該不是自殺,但要說謀殺的話,志剛的身體上並沒有任何的傷口或者鈍器傷。在場的警員大多數判斷志剛應該是被硬生生的嚇死的,這也是看似最合乎常理的一種推理。

白凌回來了,我們簡單的吃了口飯就準備和吳昊一起前往百戶村。走之前我們又去看了看小毛。

那孩子躺在接待室的床上已經睡著了,吳昊示意我用不用帶着小毛一起去,我擺了擺手,我知道這孩子已經承受了他不該承受的很多事情了,應該讓他好好休息休息了,而且我總預感這件事解決的關鍵應該還得依靠這個孩子。

我們坐着吳昊開着的警車出發了,在車上白凌向我講述了她去探望李斌的情況。

白凌的收穫並不多,因為白凌到病房的時候李斌正在病床上睡着,護士說這孩子從被送到醫院開始就精神高度的緊張,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目光一直飄忽不定,嘴裡嘀嘀咕咕的聽不清在說些什麼,醫生經過檢查後給李斌注射了鎮靜劑之後李斌這才安靜了下來,直到白凌來到醫院李斌還是在昏昏沉沉的睡着。

白凌來到李斌的病床前,看到這個壯壯的男孩躺在那裡,雖然還在沉睡,但是不時的嘴角抽動一下,一會眼皮又閃動一下,就像是人在做惡夢時的樣子。

白凌看了一會,覺得李斌在短時間內是不會醒來了,還是先回去吧。

就當白凌剛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她忽然聽到李斌似乎在說些什麼,但是聲音太小白凌沒有聽清楚他說些什麼,白凌轉過身看到李斌的嘴確實是在動,白凌又來到李斌身前把耳朵慢慢貼近李斌的嘴邊···

“我··我··別··殺··孩子···”李斌零散的說出這幾個字。

聽白凌講述的時候我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在前面開車的吳昊,等到白凌說出“孩子”的時候,我發現了吳昊出現了一絲奇怪的神情,我斷定他或者他們一定知道一些外人所不知的事情。

車子行駛了一個多小時後,吳昊接了個電話,應該是王隊長給他打的。吳昊接完電話後說王隊長交代了,問我有沒有什麼想了解的,他可以把知道的向我提供。我笑着搖搖頭告訴他暫時沒有,並問他還有多久能到達目的地。吳昊說這兩天的天氣難得的這麼好,看情況再過一個多小時就應該可以到的。

我為什麼不讓吳昊給我提供線索呢,因為我覺得他知道的應該也是一知半解,與其了解一些零碎的信息,還不如不了解,不能讓這些紛亂的線索影響我對整件事的判斷。我想王建國了解的一定比吳昊要全面,我猜想或許還會在出現的某個人才是整件事情的最大知情者。

見我沒問吳昊也就沒再說什麼,繼續開着車,一路無話,我們在下午三點多來到了目的地“百戶村”。

王建國正帶着兩個警員等着我們,我們的車剛剛停下來,王建國搶步上前幫我拉開了車門,我下來車後王建國又熱情的和我握手,。我打量着這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一米八十多的大個子,一張黝黑的四方大臉,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樸實和敦厚。

“您就是王建國王隊長吧!”我也熱情的問道。

“是是!沒想到您能來,這太好了。”王建國握着我的手,久久沒有鬆開。

“進展如何?”我原沒心情寒暄,這突如其來的一問,王建國的表情為之一變。

“哎!”他打了個嗨聲,說道:“不瞞您說,兩天了我們搜遍了整個村子都沒有找到失蹤的顧小飛,我們還擴大了搜索範圍,就差沒進山了,但是還是一無所獲···”王建國沮喪着說道。

我仔細的聽着,王建國看我沒有應答便繼續說道:“那我就講講這幾天我們詳細的搜索過程吧,您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等等,王隊長,我想知道這個村子真的是一座荒村,就沒有一個倖存者么?”

我特意用了“倖存者”這個詞。

王建國的表情又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在他的變化中我知道他想隱藏了一些什麼不想讓我知道的事情。

白凌的能力我是放心的,就在我們到達百戶村之前,我們已經了解到了一些零碎的百戶村的信息。在這些信息中隱藏的內情我想一定要比這次失蹤事件複雜百倍。

百戶村不算大,是在這個大山深處的一個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村莊了,之所以叫“百戶村”不是因為這村子裡有百戶人家,而是因為一個“百戶長”。百戶長是明朝沿用元朝留下來的武官官職名稱,一個百戶長統領一百人。

那是在明朝末年,闖王李自成率領農民起義軍攻進bj崇禎皇帝朱由檢在煤山上吊自盡,大明王朝宣告結束。而此時駐守濟南的明軍早已樹倒孫散,有的投降了起義軍,有的四散奔逃。

此時有個叫王軒的百戶長帶領手下五十多士兵及家眷不願投降起義軍,便連夜逃出濟南城,一路向西進了山區。經過盡一個月的輾轉,他們發現了一處三面環山的地方,這裡土地開闊,山明水秀,大家一商議,最後決定就在這裡安頓了下來,這一安頓就是幾百年。

隨着歷史的變遷和連年的戰亂,又陸續有些難民,飢民無意間流落到此,慢慢的這裡便興旺了起來,據縣誌記在最多的時候這裡有五六百戶近兩千餘人,後人為紀念那個百戶長王軒就把此村命名百戶村。

時光飛逝,經過多年的戰亂,百戶村這座不起眼的小村莊也一直在風雨中搖亦着,到了上世紀八十年代這裡仍然生活着近百戶人家。但是由於交通閉塞,百戶村一直是處於半封閉的狀態,村民的生活也是只求溫飽。

直到九十年代中期,一些年輕人漸漸有了走出大山的意識,同時也在大山的外面帶回來一些不一樣的氣息。眼看着人們的生活就要看到曙光了,但是讓誰也沒想的卻是……

從一九九八年以後開始這個村子裡面的人在逐步的“減少”。這個減少不是說人們都出去打工而造成的人員流失,因為畢竟那個時候出去打工的還是少數的。這裡說的減少是指村裡的人開始死走逃亡,而且“逃亡”的人還是少數的,大多的人都死亡了,。

怎麼個死法沒人能說清,據顯示的數據,短短的七八年間這個有着300多人的村子裡的人幾乎都死了。因為當時傳播媒介稀少加上這裡的閉塞,外界很少這裡的傳言,更沒有消息的散播,似乎就從來沒有這麼一座村莊似的。就連附近的村莊的人也決口不提他們臨近的這個以前或許有着他們親戚或者朋友的村莊,“百戶村”這個名字變成了一個禁忌。或許只有在縣誌上才能夠找到一些它存在過的影子。

這就是白凌採集到的信息,在來的車上白凌悄悄的給我看了這些資料,我閉上眼睛,沉思了許久,慢慢的我也整理出了一些脈絡。

我現在要弄清楚幾個問題,這幾個問如果有了答案,我想整個謎團就有了突破,但是我心裡也隨之而來的有了些不安,我擔心由於這次事件我們可能會揭開一個不為人知的更大秘密,而這個不想被人揭開的秘密又會牽連出什麼呢?

先不去想這些了,現在最關切的問題就是要找到“顧小飛”不論生死。

聽到“倖存者”這個詞,王隊長稍微的有些不安,但是這個時候他也知道有些事情是該說出來了。

他點了點頭,說道:“您說的對,這個村子裡是還有個人在這裡生活,案發的早上我已經去問過他了,我可以向您轉述一下我對他的詢問記錄。”

我擺擺手打斷了王建國說道:“王隊長我想你是知道我是為了失蹤的顧小飛而來的,何況現在又有一個孩子為之喪命,一個孩子孩子醫院,在公在私我們一定要精誠合作,不要對我有什麼隱瞞,有些事情我想也是時候該讓我知道了吧。”

王建國站在那裡沒有動,沉思了許久,才深深嘆了口氣對我說:“好吧,不管那麼多了,我會把我知道的全告訴你。”

我點了點頭,問道:“我可以去見見那個人么?”

“可以,不過!”王建國欲言又止。

“他不會?”我追問道

“他到沒什麼大事,我當時去詢問他之後,他的神志又有些不清了,我想現在去問他他也說不出什麼。”

王建國用了“又”字。

見我沒有回答,王建國又繼續說道:“他叫徐五福,不到五十歲,他是百戶村唯一生還的人。”/dd

ddid=contfoot/ddddid=tipscent/ddddid=footlink/ddddid=tipsfo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