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多久，我怎麼感覺我們一直在原地似的。”袁湖低頭看着下方黑茫茫的水流，有些焦躁道。
在古慕和古乙‘談判’成功後，他們終於有幸能讓鳳凰單一回坐騎。
原本以為以鳳凰的速度應該很快就能離開這裡。
畢竟他們當時從哪山洞下來到瀑布這一段也不是多麼遠。
結果火凰在黑暗中飛了快二十分鐘了，卻還是感覺前路茫茫。
“這條河流很長，估計以現在的速度，還需要一炷香的時間。”夏啟略計算了下，回道。
他們現在正前往整個古墓中唯一一個出口。
之前那個是盜墓賊打的盜洞通的，而他們下來的那個山洞在之後已經崩塌，陷入那條路無法通。
“一炷香？多久？”牧成林聞言偏頭。
“一個小時左右。”古慕解釋，隨後又對夏啟道，“我們現在可還在神山範圍內？我記得神山沒那麼大。”
“在的。”夏啟皺了皺眉，道，“我知道現在神山變成什麼樣子，當年整座墓都在神山之中，神山要比墓的面積大太多。”
古慕回憶了下地圖和烏恆山的面積，再對這個。
按照火凰的速度，就這段路，差不多已經快一千公里了，這都可以跨省了，他確定烏恆山沒那麼大。
至少他看到的現在這個烏恆山沒這麼大。
“牧大哥，地圖還在不在？”他轉頭問牧成峰。
牧成峰搖頭，隨後道，“可以確定，這個距離，已經不在神山範圍內。”
“那便可能是神山有了改變吧。”夏啟轉頭看神色漠然，一動不動看着前方的烏恆，無聲嘆息。
眾人自然覺察出他的情緒，也知道這話題不太合適，便不再多糾結。
“只可惜了，這一次啥古董都沒有。”袁湖嘆氣，不過這經歷回味起來卻是比任何收穫都強，雖然過程極端驚險。
“命能撿回就不錯了。”白樺慢悠悠的丟了一句。
袁湖一噎，轉頭瞪他。
即便有過幾次生死相交，但他還是覺得這個人特別討厭。
“還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提出來。”楊柏慢悠悠的擦拭軟劍，之前一直沉默着，似乎就是在猶豫想要說的這件事。
古慕撇他，問，“什麼事？”對方既然已經問出，便說明準備說了。
“咳，之前便有這種感覺，後來接觸越往深處，接觸到那些力量，這種感覺也就越深……”
“什麼東西，能說得直白點嗎？”袁湖忍不住追問。
“別打岔，囉嗦。”白樺白了他一眼。
“嘿，你！”
“好了，先聽楊柏說說。”古慕連忙打斷他們即將生起的糾紛，有些無奈這兩人，好像天生不對頭。
“我覺得這座墓中外圍的布陣手法和力量感和魔鬼城裡的布陣手法很相似，力量也相近。有可能是出於同一個人之手，也可能是出於同一派，我不知道你們在找什麼，也不知道這信息對你們有沒有用。”
楊柏和白樺與他們的兩次下墓都屬於巧合，而且也沒有怎麼深交，所以並不知道他們的情況。
而知道這些墓都是榮真的手臂，古慕他們自然也清楚他的話，只不過不好說而已。
看古慕的神情，就知道對方恐怕早就知道這兩個墓的關係了。
他眼底閃過一絲異色，抬手撓了撓下巴，躊躇道，“還有一個訊息，不過暫時還不確定。”
“什麼？”古慕問。
楊柏看向古乙。
古慕昏倒後，烏恆帶着夏啟來找他們，當時似乎還給了古乙一件東西。
他只能確定是一顆紅色的珠子，而且上邊有極為強盛的陰氣。
後來他旁敲側擊套了牧成林不少話，得知古乙他們似乎就是為了找這種上邊有些名字的紅珠子。
他原本也沒多在意，只是一次偶然，聽到夏啟提到陰珠兩字，立刻就猜疑起來。
紅色陰珠在普通人眼裡是一件陰冥之物，但在修道人中，都知道那是魔修的內丹，而紅色代表這魔修的等級不低。
若這內丹是從屍體上得到的，那就說明這屍體已經成為殭屍。
不死屍的每一個階段，內丹都會不同，分為白、灰、綠、紅、黑。
黑色是最高級，也是王者的級別，在修道力量等級排行中相當於築基期。
往下紅色看顏色深度。
而他曾經看過典籍，有個記載，用大圓滿的殭屍內丹可製作北斗七陰珠。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猜的這個。
“那個，我能看看那顆紅色的珠子嗎？別誤會，我沒有打那東西的意思，只是想確定一下是不是我所想的，我看過一個典籍，其中有種七陰珠和那個有點相似。”
前邊的話，古慕還有些防備，聽到後邊，頓時訝異。
“你知道七陰珠？”
看他神色，楊柏心想自己的猜測可能是對的。
他點點頭，道，“以前在一本古籍上見過，不過沒有詳細記載，不過這東西是某一個陣法的關鍵材料。”
古慕他們無論怎麼猜測都不明白七陰珠的作用，如今聽他這麼一說，頓時來了精神。
“什麼陣法？”
楊柏瞟了古乙一眼，說，“我也不確定是不是，這個陣法叫七級陰陽封神陣。”
古慕幾人面色微變。
當初古六說過，榮真抓他們好似就是為了弄一個陣法，名字和楊柏說的也差不多，難道真的是？
可榮真弄這個陣法幹什麼，擺下幾千年的棋局，就為了布這麼一個陣？
“這陣法有什麼作用？”
“你們也看過封神榜吧？”
聽到這個名字，古乙臉色頓時一沉，古慕也皺起眉。
只因為這個故事和他們涉及太深。
以前他還沒有這些記憶，因為好奇古乙的背景，所以關注過相關的東西，包括封神榜，他還特意向古乙求證過裡邊那些屬實，拿過時代是不是真有神仙。
不過那時候古乙發了好大的脾氣，他至今還記得。
當時他不明白古乙為何發脾氣，如今卻也非常明白，現在想起，也只覺得滿腔怒火都要溢出來。
自古成王敗寇，但可恨姬周氏卻如此卑鄙無恥，顛倒黑白，讓千古帝君淪為千古罵名。
見兩人神色不對，楊柏也不知道觸到了什麼禁區，連忙轉移道，“據說女媧時代，上古仙神因為一次大戰，最後導致不周山毀於一旦，天地差點又回到盤古開天之時。女媧在補天之後，斷了天地人的接觸，一段時期內，被困凡間的許多仙神都無法回到天上，而在人間，他們受到規則的禁錮，力量也被控制。所以為了能回到天上，他們便尋找了許多辦法，其中封神術就是之一，說起來，七級陰陽封神陣也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他們不是本身就是神仙嗎？怎麼還要重新封神？”牧成林呆愣愣的問，感覺跟聽故事似的。
“不清楚，大概是封神術能觸動某條規則，又避過一些規則，讓他們找到漏洞逃去吧。”
“哦，就像現在的偷渡？”
“厄，差不多吧。”楊柏抽了抽嘴角，想想這比喻還真挺貼切。
古慕眉頭緊緊擰了起來，難不成榮真也是傳說中被遺落人間的神？不可能吧，難道真有仙神的存在？
這個問題牧成林幫着問了。
“這個世界上真有仙神？對了，你們是不是就和小說里說的一樣，是修仙的，以後也能成為神仙？”
楊柏抬手壓了壓狂抽不止的嘴角，無奈道，“那都只是傳說而已，古時到底有沒有仙神我不知道，不過現在百分之八十沒有。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是不可估量的變動。”
“至於我們，也並不是這一道道的，往深的說，你們可以看成是一門比較冷門的專業。”
幾人嘴角抽了抽。
這樣的專業還叫冷門？若公諸於世，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趨之若鶩。
即便不能長生不老，但至少能提升實力。
想想一張符拋出去就能招風施雨或引來天雷，怎麼看怎麼酷炫。
“七級陰陽封神陣能具體說說嗎？”古慕打斷他們的對話，轉回正題。
“古書上對這個記載也不多，據說需要七陰七陽壓陣，再以極盛極衰的王者氣運為陣引，引動天地之氣打開天門。先說說這七陰七陽，古書上沒有明確記載，只說以極陰之屍體中孕育極陰紅珠，聚以北斗七星宿之力，奪天地造化，七陽則是極陽氣運。我以前不太明白，不過結合你們的情況，大概有了猜測。”
“什麼什麼？趕緊說。”
“北斗七陰珠為極陰，而這些北斗七陰珠的伴生卻是極陽，你們所下的那些墓是不是都是王者之墓？”
“好像是，難不成是龍運？”古慕疑惑。
楊柏卻是搖頭，“帝王和王者並不一樣，帝王所附為紫薇帝運，王者乃帝王之下，是沾有帝王氣運卻又不住，乃為蛟龍之運。”
古慕愣了下，立刻回憶起來。
他們目前下的幾個墓，有陰珠的分別是夜郎古墓，墓主人是夜郎古國末代太子，周墓中埋葬的也是周靈王的兒子周太子，魔鬼城中則可能是貴霜帝國某位在征戰過程中隕落的王族，如今是這個烏恆墓。烏恆不願意提及曾經的具體身份，所以不確定，但其實也可以當是一樣，因為以那時候的烏恆本身實力，稱王稱霸也不是不可能，最後卻因為錯信了人而半路隕落。
這些人都有成龍的機會，卻都沒能，只能算蛟龍。
“那麼就的確是這七陰七陽了。而陣引需要的則是帝王氣運，帝王氣運越高，力量越強，最強的無非就是紫薇星帝王之運，不過這個太過飄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