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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山實在是太累,大家鬧騰一會後就都躺下很快就睡著了。

尹太太說這藥油是清涼無味的,但蘇三還是能聞到藥油的氣味,有一點留蘭香口香糖的清香,大概是裡面添加了薄荷之類的東西。

三個人都塗抹了,這味道在蘇三鼻子里就有點沖。

她輾轉反側,很快,屋子裡三個女孩子都睡熟了,可是蘇三卻因為那股薄荷清亮味道始終睡不着,腦門子都跟着涼颼颼的,越來越精神起來。

睡不着的時候,若是房間內只有自己也倒還罷了,要是有幾個人,那才叫折磨人呢,聽着別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心裡就像是有貓在抓撓,反倒更加的清醒起來。

蘇三看看熟睡的三個姑娘,越來越煩躁,便起身悄悄地打開門走了出去。

大概都在午睡,院子里很安靜。蘇三順着石板路走着,卻遠遠地看到江河迎面走過來。他走的很快,邊走邊回頭看,接着看到了蘇三,猛然一愣,收住腳步。

“江河,你沒有午睡呀。”

“啊,我去茅廁了。”江河臉微微發紅,也不知道是因為太陽曬的還是走路走的,額頭上還有層薄汗。

“廁所不是在那邊嗎?”蘇三覺得有點奇怪。

“是,上了廁所,肚子還是不好受,隨便走走。消化一下,可能吃多了。”

“是呀,你剛才吃得很快的,狼吞虎咽可不好。”蘇三想了想道,“剛才丹丹給孟春拿了點消化的葯,你過來,我拿給你吃點。”

“好的,謝謝師姐。”

“不用謝我啦,我也是借花獻佛罷了。”

倆人說著話往回走。

“咦,你沒有塗藥酒啊。”

“藥酒?”

江河這倆字是升調的,有明顯的疑問語氣。

“對呀,孟春不是給你送藥酒去了嗎?”

“哦哦,是,塗了啊,給我就塗了。呵呵,杜明睡的死豬一樣,他還沒用呢,等他醒來給他塗點。”

用了藥酒可是身上怎麼沒有那種薄荷的清亮味道啊?

蘇三轉身回房,拿出消化葯交給了江河:“回去吃點吧,出門在外腸胃最重要的,消化不好就沒有力氣出去玩。”

“是啊,師姐你也休息會吧,我回去了。”

江河拿着葯轉身匆匆就走。

女孩子們看來都真的累了,一直到晚飯前才醒來。

孟春伸着懶腰道:“哎呀,這一天就這麼過去了,我哪裡都沒去呀!虧大了。”

曹芯蕊坐起身,揉揉眼睛說:“誰叫你腸胃不爭氣。”

“這也是奇怪了,江河的腸胃也不太舒服,剛才你們睡覺時候我把消化的葯拿給他了。”

蘇三回來後也美美地睡了一覺,此刻覺得渾身輕鬆,舒坦極了。

“呀,江河也不舒服?不行,我得去看看他。”曹芯蕊說著就跳下床。

“師姐,你看,這丫頭是不是重色輕友,一聽江河不舒服恨不能馬上飛過去,落人家懷裡呢。”

孟春指着曹芯蕊笑道。

曹芯蕊嘴巴一撇道:“你這白眼狼,中午看到你難受我還摟着你呢,這會子就開始翻小腸了。”

倆人說笑一陣,秀姨忽然敲門問:“小姐,你醒了嗎?”

尹丹丹急忙打開門問:“秀姨,你找我?”

蘇三聽着秀姨的聲音傳來:“下午看到過你忠叔嗎?”

尹丹丹揉着惺忪睡眼道:“沒有啊,我們睡了一下午,沒人出門,怎麼,這時候了忠叔還沒回來?”

尹丹丹看看西邊,太陽已經倚着西邊的山林樹梢了,很明顯到了傍晚時分。

“沒有啊,這人是去哪裡了?”

秀姨一聽尹丹丹這麼說,有些焦急,轉身就走。

“我去找找。”

“秀姨,你去哪裡找啊。”

“山……啊,當然是地里,這去地里幹活,干一下午,可能是累的走不動了吧,我看看去。”

“哎,秀姨我和你一起去。”

尹丹丹追上去,秀姨和忠叔在她心裡都是親人一樣的存在,她也有些擔心。

“不用了,不用了,我一人去就行。”

蘇三聽着倆人說話,也走出屋子問:“忠叔是去地里幹活了啊?”

正說這話就聽着前院有人吵嚷的聲音傳來,尹丹丹眼睛一亮,笑道:“忠叔回來了!”

蘇三跟着秀姨和尹丹丹跑到前院,看到大門口圍了好幾個人,看打扮應該是這附近的山民。

其中一個正滿臉焦急的和尹太太在說什麼。

尹丹丹喊了聲:“媽媽,出了什麼事?”

尹太太抬頭看過來,目光轉到秀姨身上,很明顯有些黯然。

“秀姨啊,你可要節哀啊。”一個山民看到秀姨出來了,在一邊安慰。

秀姨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尹太太看看秀姨,有些猶豫地說:“秀秀,大柱子他們過來說看到了阿忠的……屍體。”

秀姨聽到屍體倆字,整個人晃了晃:“太太,你說什麼?”

尹丹丹急忙扶住秀姨,也喊道:“媽,什麼意思?”

那個叫大柱子的山民撓撓後腦勺,有點懊惱地說:“秀姨啊,你別急,是我們一直在對面山崖採藥了,剛才下山時候看到了你家阿忠,可是他已經死了,靠在竹子上,腦袋上都是血,可能是給人背後砸的,我們這就趕緊來報信。”

“什麼,大柱子,你說阿忠死了?”秀姨追問一句。

“是,死了,都涼了,死了有一會了。我們叫二賴子在那看着,趕緊過來報信,快點找人運回來吧,等天黑了怕是有大牲口出來,糟蹋屍體就麻煩了。”

“啊!”秀姨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喊叫聲,“為什麼會這樣!是我叫他去看看的,老天爺啊,你要有什麼罪什麼罰都衝著我來啊,一切都和我家阿忠沒關係,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待阿忠啊。”

尹丹丹也急了,眼圈紅紅地問那大柱子:“你們可看清楚了,真是忠叔?”

“絕對不會錯,他就是滿臉血我們也能認出那是誰啊。”

大柱子跺腳道。

“發生了什麼事?”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原來是江河和杜明來了,看到門口幾個人吵吵嚷嚷心知一定是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