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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這盞煤油燈微弱的亮光,熄滅它一切應該就都可以結束了!

想到這,我上前用手掐滅了煤油燈,洞室里瞬間漆黑一片,我摸索着拉住白凌的手,她的手依然是那麼的冰涼。我倆坐在燈下的牆邊靜靜地等待着·······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的頭又是一陣的疼痛,同時白凌握着我胳膊的手也是緊緊的攥了一下,我知道她和我出現了一樣的感覺。又過了一會,我好想聽到不遠處似乎傳來了微弱的呼吸聲,我迅速的推了推白凌示意她打開手機,當手機的手電光發射出來之後,我們發現了不遠處整躺着幾個人,我和白凌馬上起身走了過去,那是······

王建國趴在地上臉朝着一側,吳昊在不遠處的牆邊仰卧着,白凌的手機再向他的右側一照,那裡也仰卧着一個人,那個人穿着一身灰色的運動服,腳上一雙白色的運動鞋,手裡還拿着一個手機。那雙鞋正是上個月白凌幫我買來送給他的,我和白凌一下子就認出來了這個人,因為這個人正是顧小飛。

趴在地上的王建國先是動了動,白凌緊忙上前扶他起來,緊接着吳昊深深地呼了口氣,動了下頭,漸漸的也醒了過來。看他倆沒事了我迅速的跑向顧小飛,小飛卻依然沒有動,歪着頭靠在那裡,我馬上伸手摸了摸他的脈搏,平穩的脈搏跳動聲讓我懸着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顧小飛還是昏迷着,這時我們來不及多想什麼,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離開地道。

吳昊過來搶着背起了顧小飛,白凌在前面探路,我和王建國在後面,一行人向我們之前進來的地道口走了進去,慶幸的是這次再也沒有出現之前的幻象,我們很快就來到了之前經過的分叉口。這時白凌發現前方有手電晃動的光。

一個人帶着幾個警員向這邊走了過來。

“大齊,你們怎麼下來了。”王建國問對面而來的高大齊。

“隊長,你們沒事吧?是這樣的,這位老鄉剛才過來說要找你,我說你們下地道了,他說地道下面太危險了,這才帶着我們下來接應你們。”高大齊回答道。

聽高大齊回答的時候,我仔細觀察着他身邊的一個人,這個人穿着一件不合時節的深色破棉襖,雖然地道裡面光線不是很亮,但是也能看清楚他的樣子,個子不高,瘦瘦的,看上去有四十歲左右的樣子,身體佝僂着。他的眼睛四處觀望着,眼神突然落在了我的臉上,因為我正在注視着他,他這突如其來的對視,顯然嚇了他一跳,他的眼神馬上迴避開,不知道該落在那裡。過了一會又偷偷地看我一眼。

高大齊說完,王建國也看向他,“是五福啊!”

那人低下頭,膽怯的點了下頭。

“這裡不是說法的地方,我們還是先出去再說吧。”我說道。

大家匯合到一起向地道進口的方向走去,這時我注意到,五福回頭望向另一個有着無數大老鼠的那條岔道望去,短暫的兩三秒後又馬上回過頭,跟着人群迅速的離開了。

大家從李家的倉房出了地道口,院外的道路上已經停着兩輛閃着警燈的警車了。吳昊把顧小飛輕輕的放在警車的后座上,白凌從另一邊上了警車,讓顧小飛靠在她身上。我走到白凌身邊問她顧小飛怎麼樣了,白凌按了一下顧小飛的手腕,覺得小飛應該沒什麼大事,應該是過度勞累加上幾天沒有進食暈過去了。

我又來到王建國身邊,此時他正在問着五福什麼,我沒有聽清。

“王隊長,我想現在先把顧小飛送回縣裡的醫院,咱們是一起回去還是?”我問道。

王建國回過頭來對我說道:“咱們還是先一起回去吧!總算救回來一個,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而且等小飛醒過來,我們也想再仔細詢問一下,你看方便不方便?”

我點着頭回答道:“這是一定的。”

說完王建國就轉身去準備撤隊,我看着站在我身前的徐五福,他還是不敢正視我,低着頭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我走到他身前,輕聲的問:“你是徐五福?”

五福點了點頭沒有回答,只是抬眼望向載着顧小飛的警車。

我知道五福在看什麼,便又說道:“放心吧,那孩子沒事了,我們大家一起救了他。”

五福還是沒說話,還是點了點頭。

這時吳昊在車裡探出了頭對我說:“古老師,咱們該走了。”

我對着吳昊點了下頭,又回頭望向五福,這時的五福還是低着頭,兩隻手卻已經插在他穿着的那件破棉襖的衣兜里。

“我先走了,五福,謝謝你!”說完我便轉身要走。

這時五福突然轉身握住了我的手,一雙無神的眼睛緊盯着我,我微笑的用手拍拍他握着我另一手的手。五福抽出了他的手,一句話也沒說轉身就走了,我緊緊握着手,看着五福那佝僂的背影消失在黑暗裡了。

我和白凌、小飛坐着吳昊開着的車離開了百戶村,一前一後兩輛警車鳴着警笛,警笛聲劃破了黎明前的破曉。

小飛還在昏睡着,我坐在副駕駛上,看着吳昊時不時的想和我說話,但是每次話到嘴邊又憋了回去。

“吳警官,你是不是想問問我們在洞室里的遭遇是怎麼回事啊?”

吳昊笑了笑之後嗯了一聲。

那你先告訴我你當時都經歷了什麼?

吳昊回憶當時只記得幾人發現了那個類似防空洞似得洞室,幾個人商議分組去尋找那個可能是顧小飛的人影。吳昊進入了其中的一條地道後,前面是無盡的黑暗。吳昊講,當時只有他一個人在這黑暗的地道里,他的心裡難免有些心慌,走了大概十多分鐘後,他發現前面好像開闊了起來,他當時心想這一定又是一處洞室。當他進入這個洞室之後發現角落也有一盞煤油燈,當時吳昊心想這個洞室怎麼和之前的那個這麼像呢。

不對,吳昊仔細的巡視了一圈,這不就是之前他們分開的那間洞室么?這怎麼可能呢,難道是我饒了一個圈?吳昊此時沒有多想,他又向之前王建國探索的那個地道跑去,他加快了速度,當他發現出來之後還是這處洞室的時候,他真的慌了,他在洞室內喊着我們的名字,空洞的洞室沒有一點的回應,甚至就連迴音也沒有。吳昊又跑向我和白凌進入的地道,出來後結果還是一樣的,這時他的手電已經快沒電了。他獃獃的站在洞室中間,手電閃爍了幾下之後電量耗沒了。整個洞室只有那盞煤油燈閃爍着幽暗的光。

吳昊掏出手機,打開了手機的手電,他的手機已經電量不多了,他現在覺得最後的一線生機有可能只有我們初次進來的那條地道了。吳昊站在那定了定神,確定了我們首次進來的那條地道的洞口便義無反顧的沖了過去。在地道中走了不到五分鐘手機的電量也耗沒了。他完全被黑暗吞噬了。

吳昊說當時他也想到了這條地道的盡頭有可能還會回到那間洞室,但是當時吳昊的內心的想法是就算盡頭還是那間洞室也好,起碼那裡還有一盞煤油燈,怎麼也要比在這無盡的黑暗中要好。

他還是繼續向前摸索着,這個時間簡直是太難熬了,因為他不知道這黑暗的盡頭在那裡,他也記不清走了多久,前面終於有了一點的光亮,他知道又回到了那間詭異的洞室了。

吳昊的力氣幾乎要用盡了,他蹣跚的挪像那盞煤油燈,他輕輕的坐在燈下,深怕動作大點會吹滅煤油燈,他坐在燈下,現在他最大的安慰就是等燈還亮着,漸漸的他閉上了眼睛。

講述完之後,吳昊繼續不解的說,但是我們醒來之後,咱們竟然都在洞室里,而且失蹤的小飛也在這,並且剛才我又檢查了手電和手機,還都是有電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通過吳昊的講述,我也大概能分析出這個事情的原因了,這是一個迷幻的誘惑。事情應該是這樣的,雖然還有很多讓我沒有想通的地方。

我們幾個人進入那間洞室發現了那盞煤油燈,記得我當時靠近煤油燈的時候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氣味,我想我們的迷失就是從那一刻開始的,或許更早。

那燃着的燈油中一定有着某種治人產生迷幻的物質,也許我們在沒有分組進入那些地道的時候就已經被迷倒了,後來發生的事情應該都是我們的幻覺。

然而這種“迷幻劑”的可怕之處並不是單純的讓人產生幻覺,而是它可以激發人們對光明的渴望和對黑暗的畏懼。這點是很可怕的。它讓人們把這恐怖源頭的“煤油燈”當成了深陷其中人們的救命稻草,讓身在其中的人寧可被困死也不願熄滅這最後一點的“希望之光”。

我想如果不是我們進入了地道,顧小飛也會永遠沉睡在這間洞室之中。

走的時候我叫白凌提取了一些黑稠的“燈油”,雖然我向吳昊解釋這可能是一種迷幻劑,但是我覺得它可能不僅僅是一種迷幻製劑,因為一般的毒品或者迷幻劑會讓人產生幻覺或產生幻像從而讓人不受控制。

然而這種“燈油”在確實讓我們產生幻覺的同時,我們的幻覺走向似乎也是被“它”所控制。雖然我還沒問王建國當時的經歷,我想和我們的情況應該是一樣的。

說明它的“控制”有着固定的模式,就像是計算機預先設置好的程序一樣,進入這個程序的人就一定會按照它所規劃的固定布局進行,最後當然是被它吞噬,最後走向死亡。

警車開出十多公里後,天亮了,大山裡的朝陽是很美的,但是我總覺得這美麗的朝陽中帶着一絲的血色。/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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