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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郝傑攔住了已經有一些殺紅眼的譚雪松,解釋說他兩個只是路過,什麼都沒有看到。而且這個楊樂山在他倆兒來之前,已經被暴徒給殺死了。

說完,郝傑還跑到譚雪松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識趣的邱萬河馬上點頭哈腰地重複着剛剛郝傑陳述的經過,沒有半點疏漏。

就這樣,作為英勇與惡勢力抗爭的優秀分子,郝傑和邱萬河早早地被從亞塔莫德中央監獄放了出來,從此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老死再未相見。

直到這一樁樁連環的凶殺案的爆出,才又一次將這一群人給聯繫在了一起。

“怎麼?這個楊樂山又復活了?”在這樣一個悲傷的故事過後,羅翔拿起了酒杯,想要緩和一下現在這種緊張的情緒。

“哎呀,羅大哥,你可真會說笑,要是這個楊樂山現在能夠復活還好了呢,這樣一來,我也不用愁了,直接面對他不就好了嗎!反正人又不是我殺死的,你說我在這裡還怕個什麼勁啊,你說是不是!”

羅翔夾了一塊魚肉,說到:“哦,我明白了,是不是你們這些人都算是做了虧心事的人。你這樣躲起來嘛,是不是因為有什麼天理不容的懲戒,現在都一一報應在你們自己身上了!這個叫現世報,我是知道的,要不說,好好做人,就別做那麼多虧心事。我看新聞上面說這幾個死了的人沒有一個能在其周圍現什麼作案痕迹的。我相信啊,這肯定是你們缺德事做多了,遭天譴了。你們壞事做了一件又一件,沒完沒了,特別是那個江康平,前陣子不是還在新聞上面被爆出來買賣人體器官嗎!你說缺德不缺的,我一個賣海鮮的,都覺得對不起那麼多生靈,你說他還是一個什麼博士生畢業的高級知識分子,還是個監區裡面的領導,竟然搞出來這種販賣人體的器官的勾當,真的是匪夷所思。”

聽羅翔這麼一說,邱萬河又開始雙手合十,默默禱告起來。

看到邱萬河那不堪一擊的樣子,羅翔忍不住調侃他現在這種行為完全是臨時抱佛腳,屁用沒有,瞎忙活。

“你說人家佛祖連那些天天吃齋念佛,心存善念的好人都顧及不過來呢,就你這樣的大騙子,天天搞些缺德的營生,人家佛祖怎麼會願意搭理你。這要是連你這種人都搭理了,那不是真的就不公平了嗎?”

“不,佛祖說過,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只要我肯回頭,他一定會搭理我的。”邱萬河非常不死心地解釋道。

聽邱萬河這麼一說,羅翔倒是點了點頭,他繼續說到:“你這個想法倒是好的,但是你這個行為就不對了吧。回頭是岸這句話,應該是說你不但後悔,還在想辦法補救吧,你這默默的在這瞎說了一通,於事無補啊。”

“羅大哥,你的意思是……,自!”聽羅翔這麼一說,邱萬河終於有一些開竅了。

“對啊,來兄弟,我先敬你一杯,然後等到了你真的改過自新的時候,我再請你來吃一頓。”

“好!”

說著,邱萬河也拿起了杯子,信誓旦旦地誓自己一會兒就撥打警方的電話,讓警察帶自己去自。

這杯酒喝完,羅祥不願意再做過多的騷擾,便起身告辭,離開了宴請的酒店。

接到辛野通知的海絲星球的警方,一直在等待邱萬河的自電話,卻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

一個小時以後,邱萬河再一次出現在大家的視線裡面,這一次,他坐上了一輛商務車,直接朝着私人飛船停靠站所在的方向奔去。

“哎喲,看樣子,邱萬河這小子還是抵不住滾滾紅塵的誘惑,這是準備逃跑啊。”警笛被拉響的那一刻,胖子張忍不住唏噓感慨道。

在看到面對警車的追擊阻攔,邱萬河所在的商務車一直處於瘋狂逃竄的狀態之後,辛野只能無奈地承認了胖子張的想法。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遺憾,可能就在這種時候被彰顯出來了吧。

在路過一處火車車道的時候,那輛商務車並沒有做出任何減或者剎車的動作。

很遺憾,幾個年輕的生命就這樣在與高行駛的火車相撞的瞬間,隕滅於爆炸的火光之中,再也沒有機會見一下明早依然會冉冉升起的朝陽。

等到胖子張和辛野再一次回到deye星球的時候,田文青已經主動投案自了。

因為各種原因,胖子張和辛野都沒有參加這一次的審訊行動。

在田文青的委託下,警察張欣妍將一封田文青親自書寫的信件,交到了胖子張手上。

信件上面,田文青再一次感謝了他最親近的那個小胖子,那個曾經在一個失去了父愛的男孩心中,留下了最燦爛,最美好的印記的小胖子,還有他所帶給田文青的,那如春天一般絢爛多彩的童年。

那是只屬於他們兩個人的美好記憶。

可能張非永遠都無法體會,對於一個自卑又有一些膽怯的小男孩來說,在那個灰色的純真年代,能夠碰見一個真心對待他,願意接納他、幫助他、包容他的好朋友,是一件多麼難得、多麼幸運、多麼值得用這世間最美好的文字去稱頌,去讚美的事情。

田文青說他非常遺憾不能夠同張非一起走過之後的人生道路,這種不想面對的遺憾,在他再一次見到張非的那一刻,甚至嚴重動搖了他內心深處,曾經以為會堅不可摧的復仇信念。

他很渴望在有生之年能夠不要和張非用這樣一種殘忍的方式分開。他甚至數度懷疑過自己現在所做的一切是不是真的值得自己葬送所有的美好。

但是每當看到自己的母親因為失去丈夫而暗自神傷的時候;每當看到石荃和江康平那一行人從來沒有因為愧疚而悔過自新,更甚至開始變本加厲的時候;當看到那些面對迫害,而苦苦哀求的囚犯的時候,田文青還是決定以一種部落裡面最原始的方式,讓這一些惡魔永遠地離開這個本應該純潔無暇的世界。

在懲治這一些惡人之前,田文青把他們自己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所自述的罪行都拍攝了下來。這也成為了星際法院在判案時的一個重要依據。

看到那些讓人毛骨悚然的視頻,亞塔莫德中央監獄的監獄長賀吉良都忍不住震驚了。為此他和特意手書了一份長達萬字的檢討書,以及修補方案,並且委託袁友遼即刻布到了《星際日報》的頭版頭條,這也是亞塔莫德中央監獄的歷任監獄長裡面,第一個敢於面對錯誤,接受批評,吸取教訓,承諾馬上採取行動改過的監獄長。

在這樣一個直面工作失誤,勇於改過的監獄長的領導下,整個亞塔莫德中央監獄開始全面進入一個自我反省,自我糾正,全面進步的新局面。

最終的判決結果出來,考慮到田文青的特殊遭遇,和有自傾向,能力者田文青被判了三十五年的監禁。另外,星際法院考慮到其還有一位基本上雙目失明的老母需要侍奉和贍養,星際法院允許田文青在其母親的有生之年,每周都可以有一天的社區服務時間,在此期間可以回家居住並且用餐。在其母親重病期間,可以根據田文青的勞動改造情況,酌情增加其侍奉的時長,和活動的範圍。直至其母親去世為止。

作為田文青的摯友,胖子張也會在每個月裡面抽出時間來幫助接受改造的田文青照料其母親。

就像之前張非探望田文青時,說過的那樣,有生之年,這兩位好朋友,都會積極向上地活着,努力為再一次的美麗重逢做出最好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