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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扶蘇勾唇,緩緩上前。

“愛妃怎好這般隨意編排人家!”雲扶蘇突然出現,眼前這些高門貴女們已經嚇了一跳,一聲愛妃叫下去,更是讓人心頭一驚。

鳳遲遲心頭竊喜,還真是老天都在幫着本小姐,看來傳聞非虛,殿下對她刀飛飛這個賤人早已經深惡痛絕,如此好的機會,本小姐怎好不好好把握。

“殿下,殿下為臣女做主啊!”鳳遲遲死命地掙扎着。

刀飛飛眼看着雲扶蘇這都開口了,自己也不好不賣他太子殿下一個面子。

鳳遲遲好不容易得到了機會,怎會輕易作罷。

礙於她刀飛飛太子妃的身份,鳳遲遲自然不敢輕易出手,只是一旁那抱窩雞一般的賤婢,鳳遲遲還是懲治得了的。

鳳遲遲這才剛剛準備出手,不等眾人反應,已被雲扶蘇一把攥住手腕。

“你這條狗還真是不知道安分呢!”雲扶蘇這話音剛落,就那麼不經意的一瞥,便看到刀飛飛隨手捻起帕子強忍着笑。

就這一抹笑意就夠了,雲扶蘇只將這笑意收入眼中,藏好放在心上。

“敢在東宮放肆,可是誰給你的狗膽!”雲扶蘇這話音剛落,便聽到一陣呼哧帶喘地趕來的,不正是鳳太醫。

“臣鳳玄拜見殿下。”若不是這鳳玄自報家門,雲扶蘇險些忘了有這麼一號人。

鳳玄仗着來過這東宮幾次,便憑着印象畫了幅地形圖給鳳遲遲,本想着有這圖在手,自己這寶貝女兒或許可以掙得一個大機緣,譬如恰好誤入太子寢殿什麼的。

只可惜,鳳玄這一般苦心算計,自己這寶貝女兒貌似並沒有領悟到多少。

“爹!”鳳遲遲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

子不教父之過,既然他鳳家的女兒,他鳳玄自己教導便是,雲扶蘇猛地鬆手,鳳玄忙着上前。

“爹,女兒好疼,女兒這胳膊怕是要斷了!”不等鳳遲遲將話講完,便被鳳玄攔了回去。

“你給我閉嘴!”鳳玄也顧不上鳳遲遲身上的傷,一把將人生拉硬拽地扯走。

原本還指望着女兒能給殿下留一個好的印象,不曾想這印象是很深刻,卻只怕是再與那大富貴無緣。

鳳遲遲卻不這麼想,管它好印象還是壞印象,反正今日自己在殿下心裡怕是烙下了烙印就好,至於日後的事,誰又能說得准呢。

還有章沉魚那個賤人,鳳遲遲臨走還不忘白了章沉魚一眼。

“臣女沉魚拜見殿下。”章沉魚恭敬地見了個禮。

雲扶蘇這才將視線落在章沉魚身上,不過那麼隨意一打量,雖是一身素衣,且不施粉黛,還真有幾分清水出芙蓉的天然貌美來。

最主要的是,雲扶蘇恍惚覺得,這章沉魚身上竟有幾分雖然沒有刻意模仿,卻是與飛飛男妝扮相之時有幾分相似。

“原來是太傅的孫女,果然識得大體!”雲扶蘇猛地將視線收回,章沉魚眼看着雲扶蘇隨手挽起刀飛飛的手,旁若無人一般向著未央小築而去。

看來傳聞有時,也當不得真。

還好有這麼個不知死活的鳳遲遲,要不然還真是平白糟踐了春日宴這麼好的一個機會。

所有的高門貴女,再怎麼一心想擠破頭嫁入東宮的,如今不得不仔細考量一番,眼看着太子殿下對太子妃的百般寵愛,可有誰還敢拎不清斤兩與之爭寵。

鳳府

“你給我跪下!”鳳玄好像從來沒有對鳳遲遲發過如此大的火。慣子如殺子的這句話直到今日鳳玄才體悟頗深。

鳳遲遲心裡還憋着一肚子的火沒地方撒。眼看着今日在東宮,自己已經受盡了委屈,爹爹他不幫自己也就算了,竟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讓自己下不來台,到底還是不是自己的親爹。

鳳遲遲還沒有發作,不曾想爹爹這裡倒是先耍起了脾氣來。

“女兒憑什麼跪,錯的又不是女兒。”鳳遲遲倒是理直氣壯。

“你,你這個不知悔改的,看我今日不打死你!”鳳玄氣紅了眼,胳膊這才揮起,眼看着這一巴掌要是下去,鳳遲遲不被打成豬頭才怪。

鳳玄的大兒子鳳修寒忙着上前阻止,鳳修寒與鳳遲遲雖不是一母所生,只是眼看着父親心中竟然有了算計,遲遲她今日惹下了禍事倒是不假,得罪了太子妃,難保枕邊風一吹,太子殿下不會叫我們鳳府好過。

可是有時候這壞事也不一定不能轉化成好事,有多少人拼了命的想要殿下記掛在心,只怕是還不能呢。

鳳玄原本也就是想着嚇唬鳳遲遲一下,磨磨她的性子,鳳修寒這及時阻止也剛好有了一個台階下。

鳳修寒見鳳玄終於消了氣,便忙着幫鳳遲遲治傷。

手腕上的傷還好只是淤青,只是這肩膀處,險些骨裂,不得不說這太子妃的手力還真是不一般啊!

“遲遲下次可要當心着些!”

“嘶!”鳳遲遲剛想着與鳳修寒理論一番,一個用力,便觸碰到了傷口,別說還真疼啊!今日這筆賬,本小姐且先記下了,她刀飛飛與章沉魚那個賤人,有朝一日,本小姐自當百倍千倍奉還。

雲扶蘇心裡想着白日里刀飛飛那一笑,心裡就覺得暖暖的,心情瞬間好了起來,便想着去街上給刀飛飛買些稱心的小玩意。

眼看着眼前這把匕首不錯,用作防身簡直再合適不過。

“老闆,這匕首我要了。”

雲扶蘇猛地抬頭,就看到自己這好不容易選中的匕首如此便被人在眼皮子底下搶了去。

“這位小姐,這匕首是孤先看上的……”雲扶蘇這才剛剛開口,只見那女子猛地一個回眸。

“是你……”

“太子殿下……”二人幾乎同時開口。

可憐這老闆着實是有些為難,偏偏這匕首隻有一把,雖說是這女子先結的賬,只是太子殿下看上的東西,任誰有天大的膽子敢與之爭搶。

老闆看着眼前的碎銀,第一次覺得這銀子也會燒手,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雲扶蘇自然看出了老闆的為難,微微勾唇。

“無妨,竟然這匕首與悠悠郡主有緣,孤只管忍痛給愛便是。”雲扶蘇正打算離去,卻被夜悠悠猛地上前攔住。

“悠悠也不好平白撿了殿下的便宜,這樣,悠悠請殿下用膳可好?”夜悠悠也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妥,放在我們南陵,沒有什麼事是吃一頓飯喝一頓酒解決不了的,何況不就是一把匕首么,殿下若真是喜歡,讓給他便是。

就連雲扶蘇一旁的侍衛都為夜悠悠捏了一把冷汗,這南陵郡主還真是處事驚人,不拘小節呢。

夜悠悠開口之後才意識到不妥,這要是被太子殿下當街拒絕,還真是有幾分面上掛不住呢。

或許是雲扶蘇今日心情好,難得他竟然微微點了點頭。

“聽說前面這岳仙居酒菜很好!”夜悠悠忙着追了上去,心裡竟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欣喜。

“世子,要不要……”青椒話還沒說完,便被夜離攔了回去。

這個丫頭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就連夜離竟也看不出了。

依着夜悠悠一直無拘無束的性格,很少能有什麼事能堅持過三日的熱度,可是這次來大陵,卻好像有什麼事,變得不一樣了。

“罷了!”夜離倒是也想知道,夜悠悠心裡打的到底是個什麼主意。

“那我們還要不要今日啟程!”世子嘴上不說,但是心裡最是擔心郡主,青椒怎會看不出。

“繼續趕路!”夜離只丟下這四個字,而後暼了眼拐角處那一抹紅衣。

就不信他上官臨風當真能坐視不管。

眼看着夜離早就沒了影,上官臨風這才從茶棚中探出頭來,真是上輩子欠了這個病秧子。

憑什麼他瀟洒地趕往苗宗就討那情人蠱的破除之法,這些跟蹤人保護人的苦活累活都要落到本侯的身上。

“侯爺,這茶水還真是不錯。”凌風這才多喝了兩口茶水,眼看着自家侯爺這眼神明顯有些不好。

凌風忙着從口袋之中取出碎銀丟在了桌上,侯爺什麼時候這般小氣,這點茶水錢竟也心疼。

岳仙居

“郡主覺得我大陵風光比起南陵如何?”雲扶蘇不過隨口一問,二人雖說是用膳不假,可是也沒有夜悠悠這般心實的,說用膳還真是用膳,大半個時辰過去了,硬是一句話也沒有說過。

畢竟這是在我大陵,雲扶蘇自然要盡下地主之誼,總不好將氣氛弄得太尷尬。

“大陵雖好,悠悠卻是更喜歡我南陵的風土人情。”夜悠悠這眼看着吃飽喝足了,這才抬眼對上雲扶蘇那說不清是什麼意味的目光。

這副吃相做派,還真是和刀飛飛有一拼。

“哦?郡主不妨與孤說說,南陵的風土人情。”雲扶蘇面上雖然看不出任何變化來,心裡卻在想着,怎麼我大陵人傑地靈,就比不上它南陵區區彈丸之地了。

可惜夜悠悠還真沒看出雲扶蘇的這般心思,還像模像樣地坐直了身子,又含了口茶水,咕嘟了幾聲便吞了下去,這才開口。

“我南陵的男兒當生在那那馬背上,馳騁千里,勇猛豪邁;我南陵的女子,巾幗不讓鬚眉,言行如一,若是遇到……”